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聖？李源聽著對方稱呼，心中一動。
第八黑暗域，星神修煉體系中，是將八階修行者分爲空間神王和闢道神王兩個大層次
而浩瀚宇宙中，無數修行者，更習慣將闢道的八階修行者稱爲‘準聖’。
至於九階修行者，個個踏出永恆道第四步，本質上也屬於準聖範疇，但無數修行者則更習慣統稱爲‘帝境’，以示和八階修行者的區別。
“我之前已來過不朽天地，領取過不朽令。”冬芒神王道：“但我這位兄弟是第一次來，尚未領取。”
“第一次來？”赤甲神衛微微點頭：“那便請這位準聖隨我前往聖宮，領取不朽令吧。”
“好。”李源點頭：“我這位兄弟能跟隨嗎？”
“只要你願意，可以。”赤甲神衛倒很通情達理。
嗖！嗖！嗖！三人化爲流光，飛向了這座巍峨宮殿的更高處，這一幕，自然也被廣場上來自衆多黑暗域的修行者關注。
“竟被赤甲神衛接引。”
“難道是準聖？”
“兩位準聖？”
“赤甲神衛對待我等，很是高傲，但對準聖卻非常客氣。”衆多修行者暗暗感慨。
實力，決定地位。
哪怕是來自不朽神殿的‘神衛’，也是看人下菜。
“師兄，看樣子，廣場上的那些修行者都只是普通八階。”李源傳音道，光從生命氣息，很難分辨出是否闢道。
“嗯。”冬芒神王點頭回應：“師弟，你一直生活在宇界內，見到的八階修行者都是神王，所以覺得闢道容易……等你多去些地方，多經歷見識些，就會明白，浩瀚宇宙的無數修行者中，闢道者是少數。”
“神王，註定能闢道。”
“所以，任何一位神王，只要潛修數十萬年，一般都能成八階修行者中的強者。”冬芒神王鄭重道。
李源微微點頭。
這也是星神修煉體系號稱‘最強’的原因，突破固然艱難，可一旦功成潛力同樣驚人。
嗖！嗖！
李源和冬芒神王，跟著赤甲神衛飛入了雲霧中，肉眼可見的有諸多小型宮殿在雲霧深處。
每座小型宮殿，都散發著恢弘氣息，宛若永恆。
“師弟。”
“不朽天地內，地位最高的便是三大不朽神殿，它們凌駕於一切星城之上。”冬芒神王傳音道：“名義上，我們這些來自宇宙時空的強者，大部分都是聽命於不朽神殿。”
“三大不朽神殿，永恆不滅。”
“傳說中，自不朽天地現世起，它們便存在……傳說中，它們源自於不朽天地的開闢者。”
“這些不朽神衛應該都是傀儡之身，但個個都永恆不滅，至少有著帝境門檻實力。”冬芒神王鄭重道：“總之，不可得罪。”
“嗯。”李源點頭，這些訊息，他之前就大概知曉。
三座不朽神殿，神秘無比。
分落於不朽天地的三處區域……它們管理整個不朽天地，像81座黑暗域的不朽之門，都是通向不朽神殿。
一座座星城的建立，也是得到不朽神殿的‘授權’。
它們，就彷彿是不朽天地的管理者、護衛者。
“兩位準聖，在不朽神殿內部，切記不可亂闖，隨我走。”赤甲神衛低沉道。
“明白。”冬芒神王和李源連點頭。
一路跟隨。
三人飛入一座大型殿宇內，這殿宇大門也高達百萬公里……但和整個不朽神殿相比，就彷彿塵埃。
宮殿內空蕩蕩的。
沒有任何裝飾，唯有盡頭處懸浮著一顆直徑約莫萬星的紫色球體……它散發朦朧紫光，一股永恆氣息彌散，便令冬芒神王和李源爲之屏息。
親眼所見。
李源才愈發意識到，這浩瀚宇宙，的確充滿了玄奇，像不朽天地，宇宙時空的歷代強者都想弄明白底細……但似乎無人能做到。
連小墓，都是一知半解。
“這位準聖如何稱呼？”赤甲神衛看向李源。
“心源。”李源道。
