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還是忙裡分神回答了老者的話。

“仲老覺得對，我們就去做。您救過我的女兒，我早就發誓將用餘生回報您。您讓我上刀山火海都不怕！”

“如果幫一個人需要用另外一個人的生命作爲交換，我和劊子手沒區別。”仲一流迅速否定他的說法，又深呼吸：“我確實需要你們幫忙做件事。”

他把自己需要他們做的事情和司機交代了一遍。

……

跨海大橋上，昏黃的黃昏在海風呼嘯中瑟瑟發抖。

黑車如一道黑色閃電，引擎轟鳴，緊咬前方那輛白車不放。黑車司機眼神透著狠厲，腳下油門不斷下壓，車身劇烈顫抖，一次次試圖找準時機，將白車逼停在這狹長的橋面上。

白車拼命逃竄，車尾左右擺動，車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雙手緊握方向盤，眼睛死死盯著前方，嘴裡不停咒罵著。

“該死的！車上有小孩子，他們瘋了嗎？”

眼看黑車就要成功逼停白車，兩車距離不過咫尺，白車車主甚至都能看到黑車司機那猙獰的面容。

車後排坐著一個漂亮女人抱著個小女孩，小女孩純真的大眼睛此刻淚眼婆娑，拽著媽媽的衣袖，小聲尖叫聲。

“媽媽，我害怕——”小孩的啼哭聲宛如刀子刮在兩人心上，女人摟緊懷中的小女孩兒，一面小聲安撫小孩的情緒，一面用飽含擔憂的目光望向自己的丈夫。

“沒事兒了，晗晗會沒事。”

“嗚嗚，爸爸媽媽。”

小女孩一個勁的哭泣，她還太小了，根本不懂得生與死距離有多近，小孩子只會本能的感受到危險，放肆哭泣。

段牧南一邊開車，一邊聽見後排妻女的聲音更是肝腸寸斷，他不敢分心也不敢停下來。

“該死的！我甩不開他們。”

“他們追的太近了。”

“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馬上會被別停下來。”

他用力蹬住油門，恨不得再快點，再快一點兒，一邊做好最壞的心理打算和妻子說。

“如果我們被別停，我就停在路邊下車，等我下去，你立馬鎖車，帶著晗晗留在車上不要下來。”

女人不同意。

“那你呢，你怎麼辦？”

段牧南苦笑，卻態度強硬：“別管我，一會兒不管你們看見什麼都別下車！”

他知道妻子和自己感情深，未必肯丟下自己不管，依舊硬下心腸逼迫她答應自己。

“你想想晗晗。”

“她還這麼小。”

“她不能沒有媽媽！”

女人眼淚溼潤了臉頰，脣瓣更是抿得滲血，臉色慘白，形容慘淡……

“沒別的辦法了嗎？”

段牧南何嘗不傷心，卻只能生澀說：“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們。還把你們牽連進來……”

“嗚嗚。”女人壓抑著嗓子眼裡的哭聲，不斷的搖頭，只希望丈夫不要再說了，眼淚早就簌簌而下，令她失去了說話的力氣。

不是這樣的…她們不怪他…他是個好人…誰也沒想到那些人那麼狠非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