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穆擎天暫時偃旗息鼓，不代表今天這件事就過去了，她之前做的那些車禍、醫院以及小動作都還沒被清算，現在不說不代表等會兒不跟她算這些賬。

賽嵐清楚自己的處境，她絕不敢扛下‘褪色者’的黑鍋，必須爲自己正名……

“我做的事情全認。”

她又意有所指望向穆擎天，表情陰沉桀驁的捏緊拳頭。

“我沒做過的事也認不了！”

灰袍老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經看不清情緒，如涼薄纏絲般視線落在穆擎天臉上。

“她說她沒做過，你怎麼看？”

普通人別說挨20鞭…一鞭子下去都能半個月爬不起來牀。

“哼。”

“我聽您安排。”

穆擎天很想脫口而出一句‘我不信’，可他不是傻子，人家十老問自己這句話就不是在尋求答案，而是提醒他了。

惹得穆擎天再次僵硬臉龐，扯拉嘴角呵笑：“還有外孫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只有一個孩子，穆狄出了事，我就絕後了。”

但凡塞隆家族的人從小在驚雷堂的教育下長大，他們要學習、也要在這裡塑造人格。

“嗯。”十老像聽不出他口氣中濃濃的不滿，面無表情看向賽嵐：“我會調查研究基地的事情，但你親口承認加害族人無從抵賴，你去驚雷領20鞭，死活不論。”

“呵呵。”

“您也不怕打死了……”

穆擎天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又趨於平靜，陰陽怪氣了一句：“十老真是捨得啊！”

“是，父親。”賽嵐微微弓下頭，露出的後脖頸皮膚白皙細膩。

一個人的人格沒那麼容易塑造，特別小孩子充滿了奇思妙想，天生具有反抗精神。

“打死了就是她的命。”十老好像在說阿貓阿狗，就是不像說一個人，也不想說自己女兒。

驚雷堂隸屬塞隆家族的族內交規矩的地方。

穆擎天皮笑肉不笑，在挪開眼前，還有溼冷毒蛇的目光從賽嵐身上舔過，好似毒蛇吐了吐舌信，暫時按捺不發。

十老張嘴就是要處罰賽嵐去驚雷堂領20鞭家法，饒是穆擎天來之前打定主意不會善罷甘休，面對這個結果，他也無話可說！

十老避而不接話，反而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茶，輕碰桌面，淡淡飄目看他：“穆老滿意這個結果，等會兒人進來以後記得不要再提起不相干的話。你是個聰明人，自己都說我們是一體的。那等下在對外的時候，我希望我們步調一致。”

穆擎天哪怕憋得額角青筋凸起，也硬要扯動嘴角拉出個猙獰的笑容：“我聽您的話！”

驚雷堂利害之處在於他們和塞隆家族相生相存多年，早就脫離了家臣的範疇，變成一柄懸在塞隆家族所有人頭上的執法鞭。 穆擎天見過驚雷堂用來懲罰犯錯的人的鞭子，足有三根手指粗細，上面密佈倒刺，常年浸泡在冰鹽水裡面。

……

兩個小時後會議結束。

其他人開始離開。

她在會議過程中全程沒露出端倪，甚至還主動跟穆擎天說過話，只是穆擎天沒給她面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