“嗯，心源準聖，請站到不朽天鑑下方，別反抗……不朽天鑑會探查你的境界、實力、潛力，以此給出你的不朽令等級。”赤甲神衛道：“這也關乎到你在不朽神殿中的一些權限。”
“嗯。”李源點頭，飛身落在了紫色球體下方。
不朽天鑑，在小墓給自己情報中有過提及……很安全，漫長歲月中從無意外出現。
冬芒神王則站在遠處觀察著。
“師弟潛力驚人，不知是否會被不朽天鑑看出是天神境。”冬芒神王暗道：“說不定能一次性得到‘四星不朽令’”
不朽令，按權限由低到高，從一星、二星、三星直至七星……從三星不朽令到四星不朽令，有著本質區別。
嗡~
當李源來到不朽天鑑下方，一股朦朧紫光便已浩浩蕩蕩釋放，完全籠罩著李源，一股股奇異力量滲透至李源體內，一寸寸血肉探查直至神體內部的神格……李源有心規避，卻發現無從抵抗。
“好特殊的力量。”李源心中駭然。
他早聽說不朽天鑑，可唯有真正感受，才明白它的神奇和特殊……簡直匪夷所思。
“李源，不必反抗。”
“當年，北河大哥成就至尊，將不朽令晉升爲七星時，都躲不過不朽天鑑的探查。”小墓聲音響起：“永恆存在留下的手段，非宇宙生命能夠抵擋。”
李源微微點頭，默默承受。
……
時間流逝，李源自己難察覺，但從冬芒神王、赤甲神衛的視角，李源神體所散發光芒卻愈發璀璨耀眼。
“二星？”
“這位新來的準聖，似乎很不俗，應該有三步神王實力吧。”赤甲神衛隨意笑道。
他限於規矩，對每位準聖都很客氣。
可二星不朽令的擁有者？他見過太多了，談不上稀奇，他也只當李源是一位修煉漫長歲月的神王。
“嗯。”冬芒神王模糊點頭，心中則暗自疑惑：“小師弟，只是二星不朽令嗎？”
忽然。
嗤嗤嗤~李源渾身散發的紫光，猛然耀眼了一大截……愈發刺眼，令赤甲神衛眼神微瞇：“三星？”
一星不朽令，一般一步神王便能得到。
二星不朽令，一般三步神王纔有資格。
三星不朽令，一般就要神王圓滿實力，且通常還要得到足夠多的‘不朽功勳’……或是有巨大潛力。
李源首次來，肯定沒有不朽功勳。
那就必然是驚人潛力。
“是開闢頂尖永恆道？實力夠強？還是其他原因？”赤甲神衛心中剛閃過諸多念頭。
下一瞬。
轟！李源渾身紫光再度暴漲……光芒鋪天蓋地，已籠罩了大半個宮殿，這一幕令赤甲神衛都流露出一絲錯愕：“四星？第一次來的八階修行者，就得到四星不朽令？”
漫長歲月，他一直負責領新抵達準聖獲取不朽令。
可直接得到四星不朽令的八階修行者，也極爲罕見，在他上千億年歲月中……屈指可數。
“果然！”
“以李源師弟的特殊，得到了四星不朽令。”冬芒神王眼前一亮，他很清楚李源的恐怖潛力。
論實力，李源是沒資格得到四星不朽令的……畢竟，這一般要求神帝實力了。
可論潛力，李源就完全不同了。
“四星，難道這是一位有望主宰的絕世天才？”赤甲神衛暗道，他太熟悉不朽天鑑的規律。
對潛力巨大者，很是優待。
正當赤甲神衛想提醒李源可以離開不朽天鑑時……‘轟！’原本就耀眼無盡的李源，彌散出的紫色光芒中，爆發出了一縷縷最爲更爲熾熱的金色光芒。
無盡金光。
徹底照耀整個大殿，令大殿陷入了空前光明，彷彿陷入了金之世界……而李源便是這方金色天地的絕對主宰者。
寂靜！
這一刻。
無論是冬芒神王，還是那赤甲神衛，都震驚無比盯著李源……他們眼中都有些難以置信。
“不朽金光現，五星？”赤甲神衛呢喃自語：“怎麼可能！一位八階修行者，怎麼可能直接得到五星不朽令？”
漫長歲月！
這，是他接待歲月中的第一例……甚至於，他和其他赤甲神衛交流中都未曾聽說過。
“五星？”
“正常情況下，得神帝巔峰實力才能得到的五星不朽令？這！這！這難道纔是小師弟的真正潛力？”冬芒神王也爲之震撼。
