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其實什麼都知道,但那個人他不能動,良妃他又不捨得去追究,最終苦的也便是那個至始至終都被當(dāng)成了棋子的祺貴人了?!?
“後宮中父皇不能動的人...莫不是皇后娘娘?”司徒楠雖然不知道祺貴人,但是他原本就聰穎,賢妃這一番話說下來,已將當(dāng)初的事情串起來了解了個大概。想必當(dāng)初是皇后娘娘看不得良妃受寵又不好親自出手,便使了祺貴人這個棋子。不過司徒楠關(guān)心地並不是這些。
“那母妃可知道良妃娘娘爲(wèi)何最後會去了北國?她在北國又是以什麼身份生存下來的?那無垠的模樣可不像是普通人家養(yǎng)出來的?!?
賢妃搖了搖頭,回道,“本宮只知道良妃原本便是北國人,聽之前與她談?wù)摰脑捳Z中大概猜想,家族該是在北國有些地位的,良妃離開之後,本宮猜想大概是她實在是受不了皇宮中的生活,使了法子通知了家裡人來將她接走了吧?!?
“能將人從皇宮接走,看來也真不是普通人家。”司徒楠的神色有些沉冷,他的消息只查到無垠是父皇的兒子便斷了,再想追查下去竟是什麼也查不到了,明顯是背後有人在干涉操控?!澳稿?,這件事萬不能聲張出去,當(dāng)日我以爲(wèi)她...我以爲(wèi)父皇他們被困在暗道之中,尋人的時候無意間才越發(fā)覺得無垠和良妃關(guān)係不尋常,後來差人去調(diào)查此事,呵,終於驗證了我的猜想?!?
爲(wèi)什麼世界上會有一個人,搶了自己的光芒,搶了自己好不容易看中的人兒,甚至,還要搶去父皇的寵愛?
賢妃看著自己兒子的神色,彷彿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哪怕回過頭來便能明白自己所謂的那些不公其實與旁人都無關(guān),都是自己的命數(shù)而已,可卻始終無法從中抽離,始終忍不住跳進(jìn)這個漩渦,覺得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
可是,如果不這麼想,又能怎樣呢?如果連這樣的念想都沒有,在這滿是不如意的世界裡真的要渾渾噩噩自怨自艾的過上一生麼?有時候恨,也不過是一個寄託罷了吧。
“你呀!”賢妃憐惜地看著司徒楠的臉,“母妃當(dāng)時差人去通知你,便是讓你做個決定,既然你選擇去了。那便是確定要那個人了,縱然如今結(jié)果不如意,這不是還有以後麼,如今她不過十歲而已,你還有許多時間。若你真的想要她,本宮,一定幫你!”言辭間,是一個母親對兒子完全的溺愛和縱容。
司徒楠聞言反倒是立馬阻止道,“不,不用母妃幫忙。我會讓楚長歌知道誰纔是最適合她的人,誰纔是真正能幫到她的人。她雖然年紀(jì)不大,一向聰明,到時候無垠和我,她必然知道該選誰!我定要讓她求我允她一樁婚事!”司徒楠也不過是一個少年,可此時他的神色卻彷彿沁上了渾黑的毒,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帶著讓人不可忽視的堅決和狠意。
這樣的恨意來得毫無緣由。可是又這般自然的生成了。
楚長歌從前不明白,她與司徒楠同甘共苦而來,爲(wèi)何最終卻是被這樣一個生死與共過的人誣陷致死。她恐怕永遠(yuǎn)也想不明白,總有那麼一些人,覺得所有人都虧欠了他,便是這樣一羣以自我爲(wèi)中心的人,才讓這個世界燃起了如此多的恩怨是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