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孩兒任爹處置！”
莫斂：“你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莫如塵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可惜唯一的不好，就是你心思太複雜，心眼兒太多，爲父最不喜歡的就是這類人。”
莫如塵黯然地低下頭，事已至此，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是我兒子，雖然我捨不得對你下手，但輕雲始終是死在你的手中！我得爲他討回公道。”
莫如塵看著地面：“爹打算如何處置我？”
衆人都看向莫斂，可以看得出他確認不忍心下手。
陸欣跪到了莫如塵身邊：“爹，饒過他吧！”
“蓉蓉，這件事跟你無關，別被我牽累了。”莫如塵催促道：“你快到一邊兒去。”
陸欣搖頭：“我當初答應過你的，做你的妻子就會一輩子是你的妻子，夫妻有難同當，難道我不應該和你一起承擔嗎？”
莫如塵後悔了：“是我的錯，你早勸過我，是我死心不改。”
陸欣搖頭，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霍音見兩人確實是情真意切，於是看向莫斂。
莫斂艱難了一陣之後，還是開口了：“廢去他的武功。”
莫如塵臉色一白，陸欣卻覺得幸運：“保住命要緊。”
莫如塵勉強地點點頭。
有人將劍奉上，莫斂不忍自己下手，目光在另外三個兒子臉上瞟來瞟去。
霍音問：“是要挑斷他的手筋和腳筋嗎？”
莫斂反問：“不然呢？”
“這樣的話，那他豈不是連普通人都不如？”她可是看過電視上，挑斷手筋腳筋的人，走路困難，連碗都捧不起來。與陸欣相伴一生的人，怎麼能是一個廢人呢？
霍音：“我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他不必太痛苦。”
陸離問：“你是說讓他自廢武功嗎？”
“不，那樣也很痛苦。”霍音說著走到莫如塵面前，將手掌蓋在他的天靈蓋上。
莫如塵不安地跪在那裡，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腦袋上方飛了出去。
“好了。”
莫如塵問：“就這樣？”
霍音淡笑：“不信你感覺一下。
”
莫如塵出掌兩次，肩膀鬆了下來：“多謝霍姑娘。”陸欣也感激地看著她。
莫斂眉頭舒展：“就這樣吧，把老三下葬！”
馬車駕駛在平坦的道路上，原來從隱霧城到外面是有密道的，怪不得陸離和霍音加快速度地趕到隱霧城，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莫如塵和陸欣就也回來了。
“原來這就是青芒。”
和夜明珠很像，鴿蛋大小，散發出青色的光芒，不覺就有種寒氣。
離開時，莫斂說，沒了青芒的他會迅速地老去。
兩輛馬車用了一日功夫，就離開了隱霧城的地界。一輛坐著陸欣和莫如塵，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莫如塵也不想再在隱霧城裡待下去，主動決定跟陸欣走。
一輛坐著霍薔，霍音和陸離三人。
“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
陸離看著她：“什麼時候回來？”
霍音笑：“保證很快。”
陸離百無聊賴地看著天空，抱著她的手臂說道：“好吧好吧，我會想念你的。”
“我也是。”霍音扯扯他的手：“陸欣他們就拜託你照顧了。”
“不用你說，看在微微的面兒上，我也會的。”離開隱霧城的時候，陸欣就已經答應了，會和莫如塵去胭脂濃。
陸離擺擺手，不捨地看著霍音帶霍薔上了船。
“陸尊主。”
陸離回頭，用詢問的眼神看著陸欣。
陸欣看著船開走的方向：“霍姑娘與殷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陸離想了想，道：“殷梨臨死前見到的人就是霍音，僅此而已。你爲什麼這麼問？”
“我只是覺得，一個人的容貌可以改變，身體也可以改變，但眼神和生活習慣總是不會變的吧？”
“什麼意思？”
陸欣搖頭：“我還不確定，等見了大姐再說吧。”
陸離回頭望了一下江面，雖然不知道陸欣是什麼意思，但心裡已經有了疑問。
“啪！”霍雪妖對霍薔扇了一巴掌。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趁著採買的時候上岸，就此一去不回？”
“我也是爲了給島主找青芒！”
霍雪妖冷冷地看著她：
“狡辯！你是我養大的，你那一點心思難道我還看不穿？”
霍音心念陸離，不想在島上多逗留，於是插嘴說道：“島主，師姐的事情不重要。”她拿出青芒遞上。
霍雪妖端詳了那青芒一會兒，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就直接去了密室。
霍音很無語，自己話還沒說完呢。
霍芙吩咐道：“先把霍薔關起來，等島主有時間了再處置。霍音，你先回去休息吧。”
霍音點點頭，先回院子裡去了。
她許久沒回來，文竹和莫非立刻就來找她了，聽她講外面的故事，又討論琴藝。
到了晚上，霍芙可算來找她了：“島主要見你。”
再次見到霍雪妖，霍音愣住了：“這就是島主年輕時的容貌？”
霍雪妖看著鏡子：“怎麼樣，還行吧？”
“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霍雪妖心情大好，走到她面前：“霍音，這次真的是要謝謝你了。”她轉而走到窗戶邊：“我大限將至，總算可以以這副面貌去見他了。”
霍音皺眉：“島主……”
“不必覺得惋惜，也不必可憐我，我等這一天真的等太久了。”霍雪妖說道：“島主之位，就當是我對你的報答吧。”
“不，霍音無意留在此處。”霍音說道：“大師姐雖然冒然出行，違背了您的初衷，可我相信她對你是孝順的，就算她有私人之心那也很正常，哪個人沒有一丁點的慾望？是我的出現，讓她產生了危機感，我走後，她就可以心安了。”
“她是你親手養大的孩子，你也不捨得就這樣毀了她吧？”
霍雪妖淡笑：“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老天會優待你的。”
霍音想起黑斗篷對她的照顧，衷心地點頭：“是啊，我也覺得！”
霍雪妖拉住她的手：“在我最後的日子陪陪我吧，讓我再聽聽你帶來的那些曲子。”
“好的。”將死之人的要求，霍音沒有理由推辭。
她來到地牢，讓下人打開牢門。
“你來幹什麼？”
霍音嘆口氣：“你知道不知道，島主就要死了？”
“……你撒謊！”
“我有必要騙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