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在哪，怎麼不接我電話？”
宋清歌站在窗戶前，一邊眺望遠處的風景，一邊聽江遲說話。
“手機靜音了沒聽見。”宋清歌不緊不慢地說道。
電話那頭，江遲拿著手機，心情肉眼可見的失落，“那你現在在哪？”
“醫院。”
江遲聞言，心臟一縮，急色道，“你怎麼樣了？我這就去找你。”
“不是我住院，我一會就回去。”說完這句話，宋清歌便掛斷了電話。
許司言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宋清歌的身邊，眼睛隨意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機，“江遲的電話？”
宋清歌沒什麼情緒，“嗯。”
“你很喜歡他？”許司言說這話時，帶著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嫉妒。
“這似乎跟你沒關係。”宋清歌接著道，“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我也該走了。”
說著，宋清歌就準備離開。
誰知在兩人即將錯身的時候，許司言一把抓住了宋清歌的手，聲音低沉，“你還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我不是很早就已經回答過了嗎？”
“我想聽你再說一遍。”
“……”宋清歌回頭看向他，正巧許司言也在看她，兩人的視線就這麼交匯在了一起。
宋清歌盯著許司言看了許久，確認對方沒有開玩笑後，扯著嘴角，“有意思？”
許司言沒有回答宋清歌這句話，“我後悔了。”
“嗯？”
“可不可以再喜歡我一次？”
“不可以。”宋清歌回答得乾脆。
許司言的胸口一震，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地紮了一下，聲音帶著顫意，“爲……爲什麼？”
宋清歌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不緊不慢道，“因爲知道沒結果，所以死心了。”
“你討厭我嗎？”
宋清歌掀起眼皮，臉上沒什麼表情，“不討厭。”
本質上來說，許司言並沒有對不起原主什麼，他只是不喜歡而已。
許司言看著那雙漂亮的眸子，裡面看不到任何情緒---她是真的不恨自己。
可是……
他卻做了一件無法原諒的事，要是宋清歌知道是他故意叫江遲去玩弄她的感情的話，恐怕她就不是現在這副平靜的樣子了。
“那這次換我喜歡你可好？”許司言扣住宋清歌的手，目光灼灼。
手腕上的疼痛讓宋清歌稍稍挑了挑眉，“江遲知道這件事？”
許司言語氣稍頓，沉默著一時沒有說話。
若是可以，許司言並不想讓宋清歌覺得他是個撬兄弟牆角，背信忘義的小人，但他此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因爲他根本沒法剋制了……
許司言不得不承認，看到江遲跟宋清歌在一起的畫面，他嫉妒得發瘋。
“你們只是契約情侶。”許司言提醒宋清歌。
宋清歌有些意外，“難道就不能假戲真做？”
宋清歌剛說完，手腕關節上就傳來陣痛，宋清歌面上有點冷，“放開---”
“你喜歡上他了？”許司言死死瞪著宋清歌，非要讓她說出個答案。
“放開---”
許司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勁大了，眼看宋清歌的手腕都紅了一圈，“抱歉。”
宋清歌冷漠地把手抽回來，“你現在是以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你憑什麼覺得我宋清歌會一直在原地等著你回頭？”
聽到宋清歌的話，許司言的面容越發慘白，動了動嘴，嗓音嘶啞，眼神卻異常堅定，“我不清楚之前爲什麼沒有喜歡你，但我現在很清楚，我喜歡你。”
宋清歌移開視線，睫羽微顫，許司言這話別人或許會覺得奇怪，但她很清楚---因爲她跟原主本來就是兩個人。
換句話，許司言喜歡的是她，而不是原主。
“清清再喜歡我一次好不好？”許司言放低了聲音，語氣不自覺卑微起來。
宋清歌正想說什麼，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宋清歌看了許司言一眼，轉而接起了電話，“什麼事？”
“你在哪？”電話那頭，顧朝問。
“醫院。”
宋清歌說完，明顯感覺到顧朝那邊沉默了一會。
“這次又碰到什麼了？”
宋清歌聞言，下意識看了許司言一眼，“樂於助人了。”
“……”
“說人話。”顧朝冷淡道。
“幫同學打架去了。”她打了那羣僱傭兵，應該算是幫許司言打架吧。
“那家醫院？”
宋清歌表情一頓，略顯意外，“你要來接我？”
“嗯。”簡單地丟下一句話，顧朝便掛斷了電話。
宋清歌的眉頭擰了擰，顯然沒料到顧朝會來醫院接她。
許司言見宋清歌打完電話，拖著病體又湊到宋清歌面前來，“你還沒給我一個回覆。”
“你覺得可能？”宋清歌不答反問。
許司言垂在兩側的手瞬間僵硬，因爲流血過多的身體變得羸弱又單薄，彷彿風一吹便吹走了。
然而，宋清歌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眼神若有若無地打量著許司言，彷彿要把人看穿看透。
許司言被宋清歌的眼睛盯著，頓時生出一種被人看穿的錯覺，可是等他再細看時，宋清歌的眼底又是一片冷然，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顧朝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小時就抵達了醫院。
等他進了病房之後就看見房間裡除了宋清歌和許司言兩人，其他一個人都沒有。
顧朝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跟顧朝一樣，許司言同樣對顧朝出現在這感到十分詫異。
壓下心底的訝異，許司言朝顧朝微微點頭，“沒想到清歌的哥哥居然是顧學長。”
“嗯。”顧朝回以一個禮貌但又疏離的笑。
宋清歌來回打量兩人，不知道對誰說，“認識？”
許司言淡定道，“之前在高校交流會跟顧朝學長接觸過。”
顧朝沒看許司言，而是把目光投向宋清歌，語氣莫名，“再多來幾次，醫院都快變成你第二個家了。”
宋清歌把手揣進口袋裡，眉間還是那股散不去的戾氣，整個人顯得有些隨性和散漫。
“你怎麼來了？”宋清歌問。
顧朝似笑非笑地晲她，“你貌似忘了前兩天我跟你提過的事？”
宋清歌微微蹙眉，似乎在回憶什麼，“今天回老宅？”
“嗯。”顧朝掀了掀眉毛。
等宋清歌走過來以後，顧朝朝許司言看過去，“學弟保重，我們先走了。”
許司言抿著嘴角，眼睜睜看著顧朝把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