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要吃!”
說著,他握著無比激動的筷子夾了塊竹筍,清脆嫩滑,微酸,雖然清清淡淡,不是他往常吃的口味,但不知怎麼竟然覺得食指大動,於是他下筷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宋蒼墨和李秀大肆掃蕩著盤子裡的菜,一副狼吞虎嚥你搶我奪的樣子,不亦樂乎,優(yōu)雅斯文,通通冬眠去吧!
白竹茵看得目瞪口呆,眼前的母子還是她所認識的兩母子嗎?是他們太餓還是她的手藝太好了?
兩人同時夾住了那塊嫩滑的雞腿。
童童拉肚子不能吃雞,所以就讓兩個大人有機會爲了雞腿“打鬥”一番了。
“媽,是我先夾到的!”
“是你夾到的又怎麼樣?尊老愛幼懂不懂?”
“你剛已經(jīng)吃過一個了!”
“我還想吃,你吃別的,你吃雞脖子!”
雞脖子和雞腿明顯不是一個等次的食物!
“算了,孝敬你。”
宋蒼墨忍住口水把雞腿夾到母親大人碗裡。
“呵呵,這還差不多。”李秀笑嘻嘻,好久沒吃這麼痛快了。
宋蒼墨意猶未盡,說道:“茵茵,明天我還想吃鹽焗雞。”
她做的鹽焗雞跟大廚做的味道不同,沒有下太多香料,反而保持了更多雞的原味,再加上火候控制得好,雞肉分外嫩滑。
“明天吃別的!”
你想吃,我偏不做!白竹茵在心裡得意的想。
“舅媽,我還要吃水煮蛋!”
一直被忽略的童童說道。
“好,舅媽夾給你。”
“謝謝舅媽,好好吃哦!”
宋蒼墨微微失望,但想到明天還有新菜式所以還是很開心。
傭人阿香也放假回家了,所以是白竹茵洗碗。
昨天去掃了一天的墓,今天又陪婆婆去中醫(yī)診所做了鍼灸,回家又忙著煮飯打掃,真的有點累,畢竟已經(jīng)兩年沒有做過家務了。
曾經(jīng)以爲她只會爲林少俊洗手作羹湯,沒想到因爲童童拉肚子,她也第一次爲別人下廚了。
只是想起學廚藝的初衷到如今天人永隔還是忍不住悲傷惆悵。
水流繼續(xù)沖刷,洗碗的動作卻慢慢停止,忽然而來想哭的感覺。
腰肢突然被人緊緊一抱,白竹茵驚呼出聲,手中盤子砸在水槽裡濺出水花,快要流下來的眼淚硬生生被嚇了回去。
“想什麼這麼入神?”
男人溫熱的氣息在她頸間噴薄著。
“我洗碗呢,放開我了。”
白竹茵掰著他的手,宋蒼墨卻不放開她,頭枕在她肩膀上摩挲她的側臉,最近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
“什麼時候?qū)W會做飯的?”
似是有所不滿,他在她裸露的肩膀輕咬了一口,暈出一朵淡淡的吻痕。
“忘記什麼時候了。”
她語氣冷淡的說道。
“你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他想了解。
“沒有了。放開我,我真要洗碗了,洗好早點兒休息。”
“好,那我先上去洗澡。”
“嗯。”
說著,宋蒼墨鬆了手,轉(zhuǎn)身走了步,看著白竹茵洗碗的側臉,莫名的覺得很溫馨,要是以後她都留在家裡當他的太太,那該多好。
清明節(jié)後,婆婆惦記公公的身體,決定提前回美國。
飛美國的前一天,白竹茵陪她去買東西。
“竹茵,就是這裡了。”
在解放南路有一家百年老字號的旗袍店子極負盛名,李秀每次回國,都會到這裡挑幾件好看的旗袍。
店子很大,裝潢高貴典雅,頗有古韻風。
櫥窗裡旗袍不是很多,擺著的都是樣版,客人來這裡買旗袍大多是定做的,這裡有專業(yè)的旗袍設計師,每件旗袍都上萬塊錢,多則好幾十萬。
“竹茵,幫媽看看哪些好看。”
“好的。”
白竹茵走向另一邊的衣架前,迎面見到顧婉柔竟然也在這裡。
但顧婉柔沒有看到她,反而認出了李秀。
“你好,宋媽媽,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你回國啦?”
李秀看著陌生的顧婉柔疑惑道:“你好,你是……”
“宋媽媽,你不記得啦,我是顧婉柔啊,一年前我和蒼墨去美國出差的時候我們有見過一面的啊!”
那一次見面其實很倉促,宋蒼墨出差,李秀去酒店看兒子,剛好遇上兩人,不過是打了個招呼而已,李秀自然不會對顧婉柔有印象。
“哦,是這樣,那你是蒼墨的……”
李秀還是沒有印象。
顧婉柔笑著道:“我現(xiàn)在是他的特別助理,但私下裡是很好的朋友。”
“哦,原來你是他的助理,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大好,沒有印象,真對不起。”
“沒關係,宋媽媽,一直很想再拜訪拜訪你,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你了。有時間嗎?我請宋媽媽吃午飯吧?”
白竹茵看著顧婉柔熱絡的介紹自己討好李秀苦笑,她理解顧婉柔爲什麼這麼諂媚,爲了愛情,誰都會全力以赴吧,而討好可能是未來婆婆的李秀也是一種手段,就像她兩年前不顧一切逃婚那樣……
這一點,她沒有鄙視顧婉柔。
她移開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繼續(xù)幫李秀挑旗袍,耳畔繼續(xù)是她們的談話。
李秀呵呵笑道:“謝謝,你有心了,下次吧,我今天趕著選幾件旗袍,明天就飛美國了。”
“那你今天來這店就來對了,這家店是我姨夫家裡開的,百年老店,品質(zhì)保證。我?guī)湍闾籼簦嘈盼遥已酃獠诲e的!”
“好啊。”
李秀開始認真的打量了顧婉柔一番,發(fā)覺這女孩子衣著時尚潮流,模樣標緻,口齒伶俐,待人熱情大方,好感頓時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