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聽閣下這話,是打算同本王硬拼了?”深邃的黑眸頓時冰封萬里,南宮晗說的雲淡風輕,但那張雕刻般的俊美容顏已然淡染薄怒。(最穩定,,)
真是不識好歹,軟的不吃偏要吃硬的!
“雖說敵衆我寡,但也不是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的!”蒙面男子說罷哈哈大笑,整個人囂張而狂妄。
“多說無益,動手吧!”環顧了一圈自己僅剩下二三成的手下,男子似是在發出什麼信息。擡手拔除佩戴在腰間右側那看起來像是備用的武器,同時搶佔先機一步的朝著南宮晗發起總攻。
三尺青峰在空氣中舞出凌厲的劍花,南宮晗手中的青鋒劍與蒙面男子手中的大刀狠狠的相撞在一起,瞬間便摩擦出肉眼可見的零星火花。
短暫的一個碰撞,二人同時向後退了幾步。寒意湛湛的黑眸銳利的一瞇,南宮晗削薄的脣瓣重重的吐出三個字來,“軒轅刃!”
“翎王殿下果真是好眼力,居然連我手中的這把軒轅刃也識得!”百年來不出世的神兵利器,人們對於它的認識多半是來自傳言。
“刃長三尺有三,柄長七寸,刃寬約五寸,重約五斤,揮動時殺氣縱橫氣勢萬鈞!”二人之間交談的同時已經過了好幾十招,雖說勢均力敵,但南宮晗依然從容不迫。語氣淡淡的敘述出古書中對軒轅刃的描述,此般霸氣殺戮的寶刀自然是當時難尋。
軟月劍如其名,乃是體態輕盈的軟兵器。焦尾琴自是樂器,據說有能力駕馭之人可用內力催動琴絃,以達到音攻殺人的效果。
蒙面男子手中的寶刀單從外形上來看也不符合軟月和焦尾,所以南宮晗一口便咬定那是軒轅刃無疑。
“閣下手中的不是軒轅刃又是什麼?”能夠抵擋住輔之以內力一劈的青鋒劍,軒轅刃不愧是與之起名的當世四大神兵利器。
乒鈴哐啷,一陣接著又一陣。雙方之中主子纏鬥在一起,手下廝殺成一片。那畢竟南宮晗這方在人數上佔了很大的優勢,不出一刻鐘的功夫,蒙面男子那方本已經摺損了七八成的人手如今只剩下一半了。
“負隅頑抗?還是垂死掙扎?”墨染的眉峰輕輕一挑,說不出的俊美霸氣。南宮晗手中的青鋒劍越舞越凌厲,漸漸的改變了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面。
“哼,不到最後一刻哪裡能知道誰輸誰贏!”蒙面男子劍法刁鑽古怪,看著自己所剩不多的手下一個又一個倒了下去,下手也變得愈發狠命戾氣起來。
南宮晗聞言倒是沒有接著應聲,而是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全部集中到手中的招式上來。但見高大的虎軀身形敏捷,清貴的絳紫身影將暗夜中的氣流滑出一道又一道鋒利的弧度。
“嘶!”
“嘶!”
