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生命襲殺？”李源若有所思。
“嗯。”
“在不朽天地內，我們想要得到不朽功勳，主要途徑。”冬芒神王道：“就是斬殺侵入不朽天地內的‘異界生命’。”
“所謂異界生命，其實定義非常寬泛，主要是通過‘不朽令感應’來判斷，但無盡歲月下來，一代代宇宙強者也發現了規律……主要是指來自其他永恆遺蹟的強者。”
“例如來自深淵的‘深淵生命’。”
“來自九星界的‘星靈生命’。”
“來自古天庭的‘古神’。”
“來自輪迴湖的‘不死戰魂’……來自黑魔屍界的‘屍魔’……”冬芒神王侃侃而談。
他曾不止一次遣真身來闖蕩不朽天地，對這些很瞭解。
李源則聆聽著，其實通過小墓，他所瞭解情報很多，甚至可能比冬芒神王瞭解的還要多。
“諸多永恆遺蹟，其實偶爾便會有交集……像三大不朽神殿的‘神衛’，有時也會出現在其他永恆遺蹟。”冬芒神王感慨道：“但這些永恆遺蹟的本土生命，似乎彼此間都很敵視。”
李源不由點頭。
16座永恆遺蹟，不止都在宇宙時空的81座黑暗域有入口通道，彼此間偶爾也能穿梭……其中內在規律、原因，便不清楚了。
“李源，永恆遺蹟間，彼此敵視，這或許和他們背後的永恆強者有關係。”小墓聲音倏然響起：“而像你們這些來自宇宙的外來者，在接受不朽令後，便會暫時被視爲不朽天地的一員。”
“所以。”
“當年北河大哥站在宇宙之巔後，對各個永恆遺蹟，都是帶有一絲警惕的……這些永恆遺蹟，似乎都各自帶著一些目的，方纔現世在這浩瀚宇宙。”
“目的？”李源思索著。
諸多永恆遺蹟，的確神秘。
“不朽天地內，衆多異界生命中，最常見的異族生命就是‘深淵生命’。”冬芒神王繼續道：“其他永恆遺蹟強者，大多隻是偶爾現世……但深淵生命則截然不同。”
“在不朽天地內的‘異界生命’，深淵生命佔據了九成九以上。”
“深淵，孕育無數‘深淵生命’，它們透過一些時空通道不斷侵入不朽天地內部，大肆殺戮、破壞。”
“不朽神殿，也一直在下令殺戮深淵生命。”
“深淵、不朽天地……這兩大永恆遺蹟，就彷彿一直在進行戰爭。”冬芒神王唏噓感慨：“甚至於，像一些踏上深淵道路的深淵主宰，更會在不朽天地內強行建立深淵魔窟……當然，深淵生命會稱之爲‘深淵祖地’。”
“每一座深淵魔窟，都是深淵生命在不朽天地的一處老巢……有一條通向深淵的穩固時空通道。”
“傳說中，若能夠攻破一座深淵魔窟，會得到海量的不朽功勳……只可惜，哪怕衆多神帝，乃至是主宰們聯手也難做到。”
“殺戮！”
“是不朽天地內的主旋律。”
“據說，一些踏上深淵道路的宇宙生命，若是持‘深淵印記’降臨不朽天地……瘋狂殺戮後，也能得到深淵的寶物賜予。”冬芒神王鄭重道：“所以，我們行走在不朽天地內，最要警惕的便是深淵生命。”
“必須時刻保持警惕。”
“嗯。”李源點頭。
“李源。”
“你可別覺得不朽天地就是絕對正義，深淵這一方永恆遺蹟的確可惡，但不朽天地……哼哼，也有其目的。”小墓聲音適時響起：“其實，除斬殺異界生命，還有一條途徑能得到大量不朽功勳。”
“什麼？”李源好奇。
“向不朽神殿貢獻‘奇珍’……這一般是五星不朽令持有者纔有的權限，你剛得到，還沒仔細研究，所以不太明白。”小墓道：“這裡的奇珍，不是你理解中的那些寶物，而是一些涉及到宇宙本源運轉的至寶，或是涉及到其他永恆遺蹟本源奧秘的至寶。”
