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一聽知道自己失言了,頓時斂神噤聲。
“走吧~~太后命我親自送你回永寧殿。”德妃出了太后屋臉色立馬就變了,說話也陰聲怪氣的。
柳錦寧猜到德妃在想什麼“德妃娘娘也勞累了,就不用親自送我了,讓下人帶路就行。”柳錦寧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德妃,她纔不想讓她送呢,自己打聽著也能找到地方。
德妃也不客氣,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不想讓我送也行,只是太后問起來可別說是我不送你哦。”柳將軍都不在了,一個小毛丫頭無權(quán)無勢的,根本不值得她上心。要不是太后點(diǎn)名要她來接,她纔不想來呢,有這閒工夫,還不如多到皇上眼前多晃晃呢!轉(zhuǎn)身一搖三晃的走了。吩咐旁邊的人“找個丫鬟帶她過去。”
柳錦寧也不理她,回頭帶著王媽媽向另一邊走去。沒走幾步就聽見後面有人在喊,“竹安公主,你走錯了哦!”聲音清婉,柳錦寧內(nèi)心一喜。
“竹安公主!你走錯啦!”柳錦寧聽聲大喜,回頭看去,正是魏蒹葭。
魏蒹葭換了一身粉色,正大步跑向柳錦寧跑來,一把抱住了她。她剛纔就在太后宮裡,躲在內(nèi)屋。聽到來人是柳錦寧,激動的無以復(fù)加,真想立即出來見她。待柳錦寧走後,連忙找個理由就追了出來。兩人分開擁抱,仍舊牽著雙手。王媽媽見狀也笑容滿面,心下寬慰。
柳錦寧一臉疑惑,忍不住開口,“福兒姐姐,你怎麼會在宮中?我還以爲(wèi)在也見不到你了!”早上纔剛分開,她已經(jīng)開始想她了。
魏蒹葭大笑,細(xì)長的雙眸瞇成一條縫,“我剛回到家,就被太后召入宮了。太后這兩天身體有些不是,留我侍疾。”剛纔聽到皇后喊的那聲柳錦寧,天知道她又多激動,又聽見皇后訓(xùn)斥她,又開始擔(dān)心,她不知道除了家人,還能有人讓她如此擔(dān)心。此刻見到她平安無事,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又忍不住揶揄道“倒是你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啊!這才半天不見,你都是竹安公主了!我是不是該給你行禮啊!”說罷就要跪下。
柳錦寧無意於主公的頭銜,剛纔德妃娘娘一口一個竹安公主已叫的她心裡煩躁。急忙拉著要跪下的魏蒹葭,低頭看見一臉不不懷好意的壞笑,才知道她在捉弄自己,“連你也取笑我。”說罷撅起嘴巴,輕哼一聲,轉(zhuǎn)過頭不去看她。
魏蒹葭見狀轉(zhuǎn)到她面前,低頭哄她“好了好了,我錯了!不生氣了好不好?”魏蒹葭纔看清柳錦寧臉色發(fā)白,額頭一層細(xì)密的汗珠,嘴巴也一點(diǎn)血色都沒有,纔想起她病纔好,身體還很虛弱。柳錦寧比她矮出半頭,魏蒹葭低頭只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彎成好看的弧度,微微抖動。一種異樣的情愫涌到胸口,頭腦一熱,低頭吻在柳錦寧臉頰,如若蜻蜓點(diǎn)水,輕盈溫潤,卻如同驚雷瞬間炸開在兩人頭頂。
柳錦寧驚得後退兩步,不可思議的看著魏蒹葭。魏蒹葭也懵了,大腦一片空白,迷迷糊糊反應(yīng)了良久。回過神一看到柳錦寧驚懼的雙眼,她立刻後悔萬分,肯
定嚇著她了!
所幸一旁的王媽媽並沒有看見這一幕,她的注意力放在壽康宮大門口,一羣人簇?fù)碇屎蟪鰜砹恕M鯆寢尰仡^提醒兩人“皇后過來了!”
兩人聞言才錯開眼神,一個神情微赫,不知所措,目光躲閃。一人神色懊惱,餘光不停偷瞄對面。王媽媽以爲(wèi)兩人還在耍小孩子脾氣,並不在意,慌亂中,皇后一行已經(jīng)行至眼前。
皇后走進(jìn)纔看到是她們,也沒有看到剛纔的那一吻?想著剛纔魏蒹葭著急忙慌的出來,原來是追竹安公主了。“你們之前認(rèn)識?”
魏蒹葭先安定心神,屈膝行禮,“前幾天竹安公主生病,家父到將軍府爲(wèi)她治病,奴婢也跟去了。”柳錦寧跟王媽媽隨後也行一禮。皇后才發(fā)覺德妃不在,看來並沒有送人到安寧殿。德妃的小計倆她見的多了,又想起自己剛纔在永壽宮的事,有些愧疚。當(dāng)下吩咐,“知書,你送竹安公主回永寧殿。”側(cè)頭看向魏蒹葭,“魏小姐也快些回去吧,太后正找你呢。”說完就走了,方纔被太后訓(xùn)斥一頓,她也心煩意亂。
“恭送皇后娘娘!”
“魏小姐快回去吧,方纔太后腿又疼了,正差人找你呢。”魏蒹葭深深的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柳錦寧,屈膝告退。
“竹安公主,請隨我來吧。永寧殿在這邊。”說完向另一個路口走去。柳錦寧回頭,看著那抹淡粉消失在宮牆中,纔跟著宮女離去。
永寧殿離壽康宮不遠(yuǎn),拐過兩條街就到了。門口有個池塘,湖邊圍滿柳樹,長長的枝條隨風(fēng)搖擺,劃過湖面,帶起一道道漣漪。永寧殿已經(jīng)收拾乾淨(jìng),早有丫鬟太監(jiān)在等著。
柳錦寧進(jìn)院,衆(zhòng)人皆下跪行禮,“竹安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柳錦寧端座在大廳主位,鎮(zhèn)遠(yuǎn)將軍府也是朱門大戶,從小跟著教引嬤嬤學(xué)習(xí)禮儀的她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事。面帶微笑,聲音沉穩(wěn),“你們都起來吧!”