四星不朽令，但他看來就感覺很不可思議了。
五星不朽令？他更是從未敢想過……哪怕神帝們，絕大部分也得不到五星不朽令。
這是何等恐怖的潛力？
……
半晌，一切平靜，李源只覺渾身暖洋洋的，緊跟著一股無形力量便已在他靈魂本質上留下一道烙印。
烙印生，自然而然，便透過命運因果傳遞至他的其他真身……哪怕遠在心夢宇界的衆多真身靈魂本源中，也誕生出了一模一樣的烙印。
這份手段，的確非凡。
不朽令，並非實體，而是留於靈魂中的特殊烙印……哪怕李源這兩大真身隕落，將來其他真身再來不朽天地，也沒區別。
“五星不朽令？”
“我的不朽功勳，是0？”李源自然而然，得到了靈魂烙印中傳遞來的訊息，不由愣住了。
五星？
李源也知道不朽令的區別。
五星不朽令已是極高等。
“李源，你是幾等？有四星嗎？以你的潛力，應該能得到四星不朽令。”小墓聲音響起，他如今跟隨李源的只是一尊‘宇界聖靈之軀’，僅有神王門檻實力，所以很難對外界過多探查。
“是五星不朽令。”李源直接道。
“五……什麼，五星不朽令？”小墓都愣了下，旋即猛然大笑起來：“好好好！好一個五星不朽令！哈哈，不朽神殿竟然會是五星不朽令。”
“當年。”
“北河大哥初至不朽天地，也只是四星不朽令……這不朽令越往後晉升越難，我都沒想到，你竟能直接得到五星不朽令。”
“看來。”
“不朽天鑑是摸清你的底細，也無比認可你的潛力。”小墓激動道：“這對你在不朽天地中闖蕩，大大有益。”
“有益？”李源疑惑。
自己沒聽說不朽令有什麼特權。
生死搏殺，靠的依舊是實力。
“不朽令，代表在不朽神殿中的‘兌換權限’……可按北河大哥的推演，不朽令也代表著強者在不朽天地中的‘氣運’加持。”小墓連道：“你在宇宙時空中的氣運強，可不代表著在永恆遺蹟中氣運也強，這裡的時空是完全獨立的……但在不朽天地也有氣運存在。”
“因此，所有強者在不朽天地的氣運，都是需要重來獲取。”
“不朽令，便是基石。”
“你直接得到五星不朽令，便代表不朽神殿重視你……冥冥中，你在不朽天地這方時空也會得到更多氣運加持，你闖蕩冒險時，運氣會更好些，你和強者廝殺時，心靈蛻變的概率都會更高。”
“總之，這是大好處。”小墓感慨道。
李源暗驚，原來，不朽令竟還有如此特殊作用。
“嘿嘿。”
“五星不朽令……那你得多多積累不朽功勳了。”小墓道：“積累足夠多，你便能換取到大量奇珍寶物。”
“嗯。”李源點頭。
各大黑暗域強者，爲何來不朽天地闖蕩冒險？
除不朽天地本身就誕生諸多奇珍寶物……另一個原因就是通過‘不朽功勳’，能換取到許多正常宇宙時空中難以見到的重寶。
不朽令等級，代表兌換權限。
這也是小墓要求李源‘二步神王’時纔來闖蕩的原因……理論上，天神都能進不朽天地。
可進來又能怎麼樣？若不曾闢道，連不朽令都得不到。
都沒資格積累不朽功勳。
“慢慢來。”
“五星不朽令，嘖嘖……李源，你在不朽天地的起點，已經比北河大哥當年高出一大截。”小墓笑道。
……
李源一邊和小墓傳音交流，一邊已退出不朽天鑑籠罩範圍，整個宮殿恢復了正常。
“五星不朽令。”
“心源準聖……恭喜！我不知你是否是第一例八階修行者得到五星不朽令的。”赤甲神衛態度又有了些變化，甚至有一絲恭敬：“但至少，你是我所知的第一個。”
“第一個？八階？”李源暗道。
自己得到五星不朽令，恐怕，和自己還處於天神境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關於你的不朽令等級，我不朽神殿不會泄露……你自己得注意。”赤甲神衛忍不住多囑託了一句。
