陸易的怒意原本已經(jīng)被曲唯芷的話所熄滅,但是當(dāng)聽到不知廉恥四個字的時候,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眼前的幾個女人,將她們的臉全部都記在心中。
有人這才注意到陸易的存在,一羣說八卦說的正歡的女人在看到他的時候所有的聲音都戛然而止,原本或高興或嘲諷或幸災(zāi)樂禍的臉一下都變得蒼白。
從陸易的臉上,她們已經(jīng)看到了怒意,如同燃燒著的火焰。他的目光掃過衆(zhòng)人的臉,帶著絲絲刺骨的殺意。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眼前的這些女人恐怕已經(jīng)死了不止一次了。
大家你推著我,我推著你,誰也不敢開口,不敢離開。
直到曲唯芷微微扯了扯陸易的衣袖,輕聲的說,“走吧。”
“小芷,我絕不容忍別人如此說你。”陸易的目光異常的堅定,顯然,他並不打算放過眼前的幾個多嘴的女人。
曲唯芷卻輕輕一笑,“你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堵住他們幾個人的嘴,但是如何能夠堵得住大家在背後的嘴,我不在乎,他們說什麼我都是無所謂。”
她是如此的淡然,更是讓陸易一驚。
遇到這樣的事情,女人該有的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是哭哭啼啼,並且倍受委屈的樣子博得男人的在意嗎?
而且男人爲(wèi)此發(fā)火,爲(wèi)此生氣,爲(wèi)此遷怒於其他的人不正是很多女人想要看到的嗎?
但是曲唯芷現(xiàn)在竟然還在想著讓他不要生氣,不要遷怒眼前這些侮辱她的人。
很快,他就清醒過來,這纔是曲唯芷啊,和其他人所不同的曲唯芷,他所喜歡的曲唯芷。
“滾。”
他輕聲的對著眼前幾個女人壓低聲音怒吼著。
雖然語氣不善,但是對於眼前的幾人來說簡直就是大赦,立馬就散開了,躲得遠遠的。
而此時,君臨和蔚雲(yún)沫兩人又再次來到他們的面前,君臨靜靜的打量著曲唯芷,眼睛看著她脖子上的項鍊。
在不遠處站著的緹娜眼神時不時的看著這邊,四人終於又再次站在一起了,她還真是十分的想要看看他們之間會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來。
可千萬不要讓她失望啊,緹娜在心中吶喊著。
君臨就靜靜的看著曲唯芷,眼神之中帶著打量,帶著疑問,甚至是帶著一絲絲的佔有。
面對這樣的目光,陸易本能的將曲唯芷拉到身後,“君先生,是這個宴會上你認識的人太少嗎?不過我覺得我們似乎也並不是太熟啊。”
“我和你當(dāng)然不熟,可是我和這位曲小姐,似乎不陌生。”君臨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曲唯芷,目光帶著一絲探究,若有所思的詢問,“曲小姐,你說呢?”
聞言,曲唯芷的心中咯噔一跳,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剛纔不是假裝不認識她嗎,現(xiàn)在爲(wèi)何又來套近乎。
什麼叫做和她不陌生,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曲唯芷的腦海之中無數(shù)的疑問飄過,只是還未等她開口回答,陸易已經(jīng)直接用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直接將曲唯芷攬在懷中,看了一眼曲唯芷,“君先生,你自然是不會陌生的,剛纔我已經(jīng)介紹過,這是我女朋友。”
“哦,是嗎?”
突然,君臨伸出手,握著她脖子上藍色的淚滴型寶石,“這條項鍊還真是漂亮,和曲小姐的氣質(zhì)
十分的相配。”
這樣突如其來的親密讓曲唯芷覺得全身都在顫抖,如果不是陸易摟著她,估計此時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站在這裡了。
陸易攬著她微微的一退,讓曲唯芷脫離君臨的束縛,“君先生,請自重。”
君臨十分自然的收回手,“抱歉,只因爲(wèi)曲小姐的項鍊實在是太美,我公司也做寶石,所以這才失了分寸。”
雖然他的嘴裡說著道歉的話,但是語氣之中卻一絲的歉意都沒有。
“我有些累了,我們?nèi)ツ沁呅菹⒁粫脝幔俊鼻ㄜ茖嵲诓幌牒途R保持這樣近的距離,她覺得在他的周圍,連呼吸都覺得難過。
更何況,蔚雲(yún)沫一直都站在他身邊,自始至終眼睛都看著她,帶著警告的意味。
她十分的清楚,現(xiàn)在的她還真的是沒有什麼資格去說什麼。
竟然如此,那就不如讓自己輕鬆,也放他們兩人幸福。
只是君臨,你既然選擇了要將我忘掉,既然選擇了和其他人在一起,爲(wèi)何又要來招惹我。
剛剛纔覺得心中的疼痛稍微的有了一絲緩解,但是因爲(wèi)剛纔君臨的動作,她的心中又起了一絲的漣漪,不但的擴大,最後形成波瀾,不斷的撞擊著她的心靈。
不,一定要離開這裡才行。
好在陸易聽到她的話,立馬就溫柔的點頭,攬著她朝著休息區(qū)而去。
君臨在背後靜靜的看著離開的女人,剛纔,不過是輕輕的一觸碰,他的心竟然也隨即觸動了。
觸碰到她肌膚的那一塊皮膚此時都還留有觸電般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如此的熟悉,卻又似乎十分的遙遠。
她,真的只是Luca的女人,所以纔會引起他濃濃的興趣嗎?
