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泠冷冷地看著齊淑雅道，“施盈月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她雖有罪，可我與她之間，也算有一絲情分。”

“希望，齊榮華不要再拿死者的事情開玩笑了。”

“段太嬪。”齊淑雅被她那麼一吼，也收起了面上掛著的笑容，瞇眸道，“您是真糊塗，還是在裝糊塗？”

稍微一頓，她又放輕鬆了神色，端起跟前的茶碗，漫不經心地晃了晃，“不過，您是不是裝的，我都無所謂。因爲，我肯定會找到她的。”

“齊榮華。”段清泠冷著臉，擡手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如果你堅持要胡言亂語，那我與你，便沒什麼好說的了，請吧。”

她的意圖很明顯——趕齊淑雅離開她的地方。

“段太嬪在趕淑雅走？”齊淑雅挑眉，眸中含著些許戲謔之色。她似乎，絲毫不爲對方的舉動生氣。

見對方不說話，她又輕笑著起身道，“您不歡迎我，沒關係，我只是來找施盈月的。”

“不過，我也要強調一下，我找她呢，是有事情與她商談。合作而已，並不會害她，考慮考慮吧。”

她嘴上說著考慮，目光，卻是隱隱落在段清泠身後的婢女身上，似乎意有所指。

不過，她也僅僅是隱晦地看了一眼，便招呼素荷轉身離開了，“段太嬪，淑雅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待她走遠之後，段清泠方纔僅僅蹙起眉頭，憂心忡忡地轉身對著身後的女子道，“阿月…”

“清泠，就像你說的，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施盈月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妨。

又拉起她的手，看向齊淑雅離去的方向，淡淡道，“你今日雖趕走了她，但她既然已經找上門來了，那遲早，我會被她找出來的。”

“已知結局，我便對自己的安危，不是那麼在意了。”

“相反，我反而更好奇，她所謂的合作，究竟是什麼？爲何，她會花費那麼大的力氣，找上我？”

“此人城府不淺，心計頗深。”段清泠蹙眉，“阿月，你最好，還是不要與她有所往來。”

“現在不是我不想不與她來往，就不與她來往。”施盈月搖頭，淡淡道，“她連十多年前的事情都挖出來了，必然，是有備而來。”

段清泠抿脣，蹙眉思索道，“可是…她找你做什麼呢？莫非，是爲了你家當年…”

“或許吧。”施盈月淡淡道，“在我的人生中，也就只有那件事，能引起那些龐然大物的關注了。”

“當年，我就不該由著你，把那件事情說出去。”段清泠面露懊悔之色，“我明明在施伯父的靈位前許下過諾言，好好照顧你，可現在…”

若不是當年，她講有關葉皇后真正死因的一些蛛絲馬跡透露出去，今日，也許就不會暴露行跡了…

甚至，有可能連當朝的皇帝，都不會是現在這位。

如果是當年的大皇子凌子鈺登基做了皇帝，馮家隨之崛起，那今日的齊家，也就不會如此昌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