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綽羅家的格格,似乎正帶著自己貼身的丫鬟正在這燈會上閒逛。
她也如同自己一樣,將那些寫著燈謎的紙張拿起來瞧了瞧,笑著就又再次放了回去??粗赜谐芍竦哪?,弘顥相信她是知道那些燈謎的答案的。
“大哥,那邊像是有放河燈的地方,咱們要不要過去瞧瞧?聽說每年那些人用河燈許願的時候,可漂亮了呢?!?
弘曜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弘顥的動靜的。他一門心思地想要往前頭人多的地方過去,自然是沒有發(fā)覺自己哥哥的眼神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一邊去了。
“等一等?!?
弘顥抖了抖自己的衣袖,示意弘曜不要一個勁地拽著自己。
弘曜顯得不解,先是將哥哥給鬆開了以後,才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弘顥目視著索綽羅晴鳶的方向,只見索綽羅晴鳶其實也沒有注意到他。她在看過一些燈謎以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而索綽羅晴鳶前去的方向,似乎還就是弘曜說的放河燈的方向。
“走吧!”弘顥收回自己的目光,大步就要向前走去。
弘曜顯得更加有些迷惑,道:“去哪兒?。俊?
“你不是說看那些人放河燈麼?再晚了,怕是河岸邊上全都是人了,你上哪兒看河燈去?”弘顥笑著,也跟著方纔索綽羅晴鳶走的那個方向,向前走去了。
河岸邊上,趁著夜色越來越濃,放河燈的人也越來越多。
許多兩岸賣河燈的商鋪門口,此時也都已經(jīng)聚集滿了人。那些形狀漂亮的小河燈被哄搶一空,人們也都紛紛拿著自己心愛的河燈,朝著河岸邊上走過去。
人聲鼎沸,確實是太過擁擠了一些。
“大哥,咱們要不要也去買兩個河燈放放???”
弘曜看著一個小姑娘手裡頭拿著的兔子形狀的河燈,就覺得十分可愛。還有那些傳統(tǒng)的荷花模樣的,也很好看。
“隨你。”弘顥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著。此時他的心思,已經(jīng)重新回到了尋找索綽羅晴鳶上頭了。
“那好吧?!?
弘曜道:“大哥你也別走遠了,我買了河燈就過來找你?!?
“嗯?!焙腩椄揪蜎]聽清楚弘曜到底說了些什麼,但還是點頭表示答應了。
河岸兩旁有些擁擠,人頭攢動著。弘顥窮極目力,就算是伸長了脖子,似乎都沒有瞧見索綽羅晴鳶的影子。
“是不是人太多了,給不知道擠到哪兒去了?”弘顥喃喃道:“一個姑娘家的,出來確實是也有些危險了。”
剛這樣想著,自己面前就走過來了一個人。
正是索綽羅晴鳶。
“貝子,您怎麼會在這兒?”索綽羅晴鳶顯得有些意外。她本來在這河邊閒逛,可無奈人實在是太多了。
正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就見到了弘顥。
弘顥正鬱悶呢,不曾想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跟我二弟一塊兒出來的?!焙腩椥闹杏行└`喜,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不曾想,在這兒遇見索綽羅格格。”
索綽羅晴鳶莞爾一笑,道:“貝子客氣了,叫我晴鳶就好了。這外頭人多,一口一個索綽羅格格的,怕是也聽不清在說些什麼?!?
“是,晴鳶?!焙腩棸底渣c頭,心中只覺得索綽羅晴鳶這個名字甚是好聽??磥砟鞘汤伤骶b羅大人,果真也是個飽讀詩書的。
“既是如此,你也叫我弘顥就是了?!焙腩椀溃骸耙豢谝粋€貝子的,待會兒給人聽見了也不好?!?
這裡魚龍混雜,皇親貴胄什麼的,奇貨可居啊。
“是,弘顥?!彼骶b羅晴鳶笑著,這纔想起來另一件事情,就問道:“不是說你弟弟也來了嗎?怎麼不見他?”
“他…”
弘顥往後看了看,只見這個時候買到了河燈的弘曜已經(jīng)朝著自己走過來了。一邊走著,一邊竟然還向著自己招手。
弘曜的嘴巴動了動,似乎是在說:“哥哥,我在這兒,你別走遠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弘顥皺了皺眉,轉(zhuǎn)過頭就對索綽羅晴鳶道:“我弟弟去買河燈了,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怕是自顧自的去玩了?!?
“要不你陪我在河邊走走,然後等著他過來吧?”
“這…”索綽羅晴鳶也顯得有些猶豫。不過這個時候河岸兩邊的人越來越多,她就算是想要離開,怕是也沒那麼容易的。
“那好吧。”索綽羅晴鳶點頭表示答應,就跟著弘顥朝著河岸的另一頭去了。
弘曜緊趕慢趕的,可人羣實在是太過擁擠了。他小心翼翼地護著河燈,心道:“難不成,自己哥哥沒瞧見自己?”
“不應該啊!他明明是看著自己的這個方向的,自己還朝著他招手呢,沒理由沒看見?。≡觞N反而走遠了呢!”
無奈地弘曜只能咬了咬牙,緊緊地跟著哥哥的方向追過去了。可是…人實在是太多,弘曜追了小半晌,都始終還是有些距離。
…
弘顥與索綽羅晴鳶往前走著,不多時就到了一處人稍稍少一些的河邊上。
河燈瀰漫,漂浮在水面上,甚是好看。
“今日元宵,外頭很是熱鬧,難得你也肯出來逛逛?!焙腩椀溃骸澳惆斉c你額娘,也放心你麼?”
索綽羅晴鳶笑道:“我阿瑪與額娘呀,多年前就是在元宵燈會上結(jié)識的。那會兒我額娘也是第一次出來逛元宵燈會,結(jié)果荷包給人偷了。”
“阿瑪路見不平,將那賊人給抓住,把荷包就還給了額娘。二人相識以後不久,額娘也到了成婚的年紀。阿瑪府中的人,也剛好過來提親,婚事便就定了下來?!?
“還有這樣的事情?”弘顥想起那日見到索綽羅大人和他夫人相處時候的模樣。二人眉目間帶著情意,與自己的阿瑪額娘也是別無二致的。
原來這當中,還有少時相識的情分在裡面啊。難怪,感情這麼好呢。
“可不是麼?所以,今日阿瑪與額娘也出來逛燈會了。至於我麼,是悄悄出來的。”索綽羅晴鳶道:“往年裡,我也偶爾會偷偷溜出來。”
PS:北京的元宵節(jié)到底能不能放河燈,以及河面是否結(jié)冰的這個情況,其實我也不知道。這裡的話…情節(jié)需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