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塵找遍了整個山莊，最後卻是在縹緲峰找到了紅袖。

她坐在崖邊，好似也是很悲傷的樣子。他輕輕地走進，卻還是被她察覺了。

紅袖轉過頭來，君無塵發現她的眼眶也是紅紅的，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坐到她的身邊，摟了一下她的肩。

紅袖想拒絕，可是心裡的軟弱卻讓她好想有個依靠。慢慢將頭靠上去，她的心裡是那樣的悲涼，她好想回到厲哥哥的懷抱，那樣她就不必故作堅強。

君無塵緊了緊手臂，看著她無神地眼眸，心裡充滿了挫敗感。自己終究不是她心裡的那個人。從什麼時候起，他會爲這種事費心了。

兩個人在那坐了很久很久，卻是誰都沒有說話。

沉默中，紅袖微弱的聲音傳來，「你爲什麼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君無塵低頭看著她，眼底有紅袖看不懂的情意，「如果你願意說你會自己告訴我。」

紅袖從他的懷裡掙脫起來，眼裡有些許矛盾。

「夫人說，她是我的生母。」

君無塵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著實驚到了。可是，母親並沒有女兒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袖沒理會他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地說著。

「從小我就沒有母親，雖然父親對我寵愛有加，可是我還是天天在想

去媽媽是個怎麼樣的人。我一直都記得那年，我問父親爲什麼我沒有媽媽，父親那悲傷的眼神，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我清清楚楚地記得，他說，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可是，今天，卻有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告訴我，她是我的母親。這怎麼可能。我媽媽不會丟下我和父親的，她一定是騙我的。」

君無塵能想象到她的無助。可是現在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多餘的。只是，他了解母親，她不是那麼狠心的人，當年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紅袖，我不想勸你。我只想你聽我說一件事。十幾年前，有一個孤兒，靠乞討而生。所以人都嫌棄他，看到他都想瘟神一樣的躲避。他受盡了世人的唾棄與凌辱。有一天，他來到一個很大的山莊，他知道里面可以讓他填飽肚子，就壯著膽子走了進去。可是他被發現了。很多的人圍在那裡，對他拳打腳踢。他不知道他們在罵什麼，因爲他感覺越來越累，眼睛漸漸地閉上了。等他醒來，他躺在一張牀上，有一個美麗的夫人對他笑著。他聽到她說，你醒了，餓了嗎？這是如天籟般的聲音。在那以後，男孩就留在了山莊，雖然名義上是下人，可是卻得到夫人真心地疼愛。」

紅袖看到他眼裡的光芒，小心翼翼地問，「那個男孩……」

「就是我。」君無塵笑著面對她，但笑容很快消失了。「紅

袖，夫人是個善良的女子。對我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她都能無私的付出，更何況對自己的親骨肉。」

紅袖低下頭，思考他的話。君無塵輕聲地對她說，「回去吧。至少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恩。」紅袖終於鬆口。

兩個人相伴往回走，心裡卻都在琢磨，接下來他們將要面對的究竟是怎樣的往事。

雲香傾城

一

紅袖跟著君無塵的後邊，心情沉重地走進柳香雲的房間。

柳香雲的情緒似乎已經調整過來了，沒有再哭泣，只是憂鬱地看著窗外，臉色蒼白的讓紅袖有些心疼。

君無塵叫了聲母親，卻沒有反應。於是他說了句，【我把紅袖帶回來了。】果然，柳香雲驚喜地轉過頭來，紅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只好把頭別開，在一旁坐下。

對於紅袖的疏遠，柳香雲很是傷心，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那麼深深地看著她。

【母親，能講講以前的事麼？】君無塵知道紅袖不會開口，看來今天這個和事老自己是做定了。

柳香雲只是嘆了個氣，【是緣也是禍啊。】

紅袖擡起頭看著她，到底她和父親之間會是怎樣的故事呢。

而柳香雲似乎也沉浸在了回憶中，往事在嘴邊喃喃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