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七把刀從趙愚身後躥出,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趙二老太爺也有點慌,順著衆(zhòng)人驚恐的目光轉(zhuǎn)身回望,頓時跌坐在地,渾身劇烈顫抖,彷彿是見了鬼一般。
可不就是見鬼了嗎!
“大……大哥……”二老太爺驚恐地向後挪動,趙老家主卻託著老邁乾枯的身體一步步向他走去.
老家主在多年病痛折磨下**已經(jīng)枯敗到了一定地步,他臉上沒有半點血色,脣色也是朱紫駭人,一雙眼窩深深凹陷進(jìn)去,簡直就是一具乾屍!
“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乾癟沙啞的嗓音就像摩擦的樹皮,老家主死死盯著二老太爺,恨恨道:“我屍骨未寒你就想著奪權(quán),對我的後人斬盡殺絕,你還知道我是你大哥!”
“沒有,沒有……”二老太爺驚恐無比,不知道老太爺這是什麼情況。
趙誠宇也嚇得夠嗆,但他還是撲上去扶起二老太爺:“祖……祖父,大伯祖他這是,是屍變那,您別擔(dān)心,孫兒這就——”
“放屁!”趙誠翰推開制住他肩頭的兩人衝到老家主身邊:“這就是我祖父,被病痛折磨這麼多年的祖父,你們這些年就顧著爭奪家產(chǎn),什麼時候真正看過他的樣子!”
趙誠翰眼中含淚,扶著老人:“祖父,您醒了?!?
趙老家主點點頭。
九妹和趙愚都攙扶著太夫人走過來,打算好好看這場大戲。
趙老家主能給“死而復(fù)生”,那之前二老太爺留下的所謂的什麼“遺書”都成了天大的笑話,因爲(wèi)再有力的證據(jù)也比不上當(dāng)事人的說法。
而老家主現(xiàn)在站在衆(zhòng)人面前對二老太爺?shù)囊环瑓柡染妥阋哉f明一切。
什麼遺書,什麼傳家主位給他,都是笑話,全都是僞造的!
二老太爺也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才瀕臨崩潰。
沒想到隱藏了這麼多年,委屈了這麼多年,竟然一朝不慎滿盤皆輸。
老家主現(xiàn)在握到了足夠證據(jù),又佔據(jù)大義,還有趙太夫人一衆(zhòng)替他撐腰,足以將他們一房貶出趙家。
二老太爺?shù)诘?,沒想到自己會是這麼個下場,敗的這麼徹底。
“怎麼會,你怎麼會活過來……我親眼看著你斷氣的!”二老太爺猛地擡頭,指著老家主斷喝:“你不是大哥,你不是,蜀國有蠱,一定是你們控制了大哥!”
老家主冷笑,死到臨頭,他竟然還不認(rèn)輸,還想著誣陷趙誠翰他們以翻盤。
真是不可救藥。
老家主看著對面的弟弟,一揮手丟出一張玉牌。
那玉牌上面是大大的趙字,金鑲玉的工藝花紋繁複顯然造價不菲,更重要的是它上面的層層流光,這分明是靈寶級以上的寶物,正是趙家家主的玉牌。
“你不是想當(dāng)家主嗎,那就讓你當(dāng)啊?!壁w老家主冷冷道。
二老太爺不可置信地看著身前的玉牌,顫抖著手伸過去,一邊偷看老家主的表情。
下一秒二老太爺猛地將玉牌撈到手裡,歡呼起來:“家主,我是家主了!”他聲音急切的甚至咳了兩聲。
一衆(zhòng)宗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這突變的情況,大氣都不敢出。
原本老家主死而復(fù)生將二老太爺?shù)囊靶呐c恥辱都展現(xiàn)在衆(zhòng)人面前,這件事就該到此爲(wèi)止,老家主想怎麼處置二房他們都沒有異議,但現(xiàn)在老家主又把玉牌交出來了,這又是什麼意思?
二老太爺接過玉牌,激動的臉色通紅,趙誠宇心驚膽戰(zhàn)地扶著他,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他們已經(jīng)跟大房徹底鬧掰了,老太爺怎麼可能把家主之位交給他祖父,這分明是沒安好心啊。
“啊,”二老太爺慘叫一聲,家主的玉牌掉在地上,他才低頭看到自己通紅的雙手。
“玉牌,我的玉牌,”二老太爺不管不顧,又去抓玉牌。
“祖父,祖父!”趙誠宇攔都攔不?。骸八麄冊谟衽粕献隽耸帜_,您不要碰啊?!?
老太爺冷哼:“誠翰,把玉牌撿回來?!?
“是,”趙誠翰走過去,撿起玉牌擦了擦,當(dāng)著趙誠宇的面把玉牌上下摸了個邊,也沒什麼異常。
“你,你們大房到底使了什麼妖術(shù)!”趙誠宇攔住二老太爺厲喝。
“妖術(shù),今日在場的都是趙家宗親,這玉牌到底有沒有妖術(shù),你們自己看吧?!壁w誠翰哼了聲,將玉牌奉給了趙太夫人。
老太爺?shù)溃骸艾F(xiàn)在任何一個想當(dāng)家主的人碰到玉牌都能得到趙家的承認(rèn),你們親自感受一下,這趙家的家主是不是那麼好當(dāng)。”
九妹好奇地想伸手去摸玉牌,卻被腦中鑰靈阻止。
“不想玉牌憑空消失就別碰。”鑰靈警告道,又氣鼓鼓地說:“這不是普通的尋蹤玉牌,這是本靈的仿冒品,見到本靈這正主自然要消失。”
九妹忍不住笑,“你還有仿冒品吶?!?
“想打開九鼎的人自然不少,當(dāng)然有人仿造我了。這趙家也不知從哪兒得來的這塊仿品,難怪他們家主會得怪病,仿品是假的當(dāng)然不能像本靈這樣遺世獨立,它要吸收人氣,就像九運之術(shù)的陣法一樣,會將人氣吸收殆盡?!辫€靈解釋道。
難怪那老太爺?shù)牟≡觞N瞧都不見好,就連上官仇給的可以延命兩三年的丹藥都在半年內(nèi)消耗的差不多了。
“父親將玉牌傳給我時就說過,咱們趙家世代都只有兩個兒子,就是因爲(wèi)這家主令牌的壓制,否則你覺得我怎麼會突然練功重傷病了這麼多年?!崩咸珷斞赞o激烈,斥責(zé)弟弟的背叛。
二老太爺衝向太夫人,九妹眼疾手快地將玉牌丟給他。
他抱著就不撒手,一連咳了數(shù)聲:“騙子,你騙我!你們就是看不起我,我把西府建得這麼好,你還是看不起我,你和父親一樣,我就是要爭,我要當(dāng)家主!”
玉牌彷彿在承認(rèn)二老太爺一樣,寶光亮了一瞬。
“祖父,祖父!”趙誠宇撲過去,接住了昏過去的二老太爺。
趙誠翰別過頭去。
他幾乎散盡家財用大量的天材地寶爲(wèi)老家主續(xù)命,老家主才熬到了今天這一步,二老太爺突然得到了玉牌,哪裡承受的住。
“我不該來的,我怎麼就沒信他的話??!”趙誠宇後悔莫及。
九妹和趙愚聞聲繃起肩膀:“不好!”
撒下的網(wǎng)要撲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