一旁的王媽媽拿出錢袋,分發(fā)銀兩,“這是我家小姐給各位的見面禮!”這是宮裡的暗規(guī)矩了,他們也不推辭,看著新主子這麼大方,都眉開眼笑。爲(wèi)首的一個丫鬟年齡稍大,約三十不到,笑著開口,“公主您客氣了,以後有用的著奴婢們的,請儘管吩咐!”
柳錦寧看著他們,“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爲(wèi)首的丫鬟開口介紹,“奴婢名叫墨畫,是太后派過來伺候公主的。這幾位都是內(nèi)廷司新來的”說罷示意他們介紹自己。
“奴婢名叫採春。”“奴婢名叫採夏。”“奴才名叫高傑。”“奴才名叫趙偉言”三個宮女,兩個太監(jiān)。看起來年紀(jì)都不大,二十左右。但都眉眼乾淨(jìng),看起來還算順眼。
墨畫又說,“公主如果覺得名字拗口,可以賜名。”
柳錦寧微笑,“挺好聽的,不用改了。”
“這邊是太后,皇后,還有皇上的賞賜,公主請過目。”順著墨畫的手柳錦寧纔看到偏廳有幾個大箱子,桌子上還有還幾盤珠寶首飾。
“先收起來吧!我想睡會。”本來病纔剛好,有折騰了大半天,她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了,手心手背全是汗。王媽媽連忙過去扶住柳錦寧,墨畫帶著他們到臥室。安頓好柳錦寧,王媽媽拿出藥包準(zhǔn)備煎藥,被採夏接過,跑去廚房了。王媽媽一衆(zhòng)就開始收拾行禮,墨畫則登記物品幾人收到廠庫去了。柳錦寧躺在牀上,閉著眼睛久久無法入睡,腦中一直回想著剛纔魏蒹葭的那個吻,溫?zé)岬挠|感彷彿還在,讓她心煩意亂。福兒姐姐一定是逗自己玩的吧!柳錦寧這樣想著,才緩緩入睡。感覺沒睡多就,就被王媽媽叫醒了,“小姐,先起來吃點(diǎn)飯吧,藥也煎好了,吃了在睡吧。”
柳錦寧起身,覺得渾身痠痛。飯沒吃幾口,喝了藥就又睡了。這次卻睡的很沉,又做起了那個長長的夢,夢中的她依然孤身一人,看著父母離去的背影哭泣。卻突然感覺手被拉住,回頭看見魏蒹葭正對她微笑。她喊了聲福兒姐姐一頭扎進(jìn)魏蒹葭的懷裡,不停的向她哭訴。魏蒹葭任她抱著哭泣,微笑不語。突然一聲清婉“寧兒妹妹”,柳錦寧擡頭看著抱著她的人,微笑的詭異。又一聲“寧兒妹妹”可眼前的人嘴脣緊閉,聲音並不是她發(fā)出來的。正疑惑,卻見眼前的人嘴巴張的巨大,彷彿要一口吞了她,柳錦寧恐懼到了極點(diǎn),大喊“啊····”,瞬而睜大雙眼,大口喘著粗氣。
醒來後的柳錦寧在看清身邊的人時,表情如同看見鬼魅,裹緊被子退到牀裡面,緊靠著牆壁,大叫著“啊····”
柳錦寧如同看到鬼魅一樣,滿臉驚懼的大叫“啊····”她看清來人正是魏蒹葭,想到夢裡的魏蒹葭張開血盆大口朝她撲過來的樣子,內(nèi)心驚懼萬分。
“寧兒妹妹,你怎麼了?你還好嗎?”魏蒹葭不明所以,剛纔夢裡還一直喊著福兒姐姐,怎麼醒來看見自己又這麼害怕?身後的王媽媽跟墨畫也相顧色變。午間柳錦寧吃過藥就睡著了,中途王媽媽怕她睡過了頭夜裡該睡不著了進(jìn)來想叫醒她,才發(fā)現(xiàn)柳錦寧發(fā)燒了,口中迷迷糊糊的喊著父親母親。王媽媽就喊來墨畫叫她請御醫(yī),兩人又聽見她在喊福兒姐姐。王媽媽就告訴墨畫福兒是誰,正好墨畫也認(rèn)識魏蒹葭。墨畫覺得太醫(yī)院太遠(yuǎn)了,而壽康宮卻離這挺近,不如去請魏蒹葭來。兩人商定,墨畫就親自跑到壽康宮,太后聽說也很擔(dān)心,讓魏蒹葭先去看看柳錦寧。但是看見公主醒來似乎很是懼怕魏蒹葭,該不會請錯了人了吧?公主醒來怕是要怪罪她了。
柳錦寧燒的臉頰通紅,瑟縮在牆角渾身顫抖,猶如驚弓之鳥的樣子刺痛著魏蒹葭。她受不來她這樣看她,一下爬到牀上,緊緊摟著柳錦寧,輕拍她的背,“別怕,別怕。”任柳錦寧撕扯她的衣服,指甲劃過她清秀的臉龐,鮮血很快浸了出來。正在發(fā)燒的柳錦寧很快就沒力氣了,聲音也漸漸平息。魏蒹葭輕拍兩下,感覺到懷中人兒已經(jīng)平靜下來,才放開她,低頭問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