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大殿裡的人神色各異。
花若風嘴角一抽,內心既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又盪漾著無限的期待,而花若雨只要聽到墨小姐三個字,從來面無表情的臉就會難看一下,渾身都顫一顫,然後眼神還會下意識的瞄一下小魚兒,喉嚨深處翻滾再翻滾……
小魚兒最誇張,崩潰著很想攆了這一對兄妹出去,他不用聽也能想象的出來,只要是某隻寶寶出品,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即墨萌精緻的小臉似是有些羞惱,心裡再次亂亂的,理智上知道應該把這無聊的兩人叱責一頓,拒絕聽歌,可偏偏那些話堵在嗓子裡說不出來,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翻來覆去都是糾結的暗潮。
只有楚玉瞪大了眼,很是歡欣的問道,“什麼歌?”
他本來要走了,見有這樣的好戲看,又坐了回去,想到之前在人家那裡流的心酸淚,然後再看看眼前,忽然就覺得也許一會兒聽了歌,他心理會治癒一些。
有比他更悽慘的,他不就平衡了?
他覺得他很機智!
然而即珂卻用你很作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道,“謝謝你的愛!”
“噗……”楚玉正愜意的端起一杯茶來喝,聽了這五個字,很沒有形象的噴了。
謝謝你的愛?這是什麼鬼?
其他人也是身子顫了顫,某隻寶寶會不會太驚世駭俗了?這當衆(zhòng)表白的戲碼……
即墨萌的小臉羞惱的更紅了,咬牙道。“朕不想聽!”
即珂即冉對看一眼,他們就知道主子不會很喜歡,這還沒聽呢,就被一個歌名給打敗了,只是……“皇上,懇求您還是堅強的聽一下吧,不然墨小姐沒有表達出她的謝意會寢食難安,她一寢食難安,我們就都安不了啊……”那個我們裡面也包括您啊!
嗚嗚……他好想哭。
見即珂那副哭不出來的樣子,花若風甚是同情,同時又不解,不就是一首歌麼,能有多大的殺傷力?難道比感覺自己萌萌噠……
想到這裡,他腦子裡又中邪般的開始循環(huán)播放感覺自己萌萌噠,噗
即墨萌抿脣不語,他如何不知某隻那性子,可是他直覺自己聽了歌曲後,今晚就會寢食難安……
楚玉止住咳嗽後,良心建議道,“皇上,我覺得還是聽一下比較好,咳咳,其實她唱歌還是很有才的,那日在花樓唱的不就很驚豔?就算是偶爾有些不太……咳咳,您懂得,可有什麼大不了呢,左右就是一首歌曲罷了。”
聞言,即珂急切的附和,“對啊,對啊,楚小郡王說的對,就是一首歌曲而已,而且曲調什麼的都很好聽的,說不準皇上會喜歡呢。”
即墨萌還在猶豫不決,花若風又撩了一把火,“皇上,屬下也覺得您應該聽一下,不然墨小姐知道了,指不定會想出什麼來,也許會以爲是您是怕……”
“朕會怕她?”急切而拔高的聲音,聽在別人的耳朵裡怎麼都覺得有點像是被說中心事的惱恨。
花若風嘴角一抽,用十分強調的語氣道,“您當然是不怕她的,那麼……”
“好,聽就聽,哼!”
這話有點賭氣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和某隻誰,唉。
即珂即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皇上,您準備好了麼?”
聞言,楚玉低頭,抖動著肩膀吃吃的笑,內心真是……無比的治癒啊!
即墨萌黑著臉,咬牙,“趕緊唱,唱完了給朕滾回去!”
“屬下遵命!”
