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那剛纔幫我們脫身的人真的是流雲國派來的人嗎?”花溪賦越想越覺得奇怪,他們此次出行按理說師傅是不可能告訴流雲國那邊的,就算真的有安排,但是他們此次離開是臨時決定的,就算要趕來接人不可能那麼快。
“那些人不過是我僱用的附近居民唱的一場戲,你們脫身後我發現攔截我們的人居然不急著去追擊你們反而與我打鬥,好像故意纏著我拖延時間。我猜著御行裔知道你行蹤後不可能只是派這麼點人過來,於是我擺脫了他們後並去附近找了些百姓,那些聽起來好像是軍隊前進的聲音不過是人爲製造出來的。”蘇湛笑著解釋道。
“那御行裔發現被騙了豈不是要追上來了?”
“不會的,我已經飛鴿傳書給你大哥了,他會解決的。”蘇湛揉亂花溪賦的頭髮,笑得寵溺,“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一併提出來吧。”
“切,我纔沒有要問的呢,我只是無聊找你聊天罷了。不過話說回來師傅你真厲害,好像未卜先知似的。”花溪賦又得意有欽佩地說道。這是她看上的男人啊,你瞧,多出色啊。
“呵呵。”蘇湛笑得很開心。
這一路上再沒有發生什麼事,只是越靠近流雲國,這天氣就愈冷了。幸而他們早已準備好了冬衣,此時一個個都穿上了裘段,尤其是花溪賦這個常年居住在溫室中的公主更是把自己裹成一個球。
“小姐,外面下雪了。”翁柳情搓著一雙手掀開簾子帶著一股冷風鑽了進來,“要出去看看嗎,小姐你定沒有見過雪花。”
花溪賦愣了一下,這幾天天氣愈加的寒冷了,她裹著長毛毯縮在馬車裡動都不想動一下,連吃法都是蘇湛一口一口地餵食的。此時聽到翁柳情說下雪了,她心中一動,一個骨碌坐起來挑開車窗簾的一角望向外面。
此時天上正飄著雪花,一朵一朵的白,此時從馬車裡探頭望向天上,漫天的白色小朵點已一種密集的分佈灑下來,竟有一種神清氣爽的美。
花溪賦忍不住伸出一隻手談到窗外,立馬變有幾瓣雪花飄落在她手心裡,在她還來不及細看時又化成了雪水。花溪賦不死心地繼續攤著手掌接雪花,她定要好好看看這雪到底長的什麼模樣。
花溪賦正與這雪花較勁時,突然一隻溫暖的手掌包裹住了她整隻手掌把她拉回了車裡。一縮回馬車花溪賦趕緊把剛纔露在馬車外的手放在嘴邊呵氣,立時眼前便出現了一個暖手爐放在她手裡。
“現在纔剛下雪沒有什麼好看的,再過一會兒雪就該大了,一瓣瓣的很像鵝毛但是落地即化,那時你便可以出去看雪了。雖然它落地即化,但是卻下得很快,只稍站一會兒就變成雪人了。”蘇湛緊了緊花溪賦身上的狐裘,雙手覆上花溪賦捂著手爐的兩隻手,感
受到她手上傳來的冰涼,心中閃過心疼,不由得更握緊了她的雙手。
花溪賦感受到手心手背傳來的溫熱,心裡暖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蘇湛,左頰的酒窩更是盪漾開來。
馬車外風雪交加,馬車裡卻是一片暖洋洋。
花溪賦依偎在蘇湛的懷裡把玩著蘇湛的長髮,此時蘇湛的頭髮又變成了黑色,用蘇湛的話來說:爲了路上方便。
流雲國一直被其他國家視爲異族,而象徵著流雲國高貴血統的銀髮也被其他國家的子民視爲妖孽,可花溪賦卻莫名地對蘇湛的銀髮情有獨鍾,彷彿他便該這般如此。
對於蘇湛又用內力把銀髮變成黑髮,花溪賦很無奈,也感到好可惜,那是多麼美麗的一頭長髮啊,她好像再看看,可是她又不好意思開口,怕被蘇湛笑話。
其實對於這一點花溪賦真是想多了,蘇湛若知道她如此獨鍾與他的銀髮,他定會樂上三天三夜抱著花溪賦絕不離手。
不知又行了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花溪賦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正要詢問怎麼回事,蘇湛已經拿了件斗篷給她罩上。“賦兒我們現在去看雪吧。”
翁柳情也興致高昂,不待花溪賦說話便插口說道:“是啊小姐快出去看看,現在雪下得可美了,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是嗎!”花溪賦激動地喊了一句,立刻打開馬車門掀開簾子探出一個腦袋,第一個跳入眼簾的是堪比雪人的原風。只見原風身穿一件黑色的裘衣,外罩一件厚厚的斗篷,頭上戴著一頂遮風斗笠,頗有幾分世外大俠的味道。
