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我錯了
魍殘曻za武安侯府裡又發生了一件不大小小的事兒,阮姨娘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意圖損害侯爺夫人的名聲,結果被發現是誣賴了夫人一片善心,被懷德公主給無限期的禁了足!身邊挑撥離間、教唆主子使壞的寧嬤嬤直接打死拖出府去扔到亂葬崗了!
這種內院爭風吃醋惹出來的禍事倒也不少見,只是阮姨娘入門一年半左右的時光,自己院裡竟然有兩個下人被打死,難免令人側目!
除了各院貼身侍候的下人外,其他普通下人們都被大管事曲洪聚到一處,捏著太監尖細的嗓子、翹著蘭花指、陰嗖嗖地訓誡了一番。
“這一兩年裡,咱們武安侯府裡辦了幾件喜事,主子多了、下人也多了,可眼皮淺、做腌臢事兒的也多了!”曲洪的太監本質難掩,聲音及動作陰柔女氣,卻也因此而顯得陰陽怪氣的駭人,令聽訓的下人們膽顫心驚,“都別當這些事兒不是自己做的、受罰的也不是自己便不長記性!看好了這侯府裡誰是正主子!別因爲些小便宜而丟了性命!還有那嚼舌根、亂傳話兒的,咱家也是得了公主的吩咐,以後逮到了只管堵了嘴打死、或是割了舌頭賣掉,絕不姑息著!你們中間哪個嫌命長了、舒服日子過夠了只管試試,看看咱家放的是不是虛言!”
大管事曲洪以前就是個嚴厲的管事,現如今懷德公主下了狠命令,他再拿出在宮裡當總管太監時的狠勁一嚇唬,下人們一個個都在他尖細的嗓音下打了一個寒噤,心中暗忖著可千萬別犯到這無根的太監手裡!
因著大管事這番教訓,又思及府裡這兩年賣的賣、打死的打死,下人們便不敢私下再聚成一堆兒的亂嚼舌頭!畢竟侯府不像過去那般單純,人一多起來難免事就多了,又知道哪一個不是惹禍精!
下人們收了心思好好作事,侯府便也安靜有序了許多。
一根人蔘引發的血案就此掀過,還真是令人難唏噓!多大點兒事,恁地就連條人命都搭了進去!暗裡覺得阮姨娘有好日子不好好過的人佔多數,對侯爺夫人則是又多了幾分畏懼!
從東院斷了案後回到夏院,霍紫依整個人渾渾噩噩地失了魂,連奶孃將瑞哥兒抱來想逗夫人開心,她也是提不起精神。
夏實親自熬了湯藥來侍候霍紫依服下,又與夏果二人侍候著主子躺下小睡休息。
霍紫依這一覺竟是從晌午睡到了傍晚也不見要醒,中間夏果怕晚上主子走了困的喚了兩次,可霍紫依都是睜開眼睛後懶懶的翻身繼續睡,不肯起來。
就在夏果思量著要不要再叫一次,問主子是否用晚膳時,宇文昱卻是來了!
宇文昱一連六七日未踏足後院,今天一來又是進了夏院,令夏院的丫頭和僕婦們興奮不已。
都知道侯爺今兒尋的藥鋪老掌櫃是個了不得的藥材行家,替夫人還了清白、正了夫人仁善的名聲!衆人心中更是確定侯爺是護著自家主子的!
“奴婢給侯爺問安。”夏果與夏實在外間迎著宇文昱,福身行禮。
“你們夫人呢?”宇文昱擡頭看了一眼通往裡間的簾子,自己進院就有丫頭唱喏,霍紫依不可能沒聽到。
難不成是還在生氣,不肯出來迎他?
夏果眼圈一紅,吸著鼻子道:“夫人怕是病得厲害了。”
宇文昱一愣,今天上午在榮華廳看著還好好的,怎麼到了晚上就病了?
“怎麼回事兒?”宇文昱面色一沉,甩袍擺坐到了外間的一把椅子上,打算好好問問婢女。
夏果與夏實也不敢瞞著,就把自從妾室們從別莊搬回侯中,霍紫依就一直身子不太舒適,前陣子還突然半夜腹痛驚醒,竟是一直疼到天明才緩過來!之後霍紫依就一直心神不寧、潮熱汗溼,尋醫開了方子服著湯藥也不見起色。
接著又出了阮姨娘這事兒,霍紫依從東院回來就覺著累,躺下睡著竟是不願醒了似的睡到了現在!
宇文昱聽得皺眉,心裡也有些焦急。hi書網
“讓陳棋去請太醫!”站起身,宇文昱朝裡面走去。
挑了簾子進了內室,只見紗帳還垂著,影綽看到裡面躺著的人一動不動。
夏果上前鉤起紗帳,坐下輕推還在睡的霍紫依。
“夫人?夫人醒醒起了吧,這樣睡下去頭該疼了。”
“嗯……夏果?”霍紫依含糊地應了一聲。
“是奴婢,侯爺……”
“晚膳不……吃了,讓我睡。”霍紫依無力地揮開夏果的手,擁緊被子繼續睡覺。
夏果擔心又無奈地看向宇文昱,不知自家主子這是怎麼了。
宇文昱走到chuang邊,示意夏果站到一旁,他坐到了chuang邊上。
“紫依?紫依醒醒!”宇文昱扳過妻子的臉,用手輕拍了兩下。
宇文昱發現霍紫依的臉頰格外的紅,用手碰觸卻不是很燙,只是微微發熱而已。可她的鬢邊和頸側卻已經汗溼一片!