“嗯。”李源點頭。
他明白，自己得到‘五星不朽令’的消息一旦傳播開……引發的震動，哪怕不如自己暴露天神境身份，恐怕也相差無幾。
“師弟，我剛剛將這一消息告訴了師尊。”冬芒神王卻露出一絲尷尬笑容：“這件事太重大了，所以我……”
“無妨。”
“這件事，師尊知道是應該的。”李源笑道。
對於冬芒師兄，他很信任。
況且，哪怕冬芒神王不說，李源也打算自己上稟的。
“嗯。”冬芒神王也鬆了口氣，又道：“師弟放心，我不會再告訴其他人。”
……
第八黑暗域，宇界之舟正在高速飛行，內部時間流逝幾乎完全靜止。
“五星不朽令？”
“我這徒兒。”覺星神帝睜開了眼，他眼眸中有著一絲震撼：“難道，是因爲天神境開闢多條頂尖永恆道的緣故？”
以覺星神帝的眼界，都感覺很不可思議。
“沒想到。”
“不知不覺中，在一些方面，我這徒兒竟然已超越我。”覺星神帝暗自感慨。
他的真身，也曾在不朽天地闖蕩漫長歲月。
可到如今，也只得到‘四星不朽令’……混沌神帝也只是五星不朽令。
“再往後。”
“或許在不朽天地中，一些事情，我反而得請我這徒兒幫忙了。”覺星神帝露出一絲笑容。
他心中很喜悅。
數億年歲月，他教導大量弟子……但李源，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能給他一些幫助的徒弟。
……
不朽天地內。
呼！呼！李源和冬芒神王從雲霧中飛出，再度落在廣場上，引得許多強者側目。
大部分強者都很識趣，態度變化不少。
“兩位準聖，可暫且在這裡等待些歲月。”赤甲神衛道：“你們欲要前往的‘天洛星城’，一般每百年會有一艘帝舟來第二神殿接人，距下次來估計還要二十年。”
“而神殿的‘神舟’，則是每萬年護送一次，距下次開啓護送得三千年之後。”
李源和冬芒神王對視一眼。
二十年？
三千年？
不朽天地廣袤無比，除三大不朽神殿絕對安全，其餘地方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所以，各大星城都會安排有固定戰船，負責進行星城和三大不朽神殿間的人員運輸。
不然，一些未闢道的八階修行者，獨自橫渡不朽天地，隕落概率就太高。
而不朽神殿也會安排‘神舟’，輪流降落各大星城，神舟幾乎絕對安全……可缺點是等待時間極長。
“謝神衛提醒。”冬芒神王微笑道：“但我們兄弟二人，便獨自前往天洛星城吧。”
“行。”赤甲神衛點頭，也不再多言。
在他看來，以李源和冬芒神王的實力，在不朽天地中闖蕩，自保還是不難的。
畢竟，準聖們原本就需要在不朽天地的衆多險地中生死冒險。
若連趕路都怕，還來幹什麼？
“師弟，走吧。”
冬芒神王一揮手，便有一艘暗黑色戰船浮現，他直接鑽入其中，李源也跟隨進入。
嗖！
戰船一飛沖天，迅速消失在幽暗星河中。
這一幕，也令廣場上那些仍在等待的八階修行者豔羨……以他們的實力，可不敢在不朽天地中獨自趕路。
……
不久，暗黑色戰船便已離開了不朽神殿範圍。
在無盡幽暗星空中前行。
“在不朽天地，一般得帝境實力，才能穿梭虛空。”冬芒神王道：“所以，只能慢慢飛行了。”
“趕到天洛星城，約要飛行四十六天。”
“我們隨時有可能遭到深淵生命襲殺……師弟，務必小心。”冬芒神王鄭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