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赫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一眼,他們靠得很近,他的女人就從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他垂眸,俊臉愈發(fā)的蒼白如紙,修長的手指蜷縮起來攥緊,壓著自己眼眸裡看到的影像帶來的劇痛和瘋狂燃燒的嫉妒之火,一絲腥紅的血絲慢慢的在他的眼底浮了上來。
:“晚上我陪你夜遊婆羅浮屠好不好?”外面的燈火點點,依稀可以看得到的雄偉壯觀的婆羅浮屠。
伊渺搖了搖頭,她想要一個人去。
陸馳倒是一點脾氣也沒有,繼續(xù)往她的小盤子裡夾著菜:“那你再吃一點,這兒的牛肉非常的不錯?!彼齽倓傊活欀逻t玩,沒吃多少東西呢。
日惹當(dāng)?shù)氐氖澄?,口味很重,例如這一道巴東燴牛肉,是用印尼最酸的青桔子、香葉、香茅、桔子葉、南姜、洋蔥、辣椒、咖喱等一起下鍋炒香了,再倒入椰醬將牛肉煮至軟熟,大概要兩三個小時之後纔可以裝盤,上盤的巴東牛肉因爲(wèi)辣椒醬的緣故熱情如火,入口仍然保持一貫的熱情火辣,雖然牛肉很軟爛,但是放了太多的調(diào)料,一樣是會要了犯了胃病的病人的命。
其實不止是這道巴東燴牛肉,甚至是這兒的每道菜都放了足夠的香料,酸,辣,甜,任何一道菜都不適合一個剛剛做完胃穿孔手術(shù)的病人吃。
伊渺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他低垂著眸的臉變得更爲(wèi)瘦削,或許是因爲(wèi)他體內(nèi)那四分之一的異國的血統(tǒng),使得他那深深的輪廓除了具有東方人的神秘之外,還凸顯了西方人的性感。
他沒有動筷子,這一次他不敢再放肆了。伊渺在心裡惡作劇的想著,如果她再一次的爲(wèi)他夾菜,他會不會一樣的毫不猶豫的吃光呢?不過這兒就近好像沒什麼醫(yī)院可以動手術(shù)的,他的命先留著吧??粗⒖〉哪?,伊渺淡淡的笑著,如同婆羅浮屠下最美的一朵花........
:“陸少有沒有興趣晚上玩兩把?”這兒安靜得如同世外桃源,穆奕南看了看坐著吃飯的幾個人,提議了一下。
:“心肝,要不要玩?”陸馳一手攬著伊渺的肩膀,附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問著。
她並沒有說話,多半時候她對他的提議都是這種樣子,就是她沒有意見了。陸馳看她沒有太大的意見,便爽快的答應(yīng)了。
她低著頭,沒有看見對面坐的男人,眼底的寒光四起,看著那攬著她肩膀的手臂......
最簡單的棱哈,不過每一把的金額卻是高得嚇人。不過穆奕南賭得起,雷赫賭得起,一樣的陸馳也賭得起,就算是輸?shù)靡凰T的時候,他依舊是談笑風(fēng)聲。
伊渺蜷縮的從在陸馳的身邊,小手伸在他的口袋裡,這個天氣就算是開著暖氣的時候她都覺得有點冷,她擡起了眼眸與對面的男人對視的時候,依舊是淡淡的笑著,笑容很諷刺,已經(jīng)撕開臉來,她沒有必要遮掩自己的仇恨。
沒有奢華氣息和銅臭味的淹沒,沒有滿目琳瑯璀璨的華麗裝飾的賭場,可是這裡上演的撕殺卻一點也不比賭場裡來的遜色。在無聲無息之間,刀光劍影,扣人心絃.......
