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小邇次郎卻是出乎意料的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看著明明應該在車內的右二轉眼間便從屋內被人提出來,並且還神智不清的模樣。
雖說剛剛自己並沒有很大的反應,但是屋內到底有什麼卻是在小邇次郎心中下了一道鉤子,而連接鉤子的魚線正是自己面前的這撞與君泰風格很像的簡潔的屋子。
只是很不幸,軒轅即墨的速度並沒有讓小邇次郎如願,好的硃砂,會在自己所待的地方散發出淡淡的氣運,雖然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這世間萬物,只要是與陰陽有關的又怎麼可能會逃過冥王的眼睛?
拿著用紅布頭裝著的硃砂,軒轅即墨一手將房門關上,看著攔在自己跟前的小邇次郎道:“你想幫忙?”
“嗯!”看著軒轅即墨手上明顯多出來的物件,小邇次郎艱難的應了一聲。
“那你伸手,抓著它的脖子?!避庌@即墨將夾著布偶送在了小邇次郎的跟前道:“放心,它暫時還不能拿你怎麼辦!”
“好、”剛想找藉口的小二次郎皺了皺眉,不善言辭的嘴巴,只得乾巴巴的擠出一個字,隨即咬緊腮幫子,還真的是伸手一把抓住了那臉上還帶著血漬的布偶的脖子。
猛地扭過頭不去看那一雙詭異的眼睛與那令人驚懼的嘴巴,艱難的將拿著布偶的胳膊伸直,這下小邇次郎現在想的便只有那怎麼才能讓這東西離自己遠一點,至於進屋的事情,還是擺脫了這個娃娃後再說吧。
看著被軒轅即墨一招就制服了的小邇次郎,沉木君泰默默的朝著軒轅即墨露出了一個感激的微笑。
雖然讓這人知道了自己本來面目也並無什麼,但是沉木君泰還是由衷的希望,這人能夠一直這般純粹,能夠讓自己墜入黑暗時,勉強還能找到的一絲光亮。
並不能理解沉木君泰那感激微笑的軒轅即墨將手中的硃砂遞給自家夫人道:“夫人,已經快十二點了!”
“好,我儘快!”溫酒墊著腳尖,在自家男人帶著面具的臉上微笑著‘吧唧’了一口。
隨即快速在沉木君泰的另一隻手上取了中指血,就這紅布頭裡的硃砂,將血與香灰全都混合在了一起。
一邊混合,溫酒嘴裡的也開始默唸著讓沉木君泰難以捉摸的咒語。
只見那隨著咒語的停歇,紅布頭裡面的血液卻是一絲都沒有沾染上溫酒的手心。
將巫藥已經差不多了,溫酒便朝著小邇次郎道:“你來,抓住他的手,等會兒有點疼?!?
“好?!毙∵兇卫闪搜垡慌噪p手負背沒有啥事的軒轅即墨,眉頭微微皺了皺,到底還是沒有拒絕。
“抓好了啊,要是你把藥抖掉了,那便自己照顧好地方將自己的手指埋了!”溫酒一邊說著不靠譜的話,一邊將手中的巫藥找準時機快速的一把糊在了那斷指的地方。
倏地,剛想開口說自己準備好了的沉木君泰,開口時,竟是聲線聚變,要說出口的話,也都化爲了一聲急促的嘶喊聲。
察覺到自己手中的手腕在劇烈的掙扎時,小邇次郎這才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狠狠的將那手腕拽在了手裡,一動不動的,就像是對待自己第一次接觸武士精神一般的認真。
被小邇次郎因爲要抓住手腕擋在身後的沉木君泰不知道過了多久,失聲的撕喊聲慢慢的便化爲了急促的喘息聲。
蒼白的臉上更是像是刷了一層白漆一樣,豆大的汗珠快速的從沉木君泰的臉頰上滑落。
像是沒有聽到那人痛苦的叫喊聲,溫酒依舊面不改色的,用紙抱著斷指,隨隨便便的將紅布頭裡面的巫藥黏黏糊糊的糊滿了整個斷裂的地方。
在將手中的巫藥用完後,溫酒這纔看著終於開始冒出血液的無名指斷指處,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快準狠的將手中的斷指一把沾上了那斷指處。
微微有些肉的手掌也沒從那處離開,反倒是一嘴吟唱著法訣,一手隔著一釐米的間隙,往那沾上的地方來來回回的撫摸,像是順毛似的。
終於在沉木君泰以爲自己即將要疼死時,他突然動了一下自己的無名指。
臉上的痛苦瞬間化爲了驚愕,再控制著自己的無名指動了一動的沉木君泰立刻瞪大著眼睛朝自己的手指看去。
同時溫酒也滿意的勾起了嘴角,看著自己接上的斷指,施施然的道:“第一次替人接骨頭,看來老頭子涉獵的巫藥效果還是不錯的?!?