只聽得兩聲利器割破衣衫的聲音同時響起,然後便見到南宮晗向後退了三步,再來快速的穩住了身形。
反觀蒙面男子,他向後退了的距離可就不止三步了。(.贏話費,)高大健碩的身軀狠狠的撞在了護城河的圍欄之上,弄得那圍欄也跟著抖了三抖。
“唔……”他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吃痛的輕哼。
鮮血自胸口快速的染紅了深色的夜行衣,留下一大片暗影,可見南宮晗剛纔那一劍刺得是有多麼的深。
俯首間不經意的瞥見護城河那一望無際的深水,野性的鷹眸猛然一暗,男子心中頓時一計。
“呵!”清嘯一聲,蒙面男子快速打出一個只有自己人才能看懂的手勢。然後便見那同翎王府暗衛廝殺在一起的剩餘蒙面人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攻勢,轉而行動一致的堵在了南宮晗的面前,利用圍困的方向將他與自己的主子分隔成兩個不同的區域。
遭到圍攻的南宮晗其實遊刃有餘,但是畢竟對方有好幾十之人,短時間內想要擺脫不易。
翎王府的暗衛反應極快,在發現蒙面人轉移了目標的下一秒鐘,便紛紛上前化解自家王爺被圍困的局面。
眼前人影攢動,一時間混亂的令人眼花。南宮晗右手掌握著青鋒劍,手起刀落的同時便是一個蒙面人斷氣。
“莫言,不要讓他逃了!”大混戰的情況的確找不出一條能走的道,生性敏銳的南宮晗很快便反應過來蒙面人首領此般做的意圖,然後朝著位置相對朝外一些的莫言高聲大喊。
“噗通!”重物狠砸到河面上聲音在這一片沉鬱的夜色中顯得尤爲清晰,莫言的確是在南宮晗那一喊之後便有所行動,但是比之就站在護城河圍欄邊上的蒙面人首領來說還是要慢上了半步。
手中只餘對方衣袖處的一片碎步,莫言想也不想的就要翻身往護城河裡跳,卻被下一刻突破混亂重圍的南宮晗給攔住了。
“別追了,追不到了!”淡漠的嗓音似有一種森冷的味道在其間,南宮晗深邃的黑眸愈發像是一汪看不見底的古井。
“王爺,都是屬下……”心中暗惱自己剛纔爲什麼就不能再快上半步,莫言說話的同時刷的一下就對著南宮晗跪下了。
“王爺!”只是不待南宮晗去回答些什麼,一旁本應該還在打鬥之中的暗衛的一聲驚呼,瞬間佔據了場中的焦點。
“咚,咚,咚!”餘下的蒙面人在他們首領跳河的那一刻便紛紛集體倒下,翎王府的暗衛見狀上前一探,才發現竟是全部斷氣了。
“王爺,他們應該是用牙齒咬破了藏在口腔裡的毒藥,這會子已經毒發身亡了!”暗衛分工行動,彎腰伸手將蒙面上臉上的布巾揭開,發現他們均是一副七竅流血的狀態,且面上青紫腫脹到看不清本來面目的地步。
不曉得這一批蒙面人究竟出自何處,竟是訓練有素到可以集體赴死的程度。由於他們的主子已經逃離,留下之人一旦被擒便成了活口。
只有死人的嘴巴纔是最牢靠的,爲了防止經受不住審訊而透露出信息,他們的選擇統一都是服毒自盡。
“千算萬算,卻還是漏算了一步。”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南宮晗的目光依然注視著潺潺的河面。
關於今夜發生在天牢裡的事,也不清楚尹清妍這會子究竟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不過想想對方掌握最新情報的能力並不輸給自己,南宮晗大膽的猜測尹清妍現在可能已經趕到天牢去了。
畢竟葉澤乃是害死攝政王叔戰死沙場的真正元兇,空巢釣魚的計劃原先也是她所提出的,她要是不派人暗中監視著天牢的情況才叫奇怪。
“王爺,您的胳膊受傷了!”南宮晗不動莫言自是不敢動,垂眸不經意的一瞟,卻發現有鮮血順著南宮晗的左臂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上。
絳紫色的衣袖開出大朵大朵鮮紅妖嬈的花,南宮晗卻是自受傷那一刻開始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南宮晗那般的表現活像是刀傷不傷在他身上一樣。
“王爺,您的傷口需要儘快包紮!我們這就趕緊回王府去吧!”見著南宮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莫言真的覺得自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雖說王爺所受過的大傷小傷不計其數,但就算是對受傷這種事情已經麻木了,好歹也給一點反應吧!
莫言簡直懷疑受傷之人不是南宮晗,而是他自己還差不多。
“不慌,先回一趟天牢!”嗓音沉沉的似是幽谷中的流水,南宮晗收回自己望著護城河的目光,然後語氣篤定的下了決定。
“可是,王爺……”南宮晗說罷就大步流星的往回城的方向走,莫言苦著一張臉跟著後面。明知道改變南宮晗決定的希望渺茫,但是他嘴上還是忍不住要說,“王爺您胳膊上的傷口必須儘快包紮啊!”天牢那種地方哪裡會有包紮的用具,王爺這是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胳膊流血到再也流不出的地步嗎?