“例如，宇界之心，一方宇界若是非正常破滅，會顯露出一顆宇界之心……若能取出，將其獻給不朽神殿，會得到大量不朽功勳賜予。”
李源聽得驚訝。
破滅宇界？
“又例如，深淵的‘深淵靈血’，唯有深淵主宰才能煉化出來，每一滴都珍貴無比，其中牽扯到深淵本源奧秘，獻給不朽神殿一樣有賜予。”小墓繼續道。
“如古天庭的‘九天混沌石’。”
“又例如……黑魔屍界的‘黑魔墓石’，哪怕是碎片，估計都行。”小墓接連道：“將其獻出，一樣有賜予。”
“什麼？”李源錯愕。
黑魔墓石？碎片都行？
“小墓，你之前讓我保留黑魔墓石碎片，難道是打算將其獻給不朽神殿？”李源忍不住詢問。
“對。”
“兩塊碎片，你若得不到其他部分，的確無用……只是當時，我也沒想到你會直接得到五星不朽令，還以爲還要等你跨入神王境纔有希望，所以纔沒和你說。”小墓道。
李源恍然，原來如此。
“其實。”
“不止是不朽天地渴求你們這些宇宙強者的奇珍……深淵的‘深淵獻祭’又何嘗不是？只是深淵獻祭更爲邪惡，更加不擇手段。”小墓聲音低沉道：“類似奇珍獻祭給深淵，一樣能得到深淵賜予。”
“而在長河古墟、九星界、天魔山……這些永恆遺蹟內，也都有著類似的神秘力量或組織。”
李源心中吃驚。
這些訊息，的確是大隱秘。
原來……這些永恆遺蹟背後，竟隱藏著這麼多潛伏力量，它們或許不能在宇宙時空中現世，卻也不容忽視。
“長河古墟、不朽天地、深淵、九星界、天魔山……”
“這是它們排名衆多永恆遺蹟前五的原因。”小墓鄭重道：“按北河大哥的猜測……這五大永恆遺蹟幕後的‘永恆境’，還活著。”
“所以，這些永恆遺蹟組織還在運轉，還能調動龐大力量。”
“而另外11座永恆遺蹟幕後的永恆境，已經死了。”小墓唏噓道：“所以，凡宇宙強者進入這11座永恆遺蹟，都會被視爲入侵者。”
“活著？死了？”李源錯愕：“永恆境，會死？”
“哈哈哈！”
“北河大哥口中的活著，死了，其實不是指真死。”小墓笑了：“而是指這五大永恆遺蹟，仍在透過種種手段插手宇宙運轉……而另外11座永恆遺蹟背後的永恆，則和死了沒區別。”
李源瞭然。
永恆境？太神秘，哪怕北河至尊，都未尋覓到絲毫蹤跡，未真正見過哪怕一位永恆存在。
也只能通過一些永恆遺蹟表象，來窺視一二……但終歸只是推測。
“對這些永恆遺蹟，始終得抱有一絲警惕。”小墓道：“但它們也是你強大助力……至少，北河大哥當年遨遊諸多永恆遺蹟，也只遭到過深淵意志的‘襲殺’。”
“至於其他永恆遺蹟，只要不觸怒它們的運轉規則，都無異常。”小墓道。
“深淵意志襲殺？”李源吃驚。
“嗯。”
“深淵，是最不擇手段，最爲邪異的。”小墓聲音冰冷：“其他永恆遺蹟，如不朽天地，只是謀求一些涉及到宇宙本源奧秘的奇珍……但深淵，卻是無所不噬，連億萬尋常生命的靈魂，它都能夠汲取。”
“北河大哥曾言……若深淵這樣持續下去，終有一天，未必不會影響到整個宇宙運轉。”
瞬間。
李源明白，爲何小墓會那般敵視深淵，北河至尊當年又爲何會覆滅八大不朽魔窟……一切根源，恐怕便在此。
……
通過和小墓交流，李源對不朽天地，對諸多永恆遺蹟，有了更深層次認知。
而李源、冬芒神王，一邊交流，一邊乘坐戰船前行著。
嗡~
偶爾，戰船便會衝入時空蟲洞，緊跟著又從蟲洞另一端飛出……這浩瀚幽暗星空中，有著無數時空蟲洞。
“在不朽天地遨遊。”
“必須藉助時空蟲洞，才能跨越極爲遙遠時空。”冬芒神王解釋道：“不然，若光靠我們飛……得慢上千倍。”
