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心裡也是驚魂未定,趴在他懷裡纔有了些真實感和安全感,這才收了那虛僞的笑,抱著他哭了好久。
不知什麼時候列車長衝了過來,制止了這場慘鬥。
“楊先生,抱歉!”列車長是一個冰冷的青年,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派“禁慾”的作風。不過很顯然,那些人很怕他。雖然可以看出他們對他也很不滿。
“我不知道自己提出那樣的要求是不是很過分,也不知道您手下的人員對於有錢人有著怎樣的心理陰影,也不在乎他開口說的什麼吃軟飯、靠臉吃飯之類的侮辱人的話,他拿了勺子丟過來,沒人拉反而還有二十幾個人當幫手?我怕別人說我暴力,但我也不會任人罵我女人想要把我打死了還不還手!凳子我一次沒用過,他們卻砸了我們兩次!還砸女人!先生,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合理合法的解釋!”楊遠面無表情,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是這樣嗎?”男人冷冷的掃過那些站在那裡還想蠢蠢欲動的白癡,厲聲問道。
“那……那女人罵我!”那廚子顯然怕他的緊,聲音都有些抖了。
“是嗎?”男人轉頭,看向貓一樣趴在少年懷裡膽小到還在哭的女人,有些不屑冷笑,“是你先罵他們的吧?不然,就那樣一個膽小的女人會罵人?!哼哼!”
“我……”
“楊先生!”沒有給那廚子解釋的機會,男人走近了幾步,看著表情冰冷的楊遠,負責的問,“你想看到什麼滿意的解決方法?”
“民事糾紛?羣毆?還是一羣人毆我們,我們正當防衛?我想,我更喜歡最後一個,雖然麻煩,雖然可能要去警察局立案,不過,我確實更喜歡最後一個!”楊遠面無表情的說完,就不再看那男人,低頭哄著懷裡還在小小顫抖的人兒,“熙兒,我們回去坐好不好?別怕,有我呢!已經沒事了,好不好?”
“……”文熙嘴脣顫了好一會兒,才哈出一個字,“……疼……”
“哪兒疼?”楊遠擔心的抱著她,問。
“……都疼,背更疼……”剛剛被打到了後背,開始不覺得,現在卻感覺連呼吸都覺得疼的。
楊遠沉著臉掃了四周的人一眼,左手攬著文熙,右手去褲子口袋裡掏手機,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在打架的時候丟失了,嘴角的冷笑一點點加大,再次掃向那些人的時候,已經是殘酷的邪笑。
“楊先生?”男人似乎看出了他想要做什麼,加重了音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楊遠只是斜瞥了他一眼,找了張沙發讓文熙靠著,由於剛剛的打鬥,車廂很亂,可是找個沙發讓文熙舒服些還是很容易的。
從文熙丟在角落裡的包裡找到文熙的手機,打了自己的號碼,平靜的聽著某個男人的口袋裡響起音樂。男人嚇的慌忙掏出手機,丟在地上,有些語無論次:“我。。。。。。。。。我不是……”或許剛纔太混亂,他還沒有來得及關機,楊遠只是試試,卻沒想到真找到了。
不屑的冷笑,揀起最新款的蘋果手機,找到需要的號碼,楊遠直接點了過去。
那頭是一個男人有些不滿的叫聲:“你小子終於知道給老朋友打電話了?還以爲你把我給忘了呢!”
“忘了誰也忘不了你!有麻煩的時候我那次不是想到你啊!”楊遠冰冷的面孔根本從他調侃的語氣裡聽不出情緒。
“是啊是啊!你小子也只有有麻煩的時候纔想到我了,你啊。。。。。。。。。不對,你又有麻煩了?說,誰敢跟我兄弟過不去,老子一定不讓他好過!”那邊說的慷慨激昂。
“我現在在去玩h城的火車上,估計十五分鐘能到w城,你找最好的醫生十分鐘後在車站口等著。”
“什麼?你受傷了?嚴不嚴重?他媽的誰幹的?老子饒不了他。。。。。。。。。”
“不許說髒話!我老婆教的!”楊遠一本正經的教訓完,對著文熙甜甜的一笑,示意他別擔心,“還有,把崔宗宣的電話給我!”
崔宗宣?!別人或許不知道,男人做爲列車長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頂頭上司的名字,鐵路局局長崔宗宣!大驚,看向楊遠的臉色也越來越暗沉:“楊先生?”