兩人苦著聲應了後,輕了輕嗓子,很專業(yè)的唱起來,而這時,小魚兒很有先見之明的去關了所有的窗戶,花若雨也木然的走出去清場,免得傳的沸沸揚揚、不可收拾。
花若雨和楚玉卻是豎起耳朵,無比認真期待的聽著,他們願意留下來荼毒啊……
即墨萌繃著酷酷的表情,做出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只是,那歌詞一出,他還是耍不了酷了。
“不要問我一生曾經愛過多少人……是不敢不想不應該再謝謝你的愛,我不得不存在啊像一顆塵埃,還是會帶給你傷害,是不敢不想不應該再謝謝你的愛,我不得不存在啊在你的未來,最怕這樣就是帶你最大的傷害……”
即珂即冉唱的聲情並茂,因爲他們覺得這歌詞簡直太貼切了,就是爲主子唱的,尤其是最後那句我不得不存在啊在你的未來,咳咳
兩人因爲太投入,太熱愛最後那幾句,以至於循環(huán)播放開了,直到即墨萌羞惱的喝止,“夠了!”
兩人才停下,還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楚玉的俊臉已經不知是什麼樣的表情,想笑又不敢,驚豔驚異還帶著那麼一點曖昧的猥瑣,媽呀,某隻還真是……太有才了。
小魚兒聽的很想哭,花若風覺得很酸爽,以至於問了一句,“這真的是墨小姐親自教給你們唱的?”
即珂即冉點頭,不然他們能編造的出來麼?又不是瘋了!
“你們確定墨小姐是用這首歌來感謝皇上?”難道不是一種酸爽的傷害?
兩人又點頭,雖然他們的內心也覺得某隻不是感謝,完全就是變相的折磨。
殿裡的氣氛很古怪,花若風問完了,再看看主子的面色,太複雜了,他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楚玉作死的問了一句,“還有麼?”
聞言,花若風敬佩的看了他一眼,必須爲這樣的勇氣點贊啊,小魚兒則撇嘴,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早晚得栽跟頭。
即墨萌瞪著他,語氣森然,“你還想繼續(xù)聽?”
楚玉一個顫抖,飛快的搖頭,乾笑著解釋,“不是皇上想的那樣哈,嘿嘿,我就是隨口一問,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沒有了啊。”
創(chuàng)作出這樣殺傷力強大的歌曲就很燒腦子了,他相信不會再有了,他只是有點沒聽夠,咳咳
誰知,“還有!”即珂苦逼的又擠出兩個字。
殿裡的人瞪大了眼,還有?
“真的?”半響,楚玉不敢置信的小聲問了一下。
即珂崩潰般的點點頭,真的還有,還是一首更燒腦子的。
見狀,殿裡的人都升起一種感覺,那就是接下來的這一首更有挑戰(zhàn)性了。
這樣的認知讓幾個人都不敢再輕易開口建議人家聽,萬一一會兒真的承受不起了怎麼辦?
即墨萌呼吸急促半響,懊惱的擠出一個字,“唱!”
即珂身子一抖,“皇上,您確定?”
“確定!”
即珂猛地磕了一個頭,悲壯的道,“請皇上先恕屬下無罪,屬下才敢唱啊!”
這話一出,楚玉和花若風內心的好奇撩撥的更高了,媽呀,到底是什麼歌曲,能把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逼出淚來?
即墨萌攥起小拳頭,“朕恕你無罪,趕緊唱,唱完滾!”
即珂即冉一聽自己的命可以保住了,於是調整了一下情緒,儘量用歡快的語氣唱到,“宮裡有個包子叫萌萌噠,長得好看又善良……”
噗……這下子楚玉沒忍住,不怕死的笑抽了。
花若風也背轉過什麼,肩膀抖動的像是發(fā)癲。
小魚兒顫抖著,非常同情的看著自己的主子,嗚嗚嗚……那隻寶寶就不能不欺負主子麼?
即墨萌忍著忍著,忍到再無可忍,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的茶杯都跳了跳,即珂即冉猛地住了口,楚玉也不敢笑抽了,花若風也不發(fā)癲了。
他噌的站起來,精緻無瑕的小臉漲的通紅,“朕就不該去救她,不該做了那麼多準備,不該……可惡的墨寶,這個笨蛋,她是不是想氣死朕?”
