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那裡?”威遠(yuǎn)將軍對上南宮墨陰測測猶如魔鬼的眼神時,也嚇得心頭一跳,整個人脊背陣陣發(fā)寒,南宮墨的兇殘和嗜血他早就領(lǐng)教過了,不會愚蠢的自尋死路,可是若是就這麼回去,皇上怪罪下來他也擔(dān)當(dāng)不起。
“皇上那裡由本王交代,沒你的事情了。”
南宮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現(xiàn)在整個北國他根本沒有要怕的人,整個京城都在他的掌心裡,只要他願意,北國就可以瞬間成爲(wèi)歷史。
“是。”威遠(yuǎn)將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不敢再多說一句話,轉(zhuǎn)身帶著侍衛(wèi)退了下去。
陳遠(yuǎn)航被人從熱得發(fā)燙的水缸裡撈出來,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嚎啕大哭起來,“睿王爺,求求你救救陳家的人。皇上震怒之下,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陳家願意爲(wèi)睿王爺做任何事情,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沒想到你們膽子這麼大,混淆皇室血脈都做得出來,北國皇上不直接砍了你們的腦袋都不錯了。還有本王爲(wèi)什麼要庇佑你們,要知道我們之間可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不殺了你們都是本王網(wǎng)開一面了。”
南宮墨眼睛裡涌動著嗜血的笑容,他又不是腦子壞了,要救陳家的人。
“陳家已經(jīng)被抄家了,所有財產(chǎn)都充入北國國庫,你們現(xiàn)在一無所有。這一回本王攔得住皇上,下一回呢,依著你們做出那麼多背叛他折辱他的事情,他一定會將你們千刀萬剮的,不要心存僥倖了。希望你們陳家自求多福。”
有些證據(jù)就是他有意無意的泄露出去的,不然陳家的勁敵怎麼可能弄到那麼隱秘的消息,他對陳家的人恨之入骨,怎麼能讓他們好好的活著!
“王爺求求你了,可憐可憐我們吧。以前的事情都是我們的錯,老朽知道錯了,願意做牛做馬償還以前欠下的罪孽,求你庇佑我們了。”要是陳家被滿門抄斬,那就真的完了,他不能讓陳家斷子絕孫啊。這一刻,他對妹妹恨透了,那個女人簡直是災(zāi)星,除了給陳家?guī)頍o窮無盡的災(zāi)禍之外,沒有給陳家?guī)砣魏魏锰帲F(xiàn)在還將陳家推上了絕路,賤人,喪門星!
“若是讓你們離開北國,到雲(yún)國去呢?”南宮墨遙望著遠(yuǎn)方,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離開北國,你們能保得住一條性命,但是自此風(fēng)餐露宿,定然十分艱難,從此以後你們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只能淪爲(wèi)草芥。若是留在北國,就是滿門抄斬,或許還要株連九族!你們自己選擇,想好了告訴本王。”
“我們願意離開北國,去雲(yún)國。”
幾乎沒有一絲猶豫,陳遠(yuǎn)航就做了決定,即使艱難的活著,也比身首異處的強(qiáng),至少活著就有希望,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只是到底心裡仍然心痛苦澀,陳家也是北國最爲(wèi)顯赫的世家之一,沒想到最後竟然淪落到滿門被處死的境地,還要被逃亡到他們認(rèn)爲(wèi)是低賤骯髒的雲(yún)國去,果然世事無常,沒有什麼是絕對的,做人還是不要太狠毒,留有一條退路最好。不然現(xiàn)在像陳家這樣,簡直就是從雲(yún)端跌到地獄,若是南宮墨再狠狠的踩上一腳,就永世不得超生。
“即使很艱難,也要活著?”