雖然車轅上方能遮雨蔽日,卻禁不住這夾著風雪趕路的侵襲,此時原風身上已落了薄薄的一層雪,頭上那頂灰色的斗笠也被染成了厚厚的一層白,若非原風有內力護體,這風雪交加的趕路柳情非得心疼死。
“原風你冷嗎,辛苦你了。”花溪賦看著都心疼了,如果叫她在這樣的天氣裡趕車她非得哭出來不可。
“不冷。”原風抖掉身上的積雪面部表情地說道。
“賦兒要下去玩會嗎?”蘇湛把花溪賦抱在懷裡,見她點頭,便示意翁柳情打好傘,然後自己抱著花溪賦跳下馬車,把她緊緊包裹在自己懷裡。
花溪賦原以爲蘇湛回讓自己做著輪椅在雪地上玩耍一番,沒想到卻只是把她抱在懷裡賞雪。雖然有幾分遺憾不能下地走動,不過這樣也不錯,又暖和又可以看到風景。最重要的是來日方長,等她到流雲國她的腿腳應該差不多快好了,至少不用拄著柺杖或坐輪椅了,到時她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師傅你看那裡,那棵樹上的雪好厚啊,聽說雪還能吃呢,我想抓點吃吃看。”
花溪賦話音剛落,翁柳情便“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小姐你
真可愛,雪有什麼好吃的,就和我們平時喝的水一樣,只是多了一點冰涼。”
“師傅你看,連柳情也欺負我。”花溪賦委屈地拉拉蘇湛的領子控訴道。
“柳情去給小姐取些雪過來。”隨即蘇湛看向花溪賦一臉寵溺地說道,“賦兒你覺得這個懲罰夠嗎?”
“不夠,還要讓她給本公主堆個雪人來玩玩,我早想看看雪人了,只是一直從書籍中看過文字描寫,卻未曾真正目睹過。”
“好,柳情聽到小姐的吩咐了嗎,還不去給小姐堆個雪人?”蘇湛寵溺地親了下花溪賦的鼻尖隨即指使翁柳情照做。
“是,我的好小姐,奴婢這就爲您堆個大大的雪人。”翁柳情故意行了個宮廷拜見禮,嗲著聲音說話,惹來幾人一陣好笑。
翁柳情爲花溪賦裹了個拳頭大的雪團過來,“小姐您嚐嚐看,不過這落地的雪不乾淨,你得少吃點。”
花溪賦接過雪團小小地咬了一口,雪入口即化脣齒間一片冰涼。花溪賦撇撇嘴,“真的沒什麼味道啊,不過比水好吃拉,冰涼冰涼的,我們南國可是從未見過這等事物呢。”
翁柳情摸摸頭呵呵一笑,“小姐你等著,還有更好玩的呢,你不知道,原風堆的雪人可好看了,你等會啊,我馬上去給你堆個大雪人過來。”
翁柳情說著並拉上原風一起滾雪球剷雪堆雪人。
花溪賦縮在蘇湛懷裡,隨著蘇湛的走動欣賞雪景。此時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道路旁的樹枝上落滿了雪,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地上的雪雖然不厚,踩上去卻也能聽到“咯吱”的聲響。
花溪賦隨著蘇湛腳下走路發出的咯吱聲一邊搖著頭一邊哼著曲子,蘇湛靜靜地聽著懷裡人兒愜意地哼唱。花溪賦的聲音很好聽,平時說話時有一種孩子氣的軟軟糯糯,而一旦唱起歌兒來,卻很清脆柔和,是一種很溫柔舒服的聲音。
“小姐雪人堆好啦。”翁柳情朝花溪賦招招手歡呼一聲。
花溪賦忙扯了扯蘇湛,“師傅快過去看雪人。”蘇湛無奈地笑笑,腳下卻毫不遲疑地加快腳步往翁柳情方向走過去。
入目的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大雪人,雪人挺著圓滾滾的一個大肚子,嘴角咧得大大的笑得很歡暢,頭上還帶著原風的那頂斗笠,用樹枝做成的兩隻手,其中一隻半彎著正好與原風插在他身旁的寶劍連在一起。
這麼一看,就好像是個圓滾滾的大俠一手握著劍,把劍插在雪地上迎風大笑,要多滑稽又多滑稽,要多可愛又多可愛。至少花溪賦看了之後笑得合不攏嘴,直到重新回到馬車上還抓著蘇湛的衣袖說雪人的事兒。
馬車繼續在風雪中行走,而車廂內卻是一片歡聲笑語,也許流雲國真的沒有想象中的環境那麼惡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