楊遠掛了電話,沒理他,直接撥了過去:“崔叔叔,我是楊遠,還記得我嗎?是,就是打高爾夫那會兒認識的那個!”
“好久沒見你了!還等著你教我打球呢,你小子最近到哪兒瘋去了?”
“家裡出了些事,很少去了!”
“我聽說了,你老子要跟你斷絕父子關係?你小子好樣啊?遺產都放棄了!”另一邊的男人說的有點兒興奮,“不過也沒事,就你小子,沒你老子那點兒本兒也愁不了!單幹說不定反而不受束縛,指不定比你老子更有成就!”
“崔叔,我沒那意思!還有,這次找您呢,是有事相求。。。。。。。。。”
“阿遠!!!”文熙有些急了,雖然氣憤加受傷,可也沒想把事情鬧太大。
“還求什麼求?看不起你崔叔是吧?有事就說!”崔宗宣對於這個小夥子是喜歡的緊,加上老婆不爭氣,別說兒子,女兒都沒生一個,他又是靠那女人的爹上來的,自然不敢有微詞。可心裡還是想要個孩子,楊遠這孩子什麼都優秀和他也談得來,這樣一來二去的,都快把楊遠當自己兒子了。
“啊。。。。。。。。。也沒什麼!就是想跟您說我快結婚了!女孩兒人很好,等婚期定了請您喝捧個場!”楊遠看了文熙一眼,還是忍了。
“哈哈!好樣的,小子!快結婚,生個娃娃讓我們老兩口帶幾天!”崔宗宣開心到不行,雖然對自家女人諸多不滿,卻也是真的挺疼她的。生活了大半輩子,女人還是自家的好這個道理他比誰都深有體會。荒唐過才知道平凡幸福天倫之樂的可貴。
“好!那您忙,有空請您打球!”楊遠客氣的掛了電話,看到那些人竟然鄙視的看著自己,估計是在心裡罵著“有錢人狗仗人勢沒一個好東西”什麼的。心裡更加的不舒服。
文熙卻站起來拉住了他,看了看一邊沉著臉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小心的說:“阿遠,算了!我相信這位先生會按照規定處理這件事的!我們還是。。。。。。。。。”
“我是相信他可以自律,卻不相信有些人可以記住教訓!”楊遠小心的託著她的腰,咬牙切齒的道。
“我會讓他們記住教訓的!”男人側頭,聲音平靜無波,“對乘客惡言相向,動手在先的人,沒有資格再爲乘客服務!抱歉,楊先生,您和這位小姐的所有醫療費用全由本列車承擔!”
“別拿著國家的錢充大款,先生!不需要開除任何人,這趟列車之後估計我會經常坐,打交道的次數很多。我只是希望下次坐的時候可以得到滿意的服務,而且,我會囑咐我朋友特別關注一下這趟車的,接到其他投訴的話可就別怪我找麻煩了!至於怎麼教育,就看您的本事了,列車長先生!”楊遠冷冷一笑,列車已經進站了,掃了一下戰戰兢兢的衆人,笑的嗜血,“各位,記住我這張臉,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第一次我女朋友大度,讓我不跟你們計較。可我楊遠是個小心眼,一次可以,兩次我會受不了!以後看見這張臉就躲的遠遠的,否則我見一次就打一次。抱歉,個人記憶力挺好,特別是得罪過我的,過目不忘!”
“楊先生!”男人有些不滿,對於他威脅人的行爲。
“我沒話跟你說!”楊遠瞥了男人一眼,抱著文熙直接去了車廂口,“我們的行李有勞列車長了!”
男人沒有說話,直接問了看熱鬧的衆人,取了他們的行李,跟著下了車。車會在這裡停半個小時,所以時間很充足。
門口果然有精幹的醫生護士在那裡等著,楊遠直接把文熙抱到了等待已久的救護車上,讓他們等一會兒,轉回來取行李。
“楊先生,關於。。。。。。。。。”男人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道歉或者謝謝他沒有把事情捅大。
“陳啓先生對吧?”看了看他身上的工作牌,楊遠面無表情的叫出他的名字,“還有什麼事?”接過行李,不想再廢話。
“你女朋友人很好!”男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楊遠警覺的回頭,瞪向他,戒備的問:“你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