“是,求王爺高擡貴手放過我們,陳家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過去作惡多端也遭到報應(yīng)了,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
陳遠(yuǎn)航心痛的看了一眼頭髮花白的母親,看了一眼哭得眼睛紅腫的妻子,心痛如刀絞,陳家果然還是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了。
“南楓,你現(xiàn)在即刻安排人送他們到北國去,路上記得要給他們吃飽。”
南宮墨轉(zhuǎn)頭對一直跟在身邊的心腹說道,“希望你們在雲(yún)國過得順利。”當(dāng)然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到了雲(yún)國,真正的人間煉獄纔剛剛開始。
“謝謝王爺。還有以前的事情真的很對不起。”
陳遠(yuǎn)航眼淚不停的掉落下來,蝕骨的悔恨差點要將他們都湮滅了,幸好還撿回了陳家所有人的性命,以後再艱難也要咬著牙撐過去。
“本王只負(fù)責(zé)讓人護(hù)送你們到雲(yún)國境內(nèi),以後的事情就看你們自己。馬車半柱香之後就能來到,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時間久了皇上會不會派人追殺你們本王很難說。”
南宮墨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離開了,半個時辰之後,南楓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王爺,陳家的人已經(jīng)出發(fā)前往雲(yún)國去了。”
“等他們到了雲(yún)國之後,立刻讓太子的人將他們抓起來去搬大石頭修建城牆,每頓飯只能吃七分飽,通知太子殿下的人好好招待他們,若是敢逃跑,拿鞭子把他們抽得血肉模糊,將陳家的女眷和孩子全部弄死!他們?nèi)羰遣慌滤来罂梢栽囋嚒K且世世代代都要淪爲(wèi)奴隸和苦力,記住了。”
南楓聽著那些嗜血凜冽的話,不由得爲(wèi)陳家的人感到悲哀,死了並不可怕,就怕生不如死的活著,自此以後雲(yún)國就是陳家人的墳?zāi)梗麄兘^對後悔離開北國了。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得罪誰都不要得罪王爺,否則後果絕對不是他們能承受得起的。
陳家終於解決了,接下來先解決了負(fù)責(zé)工部各項事宜的馮家吧,馮德妃這些時日看著柳家,顧家,陳家一家一家的毀掉,應(yīng)該驚恐得快要發(fā)瘋了吧。
南宮墨想到那個女人見鬼般恐怖的樣子,恨不得躲到天涯海角去就忍不住好笑。
“現(xiàn)在去哪裡?”
“回去,王妃一個人在別院應(yīng)該等得著急了。”提到鍾晴,南宮墨的柔軟得不可思議,也只有她讓他知道,這個世上真有不離不棄的感情。
然而,等回到別院的時候,別院裡的那些丫鬟卻告訴他,鍾晴被馮德妃請去了,出去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南宮墨臉色都變了,對著隨身伺候她的丫鬟劈頭蓋臉就訓(xùn)斥了起來,“你們是怎麼伺候王妃的,難道不知道北國的人都是財狼虎豹嗎?就那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若是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丫鬟急得都快要哭了,王妃執(zhí)意要出去,她們做奴婢的又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攔,更何況有那麼多武功高強(qiáng)的侍衛(wèi)跟著,誰敢傷害王妃?當(dāng)然這些話她可不敢和王爺說,依著王爺對王妃的愛重程度,她說那些話只會自尋死路。
“王妃去哪裡了,該不會是進(jìn)皇宮去了吧?”這丫頭怎麼膽子那麼大,不知道北國有數(shù)不清的人恨不得將她置之於死地嗎,怎麼敢一個人就赴約了?
“不是的,她們約在明月湖畔。”
“還好,不是那麼單純進(jìn)宮去。”
南宮墨稍微鬆了一口氣,直接對南楓說道,“去準(zhǔn)備馬匹,立刻到明月湖畔。”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南宮墨帶著死士以風(fēng)馳電掣般的速度朝著明月湖狂奔。
湖畔的酒肆裡,馮德妃身邊站著一個**歲的孩子,整個人哭得像個淚人一樣,坐在鍾晴的對面,哽咽著說道,“王妃,求求你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當(dāng)年我的確是參與欺負(fù)折磨瑤妃了,但是我卻沒有最後害死她啊,我這些年一直在後悔,每天都要念經(jīng)內(nèi)心才能得到安寧。王妃你也是女人,你就看在我的孩子還那麼小的分上不要毀了我,我不想落得賢妃,柳貴妃,顧昭儀那樣的下場。皇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那樣的,隨時都有可能駕崩,我如果再有個三長兩短,我的孩子怎麼辦?”
鍾晴握著酒杯,潔白的皓腕輕輕的搖晃,酒杯裡的酒水激起一圈圈的漣漪,那張精緻絕美的臉上噙著淺淡的笑容,果然看美女哭都覺得賞心悅目,她還是太鐵石心腸了,對敵人沒有半點同情心啊。
馮德妃哭了很久,對面的人都沒有半點反應(yīng),她心裡恨得要死,臉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她咬咬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到鍾晴的面前,豁出去般的說道,“這是我對王妃的一點心意。”
鍾晴並沒有接,也沒有打開,或者說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是什麼?”
