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欒小雪小聲音地說了一句後,又問馬英傑:“到底是什麼好的建議呢?”
“你去約約顧雁凌吧,中午我請客,我們一塊談談。”
馬英傑如此說的同時,還是有些擔心顧雁凌,她對他顯然有誤解,可他也不會給顧雁凌打電話,消解這個誤解,只能讓欒小雪去聯(lián)繫顧雁凌,找機會和她解釋吧。
“好的。”欒小雪應了一下,就掛了電話。
馬英傑解決完欒小雪的事情後,盯著電話好一陣發(fā)呆,接下來的事情是司徒蘭的,他很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而且他一開口,司徒蘭肯定會罵他,是他出賣她了。再說了,昨晚的事情,司徒蘭還有一肚委屈,此時談退出丁紅葉的生意,她肯聽嗎?她會聽嗎?
馬英傑再怎麼猶豫不決,可這個電話,他還是要打,而且必須要打,就在馬英傑猶豫不決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掃了一個屏幕,竟然是司徒蘭的,馬英傑的緊張沒來由地驟然而起。
馬英傑緊張歸緊張,還是要接司徒蘭的電話,馬英傑還沒說話,司徒蘭就問:“你主子問了丁紅葉的事情?”
馬英傑一驚,司徒蘭太敏感了。不過司徒蘭主動這麼問,馬英傑開口就要容易得多,不由順著司徒蘭的話說:“蘭姐,你就退出丁紅葉的生意吧,你又缺錢,何苦來著呢?”
“你就知道和你主子一個鼻孔出氣,我知道,你肯定會把這件事對你主子彙報,如果不彙報的話,你主子不會放過的。不過,我也想明白了,這裡不是北京,是吳都,是吳都啊,一個鬼也不下蛋的破地方,我能撈到什麼利益呢?被人打了,還得自認倒黴,想要靠你和你主子,我算是看明白了,那等於是白日做夢。所以,無論你對你主子講沒講丁紅葉的事情,我都要退出他們的生意。” 司徒蘭睡了一個晚上,怎麼突然就變了一個人呢?
馬英傑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司徒蘭,於是不確定地問了一句:“蘭姐說的是真的嗎?”
“難道我說的是假話嗎?難道你和你主子會幫我嗎?被人扇了一個耳光,還得忍氣吞聲,這麼一件小事,足以證明,你們把自己的官位看得比什麼都重要,把對你們的負面影響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而且,你們絕對不是那種可以爲女人付出再付出的男人,你們所要的從來就是女人爲你們付出,再付出,甚至是永久地付出。除了那個傻丫頭會爲你們付出再付出外,恐怕沒有幾個女人受得起你們。馬英傑,你給我聽著,你和你主子,你們是同一類人。所以,一夜無眠的我,想了很多,很多,與其這樣,還不如我回北京做生意呢。我司徒蘭是什麼人啊,還要看你們的臉色過日子嗎?笑話。所以,別糾結(jié)著丁紅葉的事情不放,從現(xiàn)在開始,她就是她,我就是我。她在吳都如何做生意,你們按政策辦就是了。再要把我和丁紅葉的事情放大,就不是我司徒蘭的錯,而你和你主子爲了你們的官位,太過神經(jīng)病了。”司徒蘭噼裡吧啦地說了一長串後,不等馬英傑說話,竟然掛掉了電話。司徒蘭掛完電話後,冷笑了幾下,不過,她知道馬英傑會相信她退出了丁紅葉的生意,而且馬英傑也會把這個彙報給他的主子。
昨晚,司徒蘭確實難過了一下,爲她的正南哥哥那一聲嘆息,那一聲長嘆還是扎錯了她,爲了他的長嘆,她得忍,哪怕她忍得流血,她也得認了。有時候,司徒蘭自己都不明白,她怎麼就在這個男人面前如此忍得住氣呢?她上輩子欠他的嗎?她是來還債的嗎?盡避是這樣,可她還是希望他理解她,愛護她,甚至是可以和她相護一生。至少,她在全心全意地守護著他的孩子,那可是她下了狠心搶過來的孩子啊,她爲了這個男人,付出得已經(jīng)足夠多的,可他什麼時候才能被融化呢?他能被融化嗎?司徒蘭沒有一點信心,真的沒有信心了。
馬英傑拿著手機,苦笑了一番,司徒蘭就是司徒蘭,從來就是這樣風風雨雨的,只是司徒蘭真的會從丁紅葉的生意之中退出來嗎?這件事情,馬英傑還是要秘密地調(diào)查一番,既然老闆已經(jīng)發(fā)話了,他就不能不把這件事當回事。
司徒蘭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改變,讓馬英傑很是摸不著頭腦,難道是羅天運昨晚給她什麼觸動了?她怎麼突然這麼多的感悟呢?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司徒蘭的感悟是對的,關(guān)於他和老闆,他們恐怕真不會爲了某一個女人而葬送掉他們的官位,他們可以不貪,不佔,不搶,不腐,但是他們卻都在拼死維護了所要的位置。如果不是這樣,羅天運何苦會讓自己的女人跟著他這個當年的秘書一起生活呢?何苦讓自己的孩子被司徒蘭佔著呢?還有他和司徒蘭的事情,他既然知道,卻一直裝不知道,就證明相對於位置而言,女人是次之。當然了,幾個男人不是江山排在前面,女人靠在後面的呢?又有幾個肯爲女人而捨棄江山的呢?所以,不能怪男人,只能怪人性必然的發(fā)展。
