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徐佳平看到沈先波的時候,臉上所表現出格外興奮的樣子,樑振業頓時好奇:“你認識他?”
本來知道坐在角落裡的那個人便是沈先波的時候,徐佳平的臉上馬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聽到樑振業問到,她隨即點頭:“本來不認識,不過這位沈先波對本公司車間的生產管理上做了很大的貢獻,所以就知道這個名字了。”
“哦?”聽徐佳平如此說,樑振業隨即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就在他剛點頭的時候,一旁的盧曉平突然開口道:“聽美惠公司說,我們公司這次談判的代表能力很不錯,說的就是你?”
他這話一出,旁邊的樑振業很快又將目光關注到沈先波的身上。
聽到對方如此誇讚自己,沈先波馬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而在他尋思著該用什麼話來回復的時候,一旁的何亞東隨即將話茬接了過來。
“領導好,其實對於這次的事情,我這邊也有很大的責任,所以馬上就做了相應的處理……”他道,隨即滔滔不絕地說著他的豐功偉績。
總之在何亞東的口中,對於美惠公司的那份合同簽訂,袁宏剛根本連說都沒和他說,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而在合同的事情發生之後,他馬上組織人員進行這次的談判工作。
當然,按照他的話所說的,沈先波之所以會取得談判的空前成功,讓公司在沒有受到一毛錢損失的情況下實現了訂貨協議的解除,完全都是他的領導有方。
何亞東自吹自擂著,當然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口氣也顯得格外的含蓄。而對於這次的談判項目組實際上是由人力資源部組織的,採購公司主控的事實,他是儘量將其一筆帶過。
先波本來對於談判項目組的辦公室爲什麼不在主控方的採購公司,而在轎車三廠一直表示不理解。不過現在見何亞東的誇誇其談,他總算是徹底明白過來了。
不用多說,在這次談判項目組剛成立的時候,何亞東也和採購公司之間經歷了激烈的博弈。
沈先波可以想到的是,剛開始的時候,何亞東一定認爲這個談判項目組是個燙手的山芋——要知道談判成功還罷了,談判不成功的話,主控部門就成了衆矢之的——所以他轎車三廠便不願意做主控方。
當然,爲了表示自己對這次談判的格外支持,何亞東在人力物力上都給予了空前的支持,給予項目組辦公地點,而項目組裡的大部分成員,都是他轎車三廠的。
這麼一來,他便輕易地賣了趙德柱一個人情,而如果談判失敗的話,他可以很輕易地將項目組踢給趙德柱,趙德柱的採購公司將會擔負所有的談判責任。談判成功的話,他又可以很輕易地將成果攬入自己的口袋裡。
想到這個人居然如此的工於心計,先波心中頓時老大瞧不起這個何亞東。然而不管怎樣,自己目前和何亞東之間的利益是在同一戰線上,而且趙德柱那個人的確不值得支持,所以他必須站在何亞東這邊。
何亞東說的非常的精彩,樑振業聽的也是臉上充斥著喜色。隨即,他低下頭,衝旁邊的盧曉平露出一抹曖昧而討好的表情,似乎在向他請示些什麼。
對於樑振業的討好,盧曉平神色木然地點了點頭。
隨即,便見樑振業一臉正色道:“本來這次的事情是你手底下的員工弄起來的,所以你是要擔負一定責任的。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你的員工能在公司不受絲毫損失的情況下解決了這件事情,合同的事情我們這邊就不和你追究了。但是趙德柱,對於邦德公司買通美惠公司員工的事情,你又做什麼樣的解釋?”
趙德柱這個人一直以來做事情還算是比較謹慎的,然而他在言辭這塊卻較何亞東遠爲不如。
事實上,在何亞東誇誇其談的時候,他也很清楚實際上這次的事情是由他採購公司來主控的纔對。然而讓他說什麼,他卻什麼也說不上來。
要知道,雖說這次的談判項目組的確是由他採購公司主控的,但是這將近一個星期來,他們卻沒有行使任何的主控權,實際控制方一直都在轎車公司那邊——出謀劃策的人是轎車公司的,裡面的辦公設備也都是轎車三廠提供的。
對他來說,唯一體現他屬於主控方的,是他在項目組成功完成談判項目的閉環書上簽字,之後便什麼都沒有。
原本他以爲所有的這一切都是何亞東客氣把他當朋友——不管怎麼說,這五年來他和何亞東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好,兩人經常一起喝酒吃飯打麻將,然而他怎麼都沒想到的是,何亞東的此舉並不是想要幫助他,而是有他自己的一番目的。
什麼叫做人心險惡,這就是了。
望著何亞東,已經無話可說的趙德柱真的恨不得立刻走上前去,狠狠地抽他一個巴掌。然而現在,他面對的是樑振業對於邦德公司買通美惠公司的質疑。
“邦德公司買通美惠公司是他們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發誓,對於他們之間的事情,我根本就沒有參與分毫的。”趙德柱激動地舉著手做解釋著。
然而當見到何亞東的時候,他馬上醒悟了過來:一定又是和這個何亞東有關。要知道當初就是孫建華給他分析其中的利弊,讓他趕緊勸說邦德公司就此罷手。
以他對孫建華的瞭解,這個員工還沒有這樣出色的腦子,所以除了何亞東在背後支招的話,再沒有旁人了。
趙德柱不知道的是這件事情實際上是沈先波支的招,而沈先波也不知道他當初想到了趙德柱被人陷害,並讓他趕緊用這招來反陷害的計策,竟成了讓他更深地踏入陷阱的開始。
如果趙德柱知道這一切是沈先波弄的話,真不知道他又會做如何的表現。
趙德柱指桑罵槐地咒罵賭咒著,然而見到他這個樣子,盧曉平的眉頭微微蹙起,而樑振業的臉上更是露出不屑的神情。
“如果這件事情不是你一手弄起來的話,邦德公司趙法海,人家憑什麼要聽你的?他完全可以和你說,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樑振業聲色俱厲,“更何況按照正常邏輯,邦德公司巴不得美惠公司趕緊撤出纔好,那樣他能繼續和我們公司做生意。他這樣阻止美惠公司解除和我們公司之間的協議,不是你們從中挑唆,給予好處的,人家會幹這種事情麼?”
對於樑振業的話,趙德柱雖然明知道這件事情的確和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讓他解釋這中間到底是什麼道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而事實上,此時趙德柱也沒有功夫去想這些事情了。因爲在他還在想著做如何解釋的時候,兩個警察已經走到了會議室,隨即出示了工作證。
“請問陸敏貞是在這裡麼?請隨我們來你們財務室一趟。”對方道。
在警察過來的時候,幾個手持照相機的記者,也馬上對著會議室裡一頓狂拍。而看到眼前是這麼一個情況,誰都會馬上想到採購公司出了什麼事情了。
果然,當見到眼前又是警察又是記者的,坐在主席位的盧曉平微微蹙額,隨即問著:“怎麼回事?你們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是這樣的,我們正在調查貴公司財務室被盜一事。因爲找到了一些線索,所以就過來了。”警方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