“馮家的獨門秘藥,只要讓王爺服下這些藥,就能一輩子都愛王妃,永遠(yuǎn)都離不開你。”馮德妃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也正是因爲(wèi)如此,在瑤妃香消玉殞之後,我才能維持了皇上的寵愛那麼長的時間。用這個作爲(wèi)交換,請王妃放過我和孩子一馬。”
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鍾晴嘴角嘲弄的弧度愈加的深邃,“你覺得我需要這個?就算沒有這些,南宮墨依然只會有我一個女人,永遠(yuǎn)不會再有別人。我犯不著對他用這些卑鄙的手段。”
如願看到德妃臉色變得煞白,她繼續(xù)笑瞇瞇的往德妃的心口上插刀子,“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清楚在宮闈的爾虞我詐之中,你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但是,若是南宮墨不肯放過你,不肯放過馮家,你也逃不掉。畢竟當(dāng)年做過什麼事情,你心裡最清楚。你也不用求我,我不會看在你的孩子小的份上就放過你。你的兒子無辜,南宮墨被趕出皇宮的時候比你的兒子還小還更無辜,我不相信當(dāng)年他離開北國的時候你沒有派殺手去追殺他,所以真的沒有必要求我,沒用。”
馮德妃氣得眼淚直掉,藏在指甲裡的劇毒恨不得撓爛眼前鐵石心腸的女人的臉,她低垂著頭,眼睛裡涌動著瘋狂的狠毒,不著痕跡的推了推兒子南宮彧一把,“皇兒,快去求嫂嫂,讓她不要傷害我們,快點啊。”
鍾晴你這個毒婦,既然如此鐵石心腸不肯放過我們,你也休想好過,等著去死吧。
南宮彧猛的跪在鍾晴的面前,粉嫩嫩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嫂嫂,母妃做錯了事情,要打要罵都隨你,求你不要殺了她,彧兒不能沒有母妃。”
鍾晴戒備的往後退了幾步,不讓南宮彧碰觸到她,南宮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模樣實在有夠揪心,她雖然心裡有些難過,卻依然不肯妥協(xié),她現(xiàn)在同情心軟,誰知道等待著她的會不會是後禍無窮,有些事情她寧願斬草除根,也不願意留下一丁點的後患!
然而,下一刻,南宮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倒她的身上來,藏在指尖的銀針快很準(zhǔn)的朝著她的皮膚上刺去,疼得她滿頭大汗,她忍著劇痛猛的將南宮彧推了出去,十歲的小孩踉蹌了一下跌到在地上,數(shù)十把鋒利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稚嫩的孩子臉上不再有一絲一毫的天真,有的是刻骨銘心的怨恨浮現(xiàn)在小臉上,無所畏懼的舔著脣笑了起來。
馮德妃也被氣勢洶洶的雲(yún)國死士拿劍指著喉嚨,隨時都能滅掉她的性命,她卻依然大笑了起來,“鍾晴啊鍾晴,你再聰明再厲害,最後還不是敗在了我兒子的手裡。是不是恨得想要殺掉我們,本宮告訴你,若是我死了,你也跟著死了,連心蠱你知道嗎?母蠱在我體內(nèi),子蠱在你體內(nèi),從此我們的性命連在一起,你若是敢毀了馮家,就等著死無全屍吧。南宮墨到時候再厲害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孤家寡人,哈哈。”
然而她卻沒有從鍾晴的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看到絕望,心底不由得咯噔一跳,一股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就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讓你兒子出其不意的偷襲我的確是個很好的主意,德妃娘娘,我覺得你還是很聰明很有決斷的女人。只可惜,這一招用在我的身上絕對用錯了。”
鍾晴臉上浮起清新甜美的笑容,說出口的話卻讓德妃的笑容凝滯在了臉上,整個人頭皮發(fā)麻,失聲問道,“爲(wèi)什麼?”那可是連心蠱,怎麼會對鍾晴沒有用呢,這怎麼可能,不應(yīng)該啊,蠱蟲都已經(jīng)被銀針帶著順著血液進(jìn)入了她的體內(nèi),從此以後她的生死由她掌控,就連南宮墨都不敢再爲(wèi)難她分毫,馮家也就此保住,中間到底哪裡出了差錯。
“想不通到底是爲(wèi)什麼對不對?”