他的心情突然變得煩亂,眉頭微微的皺著,喜怒不形於色的他此時也無法控制他自己的情緒。
蔚雲(yún)沫靜靜的打量著,心隨即沉到了谷底。
原來,曲唯芷在他心裡的印象是無法磨滅的。
不行,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絕對不能讓君臨知道他們的從前,絕對不能讓曲唯芷回到他的身邊,即便以後他會怪她,她也一定要這樣做。
曲唯芷和陸易兩人來到休息區(qū),她依舊是沒有回覆平靜。
如果說剛一開始在知道他和蔚雲(yún)沫的關(guān)係的時候她只是心碎,那麼此時她真的很想要詢問,君臨到底想要做什麼。
如果真的忘記了,那爲(wèi)何又要來撩撥她。
她的心情十分的複雜,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做纔好。
原本以爲(wèi)在蘇黎世可以過平凡的幾年,陸易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樣的平靜,現(xiàn)在君臨又摻和了進來,所以以後絕對是不可能平靜的。
在夢裡,見了君臨千千萬萬次,從來都沒有想過真正見面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作爲(wèi)陸易的女伴,而他也帶了女伴。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樣的君臨。
但是如果說什麼都不問,她卻又覺得連自己都無法說服。
該怎麼做纔好,要不要去詢問君臨。曲唯芷的心情是複雜的。
不行,一定要找個機會問清楚才行,曲唯芷在經(jīng)歷了許久的掙扎之後最終下定了決心。
她的目光再次飄忽到君臨所在的位置,只是她的身邊一直都跟著陸易,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
而且蔚雲(yún)
沫一直都在君臨的身邊,她也不知道如何去詢問纔好。
一旁的陸易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複雜的心情一點都沒能夠逃過他的眼睛。
如果知道今天君臨會出現(xiàn)在這裡,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來參加宴會的。
大衛(wèi),明知道他和君臨的事情,卻在邀請的時候一言不發(fā),看來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才行。
緹娜如果知道不過是在宴會上的小伎倆讓整個家族遭遇到空前的危機,她肯定是不會如此做的,當(dāng)然,這是後話。
眼下,陸易知道,最重要的是安撫曲唯芷。
他坐在她的身邊,讓她靠著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出來吧。”
曲唯芷微微的擡頭看著他,似乎不相信這句話是出自他之口。
剛纔他明明還和君臨脣槍舌劍的對峙,現(xiàn)在竟然如此溫柔的告訴她,想哭就哭,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啊。
只是爲(wèi)何她此時卻真的很想要找一個寬厚的臂膀依靠。
從背影看,就如同此時兩人親密的擁抱在一起一般,只是卻沒人知道,此時曲唯芷的眼角有晶瑩透亮的淚滴滑落,在陸易的衣服上一圈一圈散開來。
他擁著她,在她的耳邊低聲的說著,“我不在意你的過去,無論你和他是什麼關(guān)係,我都接受現(xiàn)在的你。”
如此的情景,如此的溫情,就如同突然給了曲唯芷一針強心劑一般,將她從心碎的邊緣拯救回來。
她並未說話,微閉著眼,享受著這瞬間的溫暖。
——
緹娜本以爲(wèi)無論如何這兩男人都會爆發(fā)危機,但是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又是如此平淡的過去了,她不甘心。
可是還未等她反擊,大衛(wèi)就來到她的面前,“緹娜,跟我來一下。”
緹娜的心咯噔一下,這個時候叫她過去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她不想去,可是奈何眼前這個威嚴(yán)的男人是她的父親,她無力反駁什麼,只能是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一個隱蔽的房間。
剛將門關(guān)上,緹娜輕聲而尊敬的叫了一句“爸爸”,臉上就捱了結(jié)實的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久久的在她的耳邊迴盪。
她不敢有任何的怒意,反而是低著頭,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zhuǎn)。
“爸爸,我知道錯了。”緹娜輕聲的道著歉。
迴應(yīng)她的又是一巴掌,大衛(wèi)這才提高音量大聲的說著,“哼,之前是誰信誓旦旦的說這次一定可以讓Luca和君臨打起來的,讓我得罪這兩個大靠山。”
“爸,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對不起。”
饒是臉頰兩側(cè)火辣辣的疼,緹娜依舊是隻能道歉。
大衛(wèi)絲毫都沒有一絲的心軟,他在房間之中走來走去,神色焦急。
緹娜張張嘴試圖說什麼,但是一想到剛纔的巴掌,她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只是眼中的怨恨更甚。
今天宴會上的情景和她所想象的實在是差異的太多了,不僅沒有讓Luca離開曲唯芷,從現(xiàn)在的情景來看,反而是讓他們更加的親密。
想不到Luca竟然連當(dāng)衆(zhòng)被人說曲唯芷的過去都絲毫不放在心上,那個女人,憑什麼可以得到他的心。
手指的關(guān)節(jié)因爲(wèi)她用力的握緊手指而發(fā)白,精心修飾過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鑽心的疼,但是她就如同絲毫都沒有發(fā)掘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