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不知道外面引發的騷動。

他們從停車場低調進入殯儀館，還沒走近，就聽見裡面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有老人的哭聲。

也有年輕女性的哭聲。

悲愴的哭聲好像無形的手握住喬唸的心臟，捏的她心臟收緊，有些出不了氣。

沒過一會兒，一個工作人員領著法醫還有一位霜發斑白的老者和一位哭紅眼的女性走了過來。

“妄爺。”

“解剖結果如何？”葉妄川俊逸出衆，驕矜出塵好似不該出現在場合的人，但他就是來了。

法醫匆忙過來，也知道來人的身份，搖搖頭，面色凝重回答道：“就現在來看，死者身上沒有外傷，胃裡面沒有飲酒的痕跡，唾液裡面暫時沒有檢測出藥物成份。無重大疾病，心臟等功能完好。如果按照我們的程序初步判斷死者就是意外車禍死亡……”

那位哭紅了眼睛的女人迅速嘶啞嗓音否認道：“不可能！他不可能是車禍死的。他車技很好，週末還帶我們全家出去遊樂園玩過，我們還上過高速都沒出事。怎麼會好好地在上班路上出了車禍。”

法醫無法回答，支吾安慰道：“抱歉…這只是我們的初步檢查結果，我們還會把胃液和血液樣本送去檢查，也許能查出原因來。”

喬念在這時開口道：“你說的樣本能給我一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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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詫異看向她，彷彿在說這是誰？

葉妄川偏頭看女生。

喬念雙手插兜，滿臉恣睢，然而目光在觸及老者和哭泣的女人時，又不著痕跡的抽出手，站直了些許。

跟兩人解釋道。

“我有個朋友常年做藥劑研究，也許能查出不一樣的東西。”

她很少徵求他人的意見，喬念想了想，又補充道：“可以嗎？” 她在問老者和哭泣的女人同意嗎。

老人對上那雙黝黑的眼睛，磨動乾涸起皮的嘴脣，疲憊的開口說：“謝謝你們。”

喬念微微頷首，明白他的意思，眼清目明鄭重道：“我會查到真相，給他一個公道。”

老人深深地看她，又一次開口：“謝謝。”

這次語氣軟化，沒有最開始那麼生硬了。

喬念這次沒有點頭，只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老人搖搖頭：“沒有什麼是應該做的…他……”

說到這裡，他眼眶泛起紅色，極力剋制住情緒說：“我兒子從小喜歡火箭，這一生算是得償所願，我爲他驕傲。”

一旁的女人再次潸然淚下，哭的控制不住自己，險些脫力坐在地上。好在喬念眼疾手快攙扶住她，低聲道：“節哀。”

女人才勉強站穩了，卻已經哽咽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葉妄川跟老人聊了幾句，老人身上暮色沉沉的死氣淡了不少，好似重新有了希望。

她看著他處理好所有事情，最後重新回來跟她說：“走吧，回去吧。”

法醫等人早就回去了。

喬念手上還殘留著剛剛攙扶女人時留下的溫度，灼熱的好似燙傷了那一片皮膚。

她不動聲色斂下眼中沸騰的戾氣，轉身跟著他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