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人靜靜地站在那兒無言。楚筱芫無措的看著凌晨曦，想道歉，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晚風輕輕的拂面而過，帶起凌晨曦的短髮，黑而深邃的眼睛找不到焦距。冷酷的臉，有淡淡的憂傷。只有凌晨曦自己知道，剛剛自己激烈的言行，是因爲那些人。不，爲什麼要憂傷，該傷心的是他們，而不是自己。破敗不堪的心，還有這少了靈魂的的身體。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活著，只能從那身體上不斷傳來的痛楚提醒自己還活著。

“你，我，對不起！”奇異的，自然而然的那三個字順口而出。楚筱芫擡起頭，純淨的眼睛，一絲都沒有被污染。相信仔細看過這雙眼睛的人都想守護這世上最後的純淨吧，可是，嗜血的因子在體內蠢蠢欲動，而他不想去守護，他是邪惡的化身，毀滅那樣的純淨纔是他的目地。

“真想向我道歉嗎？”凌晨曦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楚筱芫舔舔略乾的脣，眼睛偷偷瞟向凌晨曦，試著猜測凌晨曦話裡的意思。“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真有誠意向我道歉的話，那就跟我來吧！”平靜的聲音，凌晨曦真的讓人無法捉摸。明明感覺已經觸摸到他了，可是一轉身就會發現凌晨曦的一切都像迷霧，而他，就站在那團迷霧中，看似近在眼前，原來卻是遙不可及。

受傷的腿，對於凌晨曦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一樣穩重的腳步，沒有回頭看一眼身後的人，徑自跨上那輛重型機車，好似篤定筱芫會跟上來。

事實不錯，楚筱芫的確像烏龜一樣，慢悠悠的向前龜行。明知道和他糾纏會讓自己萬劫不復，楚筱芫還是被凌晨曦身上若有若無的悲傷所吸引。明知是毒藥，還是想嘗試禁忌。

這時的凌晨曦特別的有耐心，坐在機車上，眼睛望向不知名的遠方，等待筱芫龜步的來到自己身邊。

爬上機車後座楚筱芫才清醒過來，自己是不是腦子鏽逗了，後悔莫及。嗚……，自己現在可不可以下車啊！沒給她後悔的機會，機車像離弦的箭一樣，快速的行駛在馬路上。爲了自己的小命，楚筱芫緊緊的摟著凌晨曦的腰。爲什麼一定要騎這麼快呢！她感覺自己就快飛起來了一樣，老天，下一秒她會不會被車子給甩飛出去。

“我們要去哪兒？”楚筱芫大聲的問著前面的人。“你現在這個樣子要先去醫院！”車子的速度飛快，楚筱芫的話被吹散在風裡，至於凌晨曦有沒有聽到只有風知道。

車子不停的加速，在車羣裡蛇行速度快的令人咂舌，一溜煙的當別人回過神來時，只遠遠的看見一個小黑點。半小時後，機車停在了一個廢舊的倉庫。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重型機車，遠處都能聽見那些機車的轟鳴聲。而那些人年齡大概都在十七八至三十歲左右穿著個性的年輕人。

“哈哈哈……”一個年紀約三十多左右的男人走過來，那個男人的穿著真的讓人不敢恭維，上身皮衣，下身一條短褲，頭髮五顏六色的，一個耳光上，至少有十幾個耳洞，戴著個性化的耳釘。“Bleach你真的敢來呀，嘖嘖嘖，居然還帶個這麼漂亮的小妞，啊，居然還穿著校服，Bleach從哪兒拐來這麼正點的小妞。”那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的目光猥瑣的打量著楚筱芫，一隻手居然摸上了楚筱芫的胳膊。

那種噁心的感覺，讓楚筱芫幾乎衝上去打那男的幾耳光。可是，看看四周都是和那個男的差不多樣的人，楚筱芫縮縮脖子。爲什麼她要和凌晨曦來這種地方。

凌晨曦的一手搭上了楚筱芫的肩膀，順手把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呵呵，蛇皮，怎麼，你想要嗎？如果你能贏我，她就送給你！”凌晨曦滿不在乎的說道。嘴角噙著淡淡的笑，真正熟悉凌晨曦的人就會知道，那抹笑容有多麼的嗜血。

楚筱芫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著凌晨曦，他剛剛說什麼，難道，他把自己帶到這裡來，就是爲了把自己送人嗎？不，她不屬於任何人，所以她不用管他。現在，她要離開了，掙扎著，楚筱芫想把凌晨曦放在肩膀上的手拿開。才發現，男女生在力氣上天生就有差異，凌晨曦的手像鉗子一樣，把楚筱芫緊緊的鎖在懷裡。湊近楚筱芫的耳朵，凌晨曦說了句悄悄話。楚筱芫像被雷到一樣，動也不動了。僵硬的身體靠在凌晨曦的懷裡。

“Bleach 沒想到你還真帶了個小妞過來啊！今天還要不要比啊！”楚筱芫這才注意到，那個叫蛇皮的男人旁邊還站著另一個人，那個人的穿著相對要正常許多。

“廢話少說，今天怎麼比？”凌晨曦的手，似有似無的摩挲著筱芫剛剛被那個叫蛇皮男人摸過的胳膊。

“老規矩，從這裡到星月江一個來回，賭注，我就要她，怎樣。”那個叫蛇皮的男人一手指指，凌晨曦懷裡的楚筱芫。“聽大家說，至從你來到S市爲止，還沒有人贏過你對嗎？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在S市，誰纔是真正的老大，怎樣，敢賭嗎？”蛇皮挑釁的看著凌晨曦。在這裡沒有人用真名，都是用的外號，而在這裡凌晨曦的外號就叫Bleach，死神的代名詞。

“好，我和你賭，我贏了，你的那隻手留下，從此比我滾出S市，別讓我再見到你！”一瞬間，凌晨曦身上散發出的殘酷和嗜血的笑容，就像死神的微笑，勾人下地獄。

有那麼一瞬間，蛇皮感覺自己一會兒輸定了。可是在看到凌晨曦腿上大片的紅時，心裡樂開了花。“Bleach 你的腿沒事兒吧！”

“你說呢！”淡淡的反問，凌晨曦不在意的掏出一支菸，點燃，熟練的吐著菸圈。看的楚筱芫目瞪口呆，他真的還未滿18歲嗎？筱芫現在很懷疑！

“既然決定今天要比了，相信這點兒小傷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像是怕凌晨曦後悔似的，蛇皮補上一句。

“我贏了，你的那隻手留下！”還是那句話，凌晨曦的語氣依然平靜無波。冷酷的臉上，還是沒有表情，什麼都看不出來。

“好！”蛇皮大聲道。

旁邊突然走上來一個只穿著兩片布遮住重點位置的美女，拿出一張紙遞給凌晨曦和那個蛇皮。

“這是什麼？”楚筱芫看著凌晨曦手裡的東西驚問出聲。

“你看不見嗎？”揚揚手裡的東西，凌晨曦將一口煙霧吐在了楚筱芫臉上。“簽了這東西，出了意外生死自負！懂了嗎？”很滿意楚筱芫現在的表情，凌晨曦大筆一揮，快速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旁邊的蛇皮也一樣，把簽好的東西又遞迴給了那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