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眼裡的緊繃像被抽走了線,眉梢輕輕垂了下來。
“我不想說。”
江離笑笑,又伸手揉了把女生的發旋,趁機過足手癮。他翹起嘴角收回手:“ok,都聽我妹的。”
*
與此同時。
那棟佔據半個島嶼的臨海大莊園在侵著深藍的夜色中燈火璀璨點亮了波浪潮涌的大海。
這裡的主人正在享受著每日的沐浴時光,賽嵐指尖劃過浴缸邊緣凝著的水珠,玫瑰花瓣隨著她起身的動作簌簌滑落,‘嘩啦’一聲水響裡。
她帶著滿身水汽站直身體,肌膚在水晶燈下泛著瑩潤光澤。
“主人。”女傭適時上前,展開一襲月白色的真絲長袍,冰涼柔滑的料子輕輕裹住她的肩背,繫帶在腰間鬆鬆打了個結,將剛從熱水裡透出的紅暈襯得愈發朦朧。
另外還有個女傭攏著潔白的毛巾上前替她擦拭掉髮尾的水痕。
賽嵐全然不顧還在伺候她的人任性的往前走,任由那些人隨著她的行動,滿面惶恐的跟隨自己。
客廳裡早就有人跪在地上等候了。
賽嵐拿起一條精美的絲綢手帕擦乾淨手掌上的水,覷目瞥了眼趴俯在地上的人。尖酸刻薄道:“嘖,真是一條好狗。好狗在這裡等了多長時間了?”
“從您沐浴開始。”跪在大理石地面的人毫無情緒起伏的回答。
賽嵐用腳尖勾起他下巴,看著對方緩緩地擡起頭,四目相對,她突然惡劣地將男人的臉踩在大理石冰冷的地面上。
“誰準你直視我?”
“……”
男人左耳緊貼著地面被臉上的腳碾壓成貼面狀,疼痛從耳骨處傳遞到大腦,形成尖銳的嗡鳴。
他吃痛卻沒發出聲音,好似條被主人毆打習慣了的狗,麻木接受對方喜怒無常的脾氣。
“屬下知錯。”
“哼。”
賽嵐擡起腳,往旁邊的沙發椅坐下。馬上就有旁觀了全程的女傭端著水盆過來,跪在地上輕輕的擡起她踩人的那隻腳放入水中擦洗……動作熟練的彷彿早就經歷了千萬遍的訓練。
賽嵐也習以爲常到眼皮都懶懨擡起來,拿起有人送來的玉石把玩,舒緩身體靠在那裡任由跟上來的女傭們爲她洗腳和打理頭髮。
她看了眼爬起來重新跪在地上的男人,緩聲道:“我讓你放出去的消息,放出去了?”
“一切按照您的吩咐。”男人聲線低沉沙啞聽不出年紀,但知道他不年輕了。
“恩。”
賽嵐把玩著手裡晶瑩剔透的紅色血瑪瑙,目光落在瑪瑙透過光折射出的玉石石髓上面。
她說:“我想看看自詡道德高尚的人面臨選擇的時候會怎麼選。她是選擇自己尊敬的長輩,還是選擇志同道合的朋友…”
賽嵐抿脣笑了笑:“真叫人拭目以待啊。”
“是的。”影子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對她提起的話題無動於衷,更多地是一種自保的手段。
賽嵐行事作風沒任何邏輯可言,她的脾氣更是如同多變的天氣一會兒晴天,一會兒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