心覺不對,宇文昱一把從chuang上拉起霍紫依。
“做什麼!”霍紫依被吵醒有些不高興,猛的睜開眼睛,就對上宇文昱擔心的黑眸。
“紫依,別睡了!”宇文昱不安地伸出手撫過霍紫依汗溼的耳側與頸子,心裡有些恐慌。
霍紫依的目光先是有些茫然,隨後纔是清醒。
“侯爺來了?”霍紫依垂下眼簾淡聲地道。
因爲是剛睡醒,霍紫依的聲音有些沙啞,又透著幾分疲憊和難掩的憂傷。
夏果連忙去端了蜜水過來給霍紫依潤喉,被宇文昱接了過去。
“你先出去吧。”宇文昱對夏果道。
夏果猶豫了一下,只得擔心地看了一眼主子才退出去。
一隻手端著蜜水,一隻手伸長把霍紫依攬入懷中,宇文昱把碗湊到她的脣邊,聲音有些僵硬地道:“喝了它!”
霍紫依的睫毛顫了顫,先是抿緊脣,但碗邊壓到脣上後還是張了嘴。
宇文昱小心翼翼的傾著茶碗,小口小口的喂著懷裡的霍紫依喝光了蜜水。
將空茶碗放到一旁,宇文昱抓起枕旁的帕子親自爲霍紫依拭了拭脣上與脣邊的水漬。
喂完了蜜水,宇文昱也不鬆手,霍紫依也不起身就這樣偎著他。
夫妻二人相依偎著誰也不說話,與過去的情意纏纏相比竟是有幾分疏離和尷尬。
霍紫依又覺得胸口堵得厲害,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涌上腦子,委屈、生氣、煩躁一下子也都漫了上來,可這些情緒皆化作眼淚從眼中落了下來。
宇文昱沉默是因爲覺得彆扭,男人的尊嚴和麪子令他一時無法開口先認錯。
那天自己是故弄玄虛了一些,當然也沒想到霍紫依會突然發那麼大脾氣!
見霍紫依哭了,宇文昱有些著慌,笨拙的用手去抹妻子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對身子不好。”
聽他這樣一說,霍紫依反而哭得更兇,眼淚落個不停卻不哭出聲,顯得格外委屈!
宇文昱見抹不完霍紫依流下的淚,只能長嘆一聲用手將她的身子微轉,把臉壓在自己的胸口,用自己的衣衫接她的淚好了!
霍紫依終於哭出了聲,嗚嗚的好不傷心!
宇文昱的手輕輕拍撫著霍紫依的背,平日在朝堂與太子府裡的犀利侃談口才,此時卻是無用武之地!
霍紫依哭了一會子,又開始握拳捶打宇文昱的肩窩和胸口,彷彿泄憤似的用力捶!
宇文昱由著霍紫依打了幾拳,伸手擡起她的臉,拿過帕子又給她擦了擦。
“可別哭了,是我錯了還不成?”宇文昱心疼地看著霍紫依紅腫的雙眼和泛紅的臉頰。
“就是你錯了!”霍紫依不依地又捶了一拳,“納了她們進來難不成就是爲了陷害和折磨我?今日她們是想害我,他日保不齊就要害瑞哥兒了!”
宇文昱心一凜,臉色微沉地道:“她們不敢!”
“哼!怎地就不敢?你看蘇氏與阮氏她們敢是不敢了?還不說新入府就假摔的嶽姬和張揚獻|媚的封姬呢!”霍紫依開了口之後就忍不住抱怨起來。
宇文昱訕然地道:“是我的錯,我不該把她們接回侯府。”
奶嬤嬤唐氏說,這個時候要多順著霍紫依說話,她說太陽是西邊出來的,爲了讓她舒心也只管說太陽是北邊落下的也行!即使這接人回侯府的事是母親與霍紫依決定和操辦的,宇文昱也認下是自己錯了。
生下孩子的婦人多會情緒波動大些,也敏感一些,就需要家人多開解與陪伴纔好。
可霍紫依生下瑞哥兒那陣子,正是宇文昱奉命給太子辦事的時候,宇文昱雖也經常過來看望妻兒,但按著老規矩月子裡夫妻是要分房的。
後來查辦案子越來越忙,宇文昱爲了不因晚歸擾了霍紫依的休息,多數時候也是宿在中院書房,夫妻間接觸和交流的確是少了些。再加上妾室們的回府,難免就讓霍紫依多想了些。
唐氏覺得解鈴還需繫鈴人,找了個機會便求見宇文昱,將自己與霍紫依那天談心的內容說了一遍,聽得宇文昱心裡愧疚又心疼。
“我身上公務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太子又允了我休息幾日,不如我們帶著瑞哥兒去別莊住上一陣子,遊山玩水可好?”宇文昱低頭在霍紫依落淚的眼上吻了吻,柔聲地道。
睡了一覺起來更新。。。這是什麼作息啊。
今天一萬二補齊昨天欠的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