:“笨死了.......”陸馳一直在輸,輸?shù)盟吹眯臒@男人腦子就是這麼不好用的嗎?她看了幾把大概也會明白玩牌是什麼了,其實如果在不作假的情況下,多半靠運氣。今天陸馳的運氣真是背到了極點。
波光粼粼的眸子裡細碎的光芒在顫動著,看著對面坐著的那個男人,她站了起來坐在了陸馳的腿上,嬌小的身軀柔若無骨的靠在了陸馳的身上:“再這麼輛下去。回去的路費都沒給輸沒了......”她說話的語氣向來不好,可是就算是這樣冷冷的嗔怪者會覺得讓人的骨頭酥掉了半截,更何況她就坐在他的腿上。
:“我來玩,兩位不介意吧?”伊渺眼眸的流光掃過,已經(jīng)沒有剛剛的慵懶的神情,變得清亮透徹明媚無比。
:“怎麼會?!蹦罗饶蠠o所謂的聳了聳肩,黑色的襯衣上袖釦已經(jīng)解開了,袖子往上折起露出了精壯結(jié)實的深麥色的手臂。
伊渺的眼神落在了雷赫的臉上,兩個人的眼眸對望,他倨傲的身軀頓了頓,無法掩飾著眼中的瘋狂壓抑著的幾乎吞噬一切的火焰。
:“沒人反對,那發(fā)牌吧?!彼龥]有賭過,不過這個東西一看就會,一點就通。她現(xiàn)在不常常使腦子,因爲(wèi)陸馳總是會把事情都替他辦好,但是不代表她的腦子已經(jīng)不靈光了。
雷赫的胸口悶悶的疼著,她不喜歡用別人的錢,更不喜歡欠了別人的??墒乾F(xiàn)在她住著陸馳的房子,開著陸馳的車,現(xiàn)在用著陸馳的錢毫無避諱的豪賭。這種感覺讓他捉狂,他已經(jīng)得到她了,甚至是已經(jīng)得到她最初的愛,可是造化弄人,卻生生的把這一切給毀了?,F(xiàn)在她在別的男人懷中,就算是嬌嗔怒怪,都讓他心如刀割。
一輪又一輪的發(fā)牌,繼續(xù)跟進或者是明哲保身,都在她的一念之間,玩的時間有點長了,她似乎累了不過成績也算是斐然,其實她覺得更多的是運氣,她已經(jīng)把陸馳的那巨大的金額給贏了回來。
:“你們繼續(xù),我要去睡了?!彼龔年戱Y的腿上站了起來,擁緊了大大的披肩,柔軟的珠繡拖鞋襯著她的腳背姣白細嫩。
:“我陪你.......”陸馳站了起來,就想要跟著她一起回去。
:“贏了錢就走,你就這點出息?”伊渺回過頭來,紅豔的嘴脣輕輕的嘟了起來,眼神有一點點的迷離。從來賭桌上,都沒有贏家先走的道理,雖然她不賭,可是規(guī)矩應(yīng)該是明白的。
:“那你好好休息。”陸馳被她一說,就坐回了位置上,這個點已經(jīng)晚了穆奕南怎麼也沒有想要回去陪老婆的意思。他就算是跟伊渺沒有任何的肢體的糾纏,但是陪著她也足夠讓他安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了,就是受不了她眼底偶爾流露出來的那種如同陷入了絕境的小動物般的害怕與絕望,還有化都化不開的憂傷。他受不了這種眼神,所以想要帶給她一點快樂,可是他發(fā)現(xiàn)沒有用的,他與她是在兩個世界裡的人,她早已爲(wèi)自己的心關(guān)上了門,任誰也敲不開。所以他才帶她來到婆羅浮屠,希望可以爲(wèi)她的心靈換來片刻的寧靜。
目送著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的時候,他纔回過頭來:“繼續(xù)吧.......”
:“陸少介不介意一起喝一杯?”穆奕南的手下把酒拿了上來,陸馳看了一眼那是羅曼尼-康帝1996年的酒,這個年份的羅曼尼酒體厚重,單寧絲滑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穆總跟雷少的酒量都深不可測,我今天也只好捨命陪君子了。”伊渺一走,陸馳一改剛剛的狀態(tài),回覆到了大家所熟悉的陸太子的風(fēng)範(fàn)裡,*倜儻,放蕩不羈的模樣。骨子陸馳是個好玩的人,而且什麼都玩得很拿手,品酒也是一樣的。
:“他就算了,他的胃現(xiàn)在可不行?!蹦罗饶巷L(fēng)輕雲(yún)談的說著。
:“那天都是小心肝胡鬧的,雷總不要介意?!闭f起那天來,陸馳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的,他不知道雷赫的胃已經(jīng)壞到了那種境地。
水晶杯裡紅酒灩瀲的光透著寶石般的紅,穆奕南一杯一杯的跟陸馳喝著,雷赫只是在旁邊慢慢的抽著煙,白霧籠罩了他的臉,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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