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嘆了口氣，莫小小低垂著頭，拉聳著肩，“怎麼可能不願意，太子殿下想奴婢如何謝。”
呂承易看著莫小小那樣子搖了搖頭，不願意三個大字可是從頭頂都寫到她腳後跟了，“既然願意，那本宮倒是要好好想想。”
呂承易說著，又轉身繼續前行，“走吧，讓本宮儘儘地主之誼，帶你四處看看你口中這‘漂亮’的船。”
“……”炮艇她都見過，一艘祈福的福船算個啥啊！哎！算了，就當參觀歷史文物吧！
莫小小皺了皺鼻子只得跟上，然後虛情假意的四處張望。
話說，這船除了奢華，也沒什麼好欣賞的。倒是這昭明湖的風景實在不錯。
這種驕陽綠意，碧波盪漾，爽人的湖風不僅在東宮沒有，在二十一世紀也是少之又少。
尤其此刻，湖畔依舊駐留著許多百姓，鑼鼓宣揚的聲音源源而至，很是熱鬧。
這樣的熱鬧讓莫小小忽然發現，她來到這裡也一個多月了，居然都在過著隱世的日子。
微微頓下腳步，她緩步走到船邊，遙望岸上的熱鬧，莫小小感覺自己就像來大姨媽一樣，忽然抽了，一抹倦意忽然升起，瞬間出現一種甚是疲憊的感覺。
“你看起來好像對岸上的景緻比較感興趣。”呂承易回身，緩步走到莫小小身旁。
側頭看了一眼呂承易，竟出現了懶於應付的感覺。尤其此刻見呂承易也並無怪罪至於，便又回頭看向岸邊，“還好吧……宮裡呆久了，熱鬧也是一份難得的精緻。”
這話一出，倒是呂承易有些驚訝了，因爲他沒想到莫小小居然會當著他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轉眸看向莫小小，風早將她的髮絲吹得凌亂，消瘦精緻的側臉露出疲態。
這個女人，雖不懂得隱藏壓抑情緒，可是，她不管在何時，面對何人，都是處於戒備狀態的，除了在她受傷暈睡的時候，他才見過這樣毫無防備的她。
見呂承易半天不吭聲，莫小小再次側頭道：“奴婢這樣說，太子殿下不會怪罪奴婢吧。”
對莫小小輕輕搖了搖頭，呂承易微微勾起脣角，“難得你今日有興致會說實話，本宮不會怪罪，只會覺得難得。”
心裡鬆了一口氣，莫小小也笑了，“謝太子殿下不怪罪。”
“嗯。”呂承易淡淡的應了聲，然後雲淡風輕的道：“剛纔的謝本宮還沒想好，這次你又打算如何謝本宮？”
噗——莫小小嘔了一口血，覺得自己就是一頭豬。吃了那麼多次同樣的虧居然還不長記性！
莫小小那想抽自己兩耳光的表情讓呂承易忍不住輕笑出聲，“既然你今日難得說點實話，那也對本宮說個實話吧。”
就那麼簡單？不是吧？
“太子殿下想聽什麼實話？”莫小小疑惑。
微微垂眸，呂承易狀似考慮了會才擡起頭，“你對十六弟……是什麼感覺？”
“呃……”這太子感情想來個真心話大冒險？！
見莫小小一臉爲難，一抹不悅滑過心頭，呂承易微挑起眉梢，“怎麼？這個問題很難？”
“也、也不是很難。”敏感的察覺到呂承易的不悅，莫小小微微垂眸。
“既然不難那就說。”呂承易別開眼，轉頭看向越來越小的人羣，聲音微冷。
媽蛋的！又變臉了！這到底誰說的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她怎麼覺得完全說反了？！
莫小小，你更是！好端端她嘴賤毛線，這下子要怎麼說？“呃……呃，奴婢覺得十六皇子人品很好。”
“哦~~”她還真能繞啊，居然繞到人品上去了。
莫小小憋半天憋出一句，卻換來呂承易一聲輕哦，不由得頭皮發麻。
呂承易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莫小小，“還有呢？”
還有？這還沒完沒了了！
“還有……還有就是十六皇子……十六皇子……”你妹的！還有什麼？！
莫小小的支支吾吾無意讓呂承易心中那抹不悅更濃，卻又更想知道，“慢慢想，記住本宮要實話就成。”
“……”天啊！逼供也不帶這樣的吧！
擡頭看著呂承易微冷的側臉，莫小小深吸一口氣，“回太子殿下，奴婢除了覺得十六皇子人品很好之外，奴婢還覺得十六皇子長得又帥又萌，十分養眼。不僅如此，奴才還覺得十六皇子對奴婢很好，讓奴婢有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
莫小小噼裡啪啦一下子說了一堆，要實話是吧，那就給你！
呂承易頓了半響，才緩緩轉頭，“就這樣？”
“……”還想怎麼樣？！“奴婢不知道太子殿下還想聽什麼？”莫小小低頭應著，語氣虔誠卻帶著不耐。
感覺到莫小小又再度回到原來的戒備敵視狀態，呂承易忽然才發現自己心急了。
這種不受控制，不在掌握的感覺讓呂承易微微蹙眉。
這個女人，又再次牽動了他的情緒……
往前一步走進莫小小，呂承易伸手擡起莫小小的下顎，直視著她的眼，“本宮想聽……你對這樣的十六弟可覺得動心？”
“？！”動心？！有嗎？
莫小小忽然覺得茫然，她從來不去想動心的問題，她從來只想誰對她好，最適合她？她需要庇護！她想活著，活得好好的！就算欺人，也不能讓人欺！
她覺得十六適合她，她躲在煙雨閣的日子她思念過他，但她覺得，這應該是十六給她的庇護感吧！
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動心……她莫小小不敢想，因爲一想她就覺得自己變態了！
將莫小小那茫然的眼神盡收眼底，呂承易感覺心底那抹不悅竟開始轉換成怒意。
呂承易剛忍不住要發作，莫小小忽然目光一沉，蹙起眉頭，“太子殿下，十六皇子只是個孩子！”
她纔不要做變態老女！是的！十六隻是個孩子，她怎麼可能對他動心！她只是覺得十六是這個世界裡可以依靠的人罷了！
莫小小堅定的眼神讓呂承易一怔，微蹙的眉頭緩緩鬆開，“十六已經十七了，年前就行過冠禮。”
靠！這古代的人怎麼就不明白呢？！
“太子殿下，奴婢已經是二十三的老女了，不敢對十六殿下癡心妄想！”
老女？
呂承易微愣，隨後放開捏著莫小小下顎的手大笑出聲，“哈哈哈~~”
第一次，他呂承易還第一次聽到哪個正直芳華的女人自稱老女，雖然二十三這個年紀確實不小……
莫小小看著仰頭大笑的呂承易嘴角微抽，心底飛過一萬頭草泥馬。
這有啥好笑的！本來就是事實！
緩緩斂住笑，呂承易垂眸看著幹著一張臉的莫小小，眼底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