李源瞭然。
無法虛空挪移，光靠飛……哪怕戰船速度輕易超越光速，的確慢的可憐。
時空蟲洞，和傳送陣類似，但它是不朽天地內天然形成的。
“當然，時空蟲洞無數，一些蟲洞很可能通向一些極危險之地……所以，漫長歲月，各大勢力都有自己的情報圖，會走自己熟悉的蟲洞路線。”冬芒神王道：“對一些陌生的時空蟲洞，最好是派遣傀儡、化身先行探索，確定安全再穿梭。”
時間流逝。
在冬芒神王的一路引導下，李源對不朽天地也愈發熟悉……情報和實操終歸是有區別的。
……
“那就是‘九炎山’。”
透過戰船，冬芒神王指著極遠處時空中，那九座連綿起伏的赤紅色高山……高山懸在星河中，無數雲霧籠罩著高山，化爲了一條條洶涌的雲霧之河。
隱約可見，山體上有著無數裂痕。
李源卻知道，若是近了，那些所謂裂痕，恐怕都是寬達數十億裡的峽谷……這種宇宙天體，都龐大得不可思議。
“九炎山，誕生不少寶物。”
“同時，也有不朽天地的大量本土生命匯聚。”冬芒神王道：“這些本土生命，都類似星獸，最弱的都有八階門檻實力……欲要奪寶，便要衝破本土生命的阻礙，斬殺本土生命是得不到不朽功勳的。”
“但也不會被不朽天地懲罰。”冬芒神王笑道。
“類似九炎山的險地，應該還有不少吧。”李源道。
“嗯，很多。”冬芒神王點頭：“這些險地最爲危險的其實不是那些本土生命，而是險地自身危險……一些極危險區域，傳說連神帝巔峰都能夠滅殺，主宰都要小心無比。”
李源遙遙望著。
滅殺神帝巔峰？
宇宙時空中的頂級險地，對神帝巔峰幾乎都沒危險，最多將其困住……但永恆遺蹟內，各種運轉規則是完全不同的。
要危險得多。
“若要進入這些險地闖蕩，一般都會組隊前往。”冬芒神王道：“畢竟，一位神王通常只擅長一兩個方面……多位神王聯手，就能形成完美搭配，哪怕遭遇危險也能進行應對。”
李源點頭。
一位二步神王面對三步神王，通常是一邊倒的戰鬥，想逃命都難……但若兩位二步神王聯手，說不定就能輕鬆逃命了。
除非。
像自己這般，一人開闢多條永恆道，擅長手段極多，那麼一人便抵得上大羣強者聯手。
“組隊？得要什麼實力？”李源詢問。
“要看闖什麼險地。”冬芒神王道：“一些較安全的險地，一步神王們都會組隊前往……一些危險，甚至得神帝實力。”
“像九炎山。”
“一般是邀請神王巔峰強者組隊。”冬芒神王道：“沒神王巔峰實力，通常都是累贅。”
李源暗暗嘀咕。
神王巔峰？
自己的這兩尊真身，所攜帶的最珍貴寶物只是‘世界之河’，單獨一尊真身爆發的實力，在神王巔峰中都很普通，論實力恐怕還不及冬芒師兄……
“不過。”
“我眼下來不朽天地，倒不是爲闖蕩險地。”李源暗道：“等再過段歲月，跨入神王境……我任何一尊真身，都能夠爆發出超強實力。”
對李源現在來說。
無論是開闢新的永恆道，或是將萬靈道、世界道踏出第二步？都還很遙遠。
最直接提升實力的手段，就是大境界突破。
……
在黑暗中前行十餘天后。
李源、冬芒神王他們，終於遭遇了第一次深淵生命的襲殺。
是兩頭散發著毀滅性氣息宛若蝙蝠的生物。
他們突然在幽暗星空中出現，襲殺而來。
“鎮！”
李源直接出手，心念一動飛出戰船，緊跟著周身一縷縷星光綻放，方圓數十萬公里盡皆陷入了世界領域中。
“不！”
“昂~逃！”
“是實力極強的準聖。”兩頭深淵生命瞬間就慌了，他們本以爲只是普通準聖駕馭的戰船。