聞言,衆(zhòng)人趕緊跪下,集體高呼,“皇上請息怒啊,請保重龍體!”
即墨萌重重的哼了一聲,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又不甘的惱恨道,“朕就這麼好欺負?可惡的墨寶,朕要是不收拾你一回,你真以爲朕是包子可以隨意揉捏了……哼,早晚讓你知道什麼是以夫爲天!”
大殿裡迴盪著一聲聲狠話,跪著的人們都不說話,人家小兩口打架鬥氣放狠話,他們伸手摻和不合適吧?不是說牀頭吵架牀位和嘛,咳咳,他們腦子裡在想什麼鬼?
不過這一句以夫爲天,說的霸氣!點贊!
只是要怎麼收拾人家呢?
“傳朕旨意,責令墨寶抄寫女戒、女訓、女德各一百遍!三日之內完成!”
聞言,幾人都抹了一把汗,這個懲罰……好吧,有點狠,也有點曖昧無語。
“可是……若是她不聽呢?”花若風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她難道敢抗旨不尊?”
幾人又都不說話了,別人當然是不敢,可是她……就難說了。
即墨萌顯然也清楚某隻,那個笨蛋什麼都敢做出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人唱這樣的歌曲給他聽了,於是,他又道,“告訴她,若是她不聽,那麼她身邊的人就代她受罰,一個兩個的都別想躲過去。”
即珂即冉聞言,驚恐道,“皇上,屬下不算是她身邊的人吧?”
楚玉腦子一抽,緊跟了一句,“她身邊的人叫什麼七色彩虹衛(wèi),噗……”
他想起那條五顏六色的手帕,又忍不住想噴了。
“那就跟她言明,她若是抗旨不尊,七色彩虹衛(wèi)就代她受罰,一個也別想放過。”
“是!可是皇上……能不能請求您開恩啊,這麼艱鉅的傳旨任務不要交給屬下好不好?”
他們做不到啊!
即墨萌看著他們一副像是被摧殘了好幾遍的模樣,又哼了一聲,“還不趕緊滾回去!”
撿回一條命的兩兄妹趕緊麻溜的離開了,回了花樓後,又去給某隻覆命,表示他倆圓滿完成任務,某隻掃了兩人一眼,就說了一句話,“看到你們這幅慘狀,我也就放心了。”
於是,她安心的睡去了。
留下其他的人凌亂了半天,墨水用眼神詢問兩人,兩人搖搖頭,明天就知道了,最慘的還不是現在呢。
第二天,某隻神清氣爽的起牀後,又把逗比組合叫了來,說是再教他們一首新歌,還是表達感謝之意的。
兩人一聽要表達感謝的,立馬就顫抖了,哭死覓活的拒絕,直到某隻說這首歌是唱給蘭漓聽的,兩人才冷靜下來,可聽著人家聲情並茂的唱完,他們又不冷靜了,啊啊啊……爲什麼昨晚上不讓他們學這個給主子聽啊!
某隻給出的回答是,昨晚上沒想出這一首來,而且與你們的主子也不般配啊!
兩人哭喪著臉,無語的走了,在心底默唸了無數遍的‘一會兒就有人來宣旨收她了’,他們才又恢復了冷靜。
很快,春色滿園的方圓幾裡都飄蕩著感情充沛、溫暖有愛的歌聲。
“感謝明月照亮了夜空,感謝朝霞捧出的黎明,感謝春光融化了冰……感謝你,我衷心謝謝你,我忠誠的愛人和朋友,感謝你我衷心謝謝你…… 感謝這一切一切的所有,感謝這美好的所有……”
雅間裡,某隻聽著這樣的歌曲,眉開眼笑,連食慾都大好,多喝了一碗粥,而墨水和玖嵐卻是吃不下,因爲他們昨晚看了即珂即冉的表情暗示後,整個人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且這預感還是與自己有關。
玖嵐不是很在狀態(tài)的收拾著房間,墨水看著人家吃完了,坐在書桌前正寫寫畫畫,他鼓了鼓勇氣,上前問道,“小姐,您今日還是不去醫(yī)館麼?”