“第一次?”小邇次郎驚訝的看著溫酒,剛想說,就算是他們物資缺乏的島國也不會讓一個醫生沒有解剖過屍體,就讓其對病人進行手術的。
但是話到口邊,小邇次郎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滿是驚訝的瞪著沉木君泰右手上的無名指,見手掌下的手腕沒有掙扎後,小邇次郎滿是驚訝的伸手剛想摸上去,看看結不結實。
沒想到這隻手的主人比小邇次郎更快,趁著小邇次郎將手腕鬆開的瞬間,沉木君泰立馬收回自己的手掌,五指張開,伸在自己眼前,控制著動了動自己的無名指。
“彎了、它真的彎了!”沉木君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溫酒道:“邢夫人,您真的是神人?!?
“這個?”臉上難得的帶著笑意的小邇次郎倒是比沉木君泰先反應過來,一臉研究的看著沉木君泰右手無名指上,斷切的地方,正是一圈紅黑紅黑色的線條,就像是紋身一樣。
說話間的小邇次郎伸手在那痕跡上面蹭了蹭後道:“好像不能洗掉!”
“當然不能。”溫酒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道:“因爲是第一次技術有限,所以沉木先生,不好意思,這東西好像要跟著你生生世世了。”
“生生世世?”沉木君泰反射性的朝著溫酒望去道:“您的意思是?”
“沒錯,這個痕跡不是你肉體上的,而是刻在你靈魂上的,所你只要你靈魂不滅,這個痕跡便會一直存在。”溫酒滿面微笑的看著沉木君泰,心滿意足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臉上快要維持不下去的了的笑容。
滿心歡喜的一把拉過的自家男人的手腕道:“即墨,咱們可以回去了?!?
“嗯?!避庌@即墨重新拿著兩個上古靈器作爲筷子,順手便將小邇次郎手上的布偶夾了起來。
幾個法訣間,便徹底的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沉木君泰你在看什麼?”小邇次郎看著盯著軒轅即墨與溫酒背影的好友問道。
“沒什麼。”沉木君泰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覺得邢夫人的眼睛有些眼熟,好吧,但願是我眼熟錯了。”
沉木君泰朝著小邇次郎笑了笑後,一手提著右二道:“次郎閣下,這下怕是要您親自開車了?!?
“好。”皺了皺眉的小邇次郎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了眼勾著自己滿腔好奇心的房子,最後決定還是一個人的生命重要。
這邊兩人軒轅即墨與溫酒兩人因爲公然無視天道的存在,尤其是軒轅即墨,竟然時刻召喚出輪迴,使用靈力與輪迴眼,因此天道有些不樂意了。
呼嘯著狂風,驟亮的將閃電盤桓在漆黑的天空中,順便還放了幾聲雷電以示警告。
然而,剛想劈下的雷電卻在看到那在屋頂一襲紅衣的火鬼時偃旗息鼓,悄然退下了剛剛纔屬於自己的舞臺。
還準備正兒八經的迎接一下這天道怒火的溫酒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男人道:“即墨,你說是不是火鬼替我們擋了這個天道?”