“無礙,小傷罷了!”周身散發著濃烈的男人味,南宮晗對於這種不大不小的刀傷向來是眼皮都不眨一下。
“把這些人的屍首處理好!”留下最後一句命令,南宮晗僅帶著莫言一人快速的奔赴迴天牢。
——
“末將參見王爺!”
“末將參見王爺!”
……
……
行禮問候的聲音整齊劃一,牢房內的尹家姐弟聞言齊齊對望,自然知道這‘王爺’非南宮晗莫屬!
終於回來了!
愣是等到了下半夜的尹清妍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可是一聽到南宮晗回來了,她就像是打了雞血那般瞬間便恢復了精神。
“南宮晗,追到了嗎?”見著那一抹欣長的絳紫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五步,四步,三步……
尹清妍等不及的主動迎了上去,然後目光灼灼的盯著南宮晗問。
“領頭的人跳入護城河跑了,其餘的全部服毒自盡了。”淡漠的聲音聽不出心情,南宮晗衣袖上的鮮血已然乾涸。
“跑了?”聞言,尹清妍水色的眸子突得就瞪得銀鈴大。然後墊腳伸手,直直的抓過對方的衣襟,“南宮晗,你是怎麼辦事的?”
“你不是南嶽的戰神嗎?你不是武藝高超嗎?”情緒明顯的激動了起來,尹清妍多一句質問便無意識的拉近自己同南宮晗的距離。
清麗絕倫的怒顏對著面無表情的俊顏,兩人之間的間隙近到微妙,近到南宮晗都能數清楚尹清妍那濃密纖長的睫毛究竟是有多少根。
“你不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嗎?”白皙的雙頰因爲情緒激動而染上了胭脂色的紅暈,尹清妍真沒想到等了這麼久的時間居然會等來這麼一個結果。
就那麼一言不發的聽得尹清妍有如炮彈般的質問,南宮晗緊鎖住發怒嬌顏的黑眸無端的閃過什麼意味。
“既然你那麼厲害,那這麼還會讓人跑了?”領頭的跳河跑了,其餘的服毒自盡了,那不就等於一個活口的都沒有嗎?
“昭然郡主,這也不都是我家王爺的責任啊!”擔心尹清妍那般拽著南宮晗的衣襟會不小心扯到他左臂上的刀傷,護主心切的莫言頂著會被尹清妍噴的壓力大膽插嘴。
“唉!”重重的嘆氣出聲,尹清妍隨之放開對南宮晗衣襟的禁錮。心情不爽的隨便就朝著牢房裡的木牀上一坐,她向來是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
“姐~”見著尹清妍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尹清涵都不敢招惹,聲音軟軟的輕喚了一聲,其實他的心情未嘗也好不到哪裡去。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葉老賊父女是被人殺了,而不是被人救了。否則今夜的釣魚計劃就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短暫的沉默了一小會,尹清妍快速的冷靜了下來。擡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南宮晗一眼,她面色微囧的道,“抱歉,本郡主剛剛激動了!”
計劃既然是她提出來的,那麼開始的時候就不應該交給南宮晗一個人去做。尹清妍只是不想過多的曝光手中的勢力,那樣就很容易讓人查出自己就是月影背後的主人。
秉持著高調做人低調做事的原則,她自然不想讓自己的生活中多出太多的麻煩。只是身陷皇權之中本身就是種麻煩,昭然郡主這個身份就讓她永遠無法置身於麻煩之外。
擡手大大咧咧的朝著南宮晗的胳膊上一拍,尹清妍扯出一個弧度僵硬的微笑道,“你有什麼發現沒有?”
畢竟南宮晗那方同蒙面人有過交手,以他強大的洞察力應該是有所發現纔對。
“郡主,我家王爺的左臂受了刀傷。您怎麼哪裡不拍,偏偏要往那裡拍啊!”一看南宮晗好不容易不再流血的胳膊因爲尹清妍的那一拍又開始滲血,莫言無語的就快要喊尹清妍一聲姑奶奶了。
“南宮晗,你受傷了?”靈動的水眸陡然一閃,尹清妍語氣訥訥的說,“那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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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王爺受傷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