可李源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他們驚恐下便想要逃命。
但陷入李源世界領域中，哪裡能容許它們逃命？
“鎮。”李源擡手，世界領域中便出現了一隻恐怖大手，遮天蔽日，彷彿要籠罩整個天地，鎮壓了下來。
試圖將他們徹底擒拿。
“應該是三階準聖或四階準聖。”
“擅長領域。”
“想擒殺我們？休想！”兩名深淵生命，在絕望下，這毫不猶豫便選擇了自爆。
無盡洶涌的能量波動，衝擊向四面八方，卻被李源的世界領域輕易便承受了。
“這就自爆了，真夠果斷的。”李源搖頭。
“正常。”
“師弟，這些深淵生命，個個殘暴嗜血，面臨生死境況往往也會第一時間搏命，除非是實力佔據絕對上風，不然想生擒他們幾乎不可能。”冬芒神王來到李源面前，笑道：“也就是師弟你，擅長領域，才能如此輕鬆逼的他們自爆。”
“若是我，怕還要費上些手段。”
“畢竟，論實力，他們也都接近二步神王……按浩瀚宇宙中的劃分，也就是接近二階準聖實力。”
“二階準聖？”李源暗自點頭。
星神修煉體系，劃分空間神王、闢道神王……但放眼浩瀚宇宙，對各大修煉體系的修行者，實力有著較爲統一的劃分。
一階準聖，相當於一步神王。
二階準聖，相當於二步神王。
三階準聖，相當於三步神王。
四階準聖，相當於神王巔峰。
五階準聖，相當於神王圓滿。
六階準聖，便是神帝門檻實力，也是星神修煉體系中所謂的‘神王無敵層次’。
“在第八黑暗域，唯有當代強者現世。”
“所以，六階準聖層次的極少……但在永恆遺蹟內，歷史上的一些超級強者都有真身長存，所以，六階準聖便有不少。”冬芒神王感慨道。
李源微微點頭。
如混沌神庭，歷史上達到‘神王無敵層次’的強者，也是有一些的，許多都還沒徹底隕落。
“你斬了兩名深淵生命，應該有不朽功勳賜予。”冬芒神王好奇道：“有多少？”
“不多。”
“也就2000不朽功勳，每名深淵生命算1000點。”李源道。
剛纔，自己逼迫對方自爆的一瞬，靈魂深處的那一道神秘烙印，便已得到了獲取不朽功勳的提醒。
可惜。
這和李源想要換取的寶物，相去太遠……李源透過靈魂中的‘不朽令印記’，能隨時查詢到自己有資格換取的寶物。
……
帝兵‘大毀滅之心’：200億不朽功勳，煉化之可形成‘大毀滅永恆軀’，可具備一絲永恆特徵，妙用無窮……
帝兵‘命運之巢’：200億不朽功勳，煉化後可形成‘命運母宇’，可推演未來、衍變無窮時空奧妙，規避諸多因果命運攻擊……
永恆秘學《時空海》：300億不朽功勳，疑似爲永恆存在所留絕學，直指永恆，建議參悟時空道強者換取……
……
作爲五星不朽令的擁有者，李源兌換權限極高。
所以，他透過不朽令，他夠資格換取到的寶物極多。
其中在最前排的寶物，都令人無比眼饞。
每一件，都堪稱至寶，恐怕不會亞於帝兵‘弒淵’，甚至是更珍貴……但一看到這些至寶的兌換所需不朽功勳，李源就冷靜下來了。
動輒就是上百億。
“我得殺戮多少深淵生命，才能湊夠？”李源暗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有些不現實。
當然，李源明白原因。
五星不朽令，一般神帝巔峰才能得到……換句話說，這些不朽神殿所能換取的頂級寶物，原本是爲神帝巔峰強者們準備的。
唯有那等存在，纔有望積累如此鉅額的不朽功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