“我覺得應該是將天道嚇回去了比較貼切?!避庌@即墨點了點頭,看著即便與自己有過多次交易、但自己依舊看不透的火鬼,即刻毫不猶豫的拉著自家小夫人還準備戳自己的手指道:“不管他,我們先睡覺。”
“啊、好,我也困了?!贝蛄藗€哈欠的溫酒聲音有些黏糊的回了一句,
回到房間中的兩人非常默契的直接將阿碧與那布偶放在了屏障外面,自己則是非常舒適的相擁而眠了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進來喊人一起去參加議會的王恪,好險沒被那突然將自己的脖子扭斷的布偶嚇出了半條魂。
“我靠、這、這特麼是什麼東西!”一時間完全忘記了自己身份的王恪指著地方頭身分離的娃娃。
簡直是一蹦三尺的朝門外蹦去,順便還留下了尖銳的聲音,直接穿透牀上兩人的屏障,喚醒了兩雙睜開的眼睛。
沒有絲毫猶豫的軒轅即墨率先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軍裝,下一秒便一把揮閉房門,快速的將被窩裡面的小夫人撈起,簡直是神速一般的將溫酒也收拾得完完全全。
最後兩人同時漱著牙,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王恪,神情一致的聽著王恪說著自己剛剛是如何如何的看到那詭異的布偶當著他的面將自己扭斷腦袋的經過。
對此兩人沒有一絲懷疑的全盤接受,可是看著一個勁點頭表示相信的兩人,王恪頓時有了一種名爲心累的情緒,好歹這兩人就算是裝作相信,神色也得給點變化吧?
好傢伙,這兩人還是一貫的要麼面無表情噎死你,要麼笑得燦若銀河,嚇死你。
喝了面前茶杯中的水潤了潤喉嚨的王恪,沒好氣的起身,將地上的娃娃撿起來道:“難不成這又是什麼新發明的整蠱玩具?”
因爲那雙黑洞洞的眼睛實在是有些詭異,因此王恪直接只看著人家的後腦勺,將布偶的嘴巴最準了自己鮮嫩的手掌。
看著那東西還想咬人時,溫酒眼睛微微一瞇,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
這樣的殺意,來得快、去得也快,因爲不是對自己來的,所以王恪硬是毫無察覺的伸手還在那脖子與身體的斷裂處,摸了摸後,疑惑的道:“這玩意兒怎麼還黏黏的?你們從哪裡買回來的?”
倒是那準備下嘴的寄生鬼胎卻是實打實的感受到了那恐怖的殺意,也不知道怎麼了,那一剎那好似心智又開啓了些的,停止了嘴上的動作。因爲這開啓的一絲心智告訴它,它要敢動嘴,它肯定會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聽到王恪的話,見那東西閉了嘴巴的溫酒快速的去隔間,將嘴裡的泡沫吐完後,快速的洗了把臉,一邊朝王恪走去,一邊回道:“撿的。”
“撿的?”王恪聲音突然拔高,一甩手就將兩手上的腦袋與身體扔到了桌子上面。
在這一秒鐘王恪的大腦神經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意識,瞬間總結出:撿的就代表不是整蠱玩具、不是整蠱玩具就代表這東西看到自己就扭斷脖子的事情是真的、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那···
“叮!”的一下,王恪立刻讓自己的腦袋停止了想象,轉而快速的走進隔間,也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的就將軒轅即墨擠在了旁邊,瞬間伸手在水龍頭下,快速的戳了戳。
看著那戳下來的紅色血水,軒轅即墨眉眼一瞇,快速的在王恪眼前打了個法訣,等王恪低頭看向自己洗手的血水時,眼前赫然是那清澈透亮的自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