他不敢切入正題,只好先隨意的聊些有的沒的。
某隻頭也沒擡,手裡握著炭筆認真的畫著,“對啊,你去應付就好噠。”
“那小姐您大約還要再等幾天去呢?”
聞言,某隻放下了筆,眸光沉思的看著他,“三五天吧,墨水,我問你件事,你可要據實回答。”
看她神色認真,墨水也正色道,“小姐相問,屬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某隻點點頭,“昨晚在定安侯府,抹在那顆夜明珠上的毒你可見過?”
聞言,墨水神色一凜,“沒有見過,甚至都不曾聽說過。”
某隻眉頭一皺,“江湖上也從來沒有人用過?”
“沒有!”墨水答的很乾脆肯定。
“那就奇怪了,那會是一種什麼毒呢?難道是有些人最新研製的?”
墨水想了想,斟酌著道,“這倒是有可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江湖中更是不缺製毒的高手。”
“那要是想查出來不就是難了?”
“難是難了些,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什麼?”
“製造那種毒藥的絕非名門正派!”
“這話怎麼說?”
“名門正派中也會有毒藥涉獵其中,不過大多都是些有藥可解的,而且不會太慘烈霸道,可昨晚的那種毒藥毒性太強烈,沾之即死,還死的像是一具乾屍,太慘無人道了,名門正派是不屑爲之的。”
“那也就是說是歪門邪教了?”
“很有可能。”
“如今武林中可有那些邪教?”
“小姐,如今武林很是平靜,自從一百年前各大門派合力殲滅了暗魔邪教後,便再無人敢興風作浪,就是偶有些武林敗類,卻也掀不起風浪,更是沒有這個本事造出這般霸道的毒來。”
某隻又蹙眉想了想,“或許是當年的那個什麼暗魔邪教又死灰復燃了?”
“不可能!”墨水回的很是堅決。
“爲毛?”
“當年那一戰(zhàn),打的很是慘烈,各大名門正派也是傷亡慘重,暗魔邪教全部被誅殺,連他們的老巢都被毀了個乾淨,但凡能留下捲土重來的東西都一把火燒了,這事在武林中不是秘密,也震懾了其他的一些小邪教,讓他們改邪歸正,也因此,武林才能如此平靜了一百多年。”
某隻嗤了一聲,“萬一還有漏網之魚呢?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絕對!”
“屬下還是覺得不會,因爲當初參與那一場戰(zhàn)鬥的還有回絕大師,回絕大師可是位得道高僧,他絕對不會出錯!”說道回絕大師,墨水神情很是恭敬,像是參拜神仙一樣。
某隻腦子裡忽然想起楚玉的一句話,不由的問了聲,“回絕大師活了多少歲?”楚玉曾說過,那個回絕大師在圓寂之前見過小包子一面,還又曾參與過百十年前的打鬥,艾瑪!
墨水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很是恭敬的道,“回絕大師乃是仙身,凡人也不知大師到底多少歲,據說是一百五十多歲,也有說是兩百多歲……”
某隻嘴角一抽,不再追究這個問題,“你讓人再去仔細打探一下,武林中最近可有什麼異動。”
墨水應了一聲是,某隻又道,“還有即墨墉和姚家,讓人也盯著點,我覺得那毒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墨水的面色有些複雜,“小姐,姚家和即墨墉……您確定要惹上麼?”
那可都是最危險的地方啊!
某隻嘆息一聲,“墨水,現在不是我想惹上,而是人家不容咱們了好麼?你覺得是被動挨打好還是主動出擊呢?”
墨水神色一凜,躬身應道,“屬下懂了,謹尊小姐之意,不過……那兩家的水極深,平時做事也極其小心,查起來怕是一時半會兒的沒有結果。”
某隻點點頭,“我知道,你先讓人小心點盯著就好,總有他們出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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