馬英傑爲他,也爲老闆羅天運找著理由。不過,不管怎麼說,司徒蘭沒有再繼續(xù)鬧,而且肯主動退出丁紅葉的生意之中,對於馬英傑而言,就已經(jīng)是解決了天大的問題了。他可以不怕別人,可他是真心怕司徒蘭,而司徒蘭估計是真心怕老闆羅天運的。一物降一降,大約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宿命吧。
馬英傑處理這兩事後,就把自己整理的關(guān)於社區(qū)的構(gòu)建思路從電腦裡調(diào)了出來,他是該認真地做事了,正如羅天運而言,打造社區(qū)文化,創(chuàng)建文化村,纔是馬英傑應該去做的事情。目前新區(qū)打造已經(jīng)由胡江河市長和孫紫娟在全方位實施著,而且傑克先生的規(guī)劃方案很快就要落戶於吳都,這個宏大的構(gòu)想就要在吳都全面展開,這纔是最最激動人心的事情,所以,羅天運的話,馬英傑不得不重視,也不得不反覆地思索。
馬英傑看了看他所寫的關(guān)於社區(qū)的想法,其實社區(qū)文化要按社區(qū)的地域特點、人口特性以及居民長期共同的經(jīng)濟和社會生活的反映,實質(zhì)上是地方文化的具體表現(xiàn)。表現(xiàn)爲不同社區(qū)的人們具有多種多樣的服飾、飲食習慣等的差異。一般說來,以自然經(jīng)濟爲主體的傳統(tǒng)的鄉(xiāng)村社區(qū),居民有著大體一致的信仰、生活方式、價值觀、行爲規(guī)範等。而這些東西實施起來,馬英傑還是認爲邱丹丹和她的父親邱建平有著得天獨厚的人氣優(yōu)勢,於是抓起辦公室的電話,撥通了邱丹丹的電話,只是他在撥邱丹丹的手機號時,還是猶豫了一下,他是不是又要引火燒身呢?
馬英傑想是這麼想的,手下的動作卻沒停下來,手機一通,讓馬英傑沒想到的是,才響一下,邱丹丹就接了電話,她主動地說了一句:“秘書長好。”
“丹丹,”馬英傑叫了一句,接下來的話,他卻卡住了,他真想邱丹丹回來接葉小青的位置嗎?死掉了一個葉小青,又弄回一個邱丹丹,適合嗎?
“秘書長,有事盡避說吧。”邱丹丹真是敏感啊,這樣的人要是不從政,馬英傑確實有些認爲可惜,可這樣的人要是從政的話,會不會又會毀掉邱丹丹一生呢?她在北京可以過安穩(wěn)的生活,從政這條路,從來就是危險重重的。
“我,沒,沒什麼。”馬英傑突然感覺自己有些自私。
“說吧。”邱丹丹已經(jīng)意識到了馬英傑有事需要她做。
“又是一年的公務員考試時間了,你想不想報考呢?”馬英傑試探地問了問邱丹丹。
“秘書長,你認爲我適合做公務員嗎?”邱丹丹沒有直接回話馬英傑的話,而是反問了馬英傑一句。
“經(jīng)歷了這麼多,你對官場也有個大致的瞭解,也有你自己的判斷,而且我最近決定組建社區(qū),這是一個新型的居住方式,你可以在網(wǎng)上查查國外的社區(qū)組建方式,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很想把邱家灣鎮(zhèn)的社區(qū)組建和管理交給你和你爸,所以,很希望你回來參加公務員考試,你一定行的。”馬英傑還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邱丹丹,他知道這個想法一定也是邱丹丹所要的。
果然,邱丹丹一度死寂的心被馬英傑這麼一說,又盟動了,她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這個想法太好了,我要在我們的社區(qū)實現(xiàn)我的想法,有鍵身場,有學校,有圖書館,有老年人活動中心,還要有,我再想想,還要有什麼。秘書長,我馬上就回來,我對我爸講去,他也一定高興啊,他其實不適應北京的生活,他不快樂,可他一直忍著,爲了我,我知道他爲了我,一直裝作快樂的樣子。人一老,都念家的,誰不想葉落歸根呢?誰願意年齡一大把,還要背景離鄉(xiāng)呢?我爸其實一直想爲村民們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有你這個打算,我們回來,我們一定回來。”邱丹丹在手機中高興得語無倫次的,可馬英傑一邊如此打算著,一邊還是爲邱丹丹捏著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