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妍正要回應程子揚，手機卻插-入了另一個電話，她看了看，是計程車師傅打來的電話，愛你兩個字一下吞回了肚子裡，她忙道：“子揚，我真的不能說了，等下我們機場見吧，路上小心哈。”

說罷，她也不等程子揚迴應，便掐斷電話，接起了計程車師傅的電話。

“師傅，你等我兩分鐘，我現在就下來。”

董心妍快速換好衣服，披上大衣，戴上帽子，拖了行李匆匆出門-

“少爺，董小姐出來了。”

老陳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寂靜，顧寧弈的黑眸，豁然睜開，側了側臉，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到了董心妍的身上，在她的臉上定格了幾秒，然後慢慢地落到了她手中拖著的行李箱。

他擱在膝蓋上的手，一點一點地攥緊。

董心妍拖著行李，很快上了計程車，車子啓動，開走。

老陳微微擡眼，透過後車鏡看著顧寧弈，他眸光沉沉，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等了一會，才低低聲開了口，“少爺，要追嗎？”

要追嗎？

顧寧弈薄脣輕張，可蠕動了會，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他的口，可以否認，可以說，他不想再強迫她，甚至傷害她……

可是他的心，卻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就這麼放開她，就這麼錯過。

……

“兄弟，你要是真喜歡，千萬不要放手，不管用什麼辦法，先把人留住，再慢慢收復她的心，這種時候，別裝偉大，一裝就輸。”

“董心妍她……未必對你是毫無感情的。”

“弈，我只是覺得，如果你願意付出真心，任何女人，都不可能不喜歡你，如果你真的那麼愛董心妍，就不要輕言放棄。”

……

袁深和袁詩的話，不住地在他的耳邊徘徊，特別是袁詩那句，董心妍未必對他毫無感情，狠狠地激著他的心。

事實上，即使董心妍昨天話說的那麼狠絕，他還是無法相信，那兩個月中，她對他，沒有過半分屬於她董心妍的真心。

他不相信，也不甘心。

董心妍，對不起。我終究還是無法放手。

能不能，以我的真心，換一次機會？

顧寧弈黑眸緊緊地閉了閉，片刻後，睜開，眸底所有的掙扎，猶豫，懦弱與退縮，已盡數消失，只餘一片堅韌。

他擡手，抹了一把臉，繼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昨晚下了雪，地上一片銀白，車子開得慢，期間程子揚又打了兩個電話過來，董心妍忍不住道：“子揚，你今天好奇怪啊，怎麼這麼癡纏呢？”

程子揚抿脣沉默，無法和她說他內心的不安和焦急，只沉聲詢問著，“你到哪兒了？”

董心妍側頭看了看車窗外，回道：“快到了，就差一個紅綠燈，大約十分鐘左右我就能到了。”

“我等你，心心。”

“嗯。”

掛了電話，董心妍有些好笑，又倍感甜蜜，脣角不自覺地彎曲。

叮得一聲，手機響了起來，她還以爲又是子揚，然她掃了一眼屏幕，笑容一下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