鍾晴玩味的看著她眼底的驚恐越來越強(qiáng)烈,整個人快要崩潰的神情,慢悠悠的在指尖劃了一道痕跡,血液滴落在酒肆的地板上。
“把天底下最劇毒的毒蜘蛛拿來。”
她對著身邊的死士淡淡的吩咐道,很快一隻毒性最強(qiáng)的蜘蛛從瓷瓶裡爬出來舔舐她的血液,然而不過短短的時間,原本活蹦亂跳的蜘蛛忽然變僵硬了,一動不動的趴著,像是死了一樣。
“看到了沒有,只要我願意,我的血液就是最致命的毒藥,能夠弄死世上的絕大部分毒物,包括人。你想要用蠱蟲控制我,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好,只可惜,除了蠱王,任何的蠱蟲進(jìn)入我的血液都會死,明白了嗎?連心蠱母蠱依然在你的體內(nèi),子蠱卻不在我的身上,很抱歉,你的計劃很完美,卻失敗了。”
鍾晴如願看到德妃的臉上浮起灰敗的色彩,整個人猶如篩糠一樣不停的顫抖,笑容愈加輕蔑,“所以德妃娘娘,麻煩下次算計別人的時候一定要打聽清楚別人的弱點是什麼哦。”
德妃渾身的力氣像是全部被抽走了一般,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眼睛裡涌動著漫天的絕望,完了,她得罪了鍾晴,這一回絕對會承受生不如死的下場,要怎麼樣才能讓活著出去。
南宮彧率先繃不住,驚恐的大哭起來,“母妃,兒臣害怕。”
不是說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幾針以後他們就能高枕無憂了嗎?事情怎麼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不想死啊,這個比野狼還兇狠的女人會不會將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拿去喂狗吧。
德妃也怕得要死,她怎麼想得到眼前的女人竟然百毒不侵,連蠱蟲都對她無可奈何呢?然而再害怕她也不會再兒子的面前表露出來,勉強(qiáng)扯著脣僵硬的笑了一下,“彧兒不要害怕,母妃在這裡。”
“真是讓人感動呢,好了德妃娘娘,之前是你算計我,現(xiàn)在好像應(yīng)該輪到我討回來了。”鍾晴笑容褪去,眼睛裡涌上了一抹嗜血的殺意,看得德妃嚇得兩腿發(fā)軟,整個人崩潰得差點落荒而逃。
“你究竟想做什麼?”
“總之不會讓你們死的,撐死了讓你吃點苦頭罷了。也不知道誰在背後給你出這種陰招,險惡用心昭然若揭啊,把你們推出來當(dāng)替死鬼,自己躲在後面,你也是,連你兒子都推出來了。”
鍾晴嘖嘖感嘆,臉色一寒厲聲喝道,“將他們吊起來,就掛在酒肆門口,讓大雨淋著,不到剩下最後一口氣不能把人弄下來!”
“鍾晴你不能那麼惡毒,對那麼小的孩子你都能下得了狠手去,你還是不是人?”德妃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崩潰的大聲吼道。
“誰都要爲(wèi)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說對不對?你讓你兒子算計我的時候,可曾想過他是個孩子,別用稚子無辜當(dāng)藉口,若不是我血液有劇毒,你們現(xiàn)在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
鍾晴臉上涌動著狠戾的神情,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德妃和南宮彧被死士捆住了手腳吊在酒肆門口,細(xì)細(xì)的繩子磨得他們疼得哇哇大哭,冰冷的雨水落在他們身上,痛苦得讓他們恨不得死過去。
“毒婦,賤人,連孩子都敢對付,你不得好死!”
德妃白嫩纖細(xì)的手腕被磨破了,鮮紅的血細(xì)細(xì)密密的滲透了出來,不停的罵著,耳邊是南宮彧害怕顫抖的哭聲,“母妃,兒臣害怕,快讓父皇來救我們啊。兒臣不想死在這裡,讓父皇殺了這個壞女人!”
鍾晴笑容清新甜美的聽著他們幽怨的控訴,慢悠悠的從窗口伸出頭去,鋒利的匕首靠近繩子,“信不信我一刀下去,你們直接人頭落地,腦漿迸射開來,摔得面目全非,哪怕變成了鬼都是最醜陋的野鬼,腦漿見過嗎,就跟豆腐腦一樣,白白的嫩嫩的。”
她說著,德妃和南宮彧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噤若寒蟬,連大氣也不敢出,而躲在暗處密切注視著事情進(jìn)展的馮家的下人感覺到事情不妙,早就偷偷的溜回去通風(fēng)報信了。
鍾晴愜意悠閒的喝著水果酒,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像是看著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南宮墨帶著死士騎馬急匆匆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德妃和她的兒子被吊在酒肆門口,不停的掙扎晃動著,壓低聲音低低的啜泣。
他眼底覆上了一層凜冽的寒霜,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進(jìn)酒肆裡,看到安靜喝酒的妻子,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將她抱在懷裡,“怎麼樣了,他們有沒有算計到你?”
一定是他們做了什麼,不然晴兒不會把人吊在門口讓瓢潑大雨淋著他們。
“德妃想用連心蠱控制我,讓我停止對馮家復(fù)仇,我沒答應(yīng)他們,惱羞成怒之下,讓她的兒子將藏了蠱蟲蟲卵的銀針刺在我的身上。”
她輕描淡寫的話,卻讓南宮墨驚得心差點沒有辦法呼吸,“那他們得逞了嗎?”
若不是周圍有死士在場,他肯定已經(jīng)將她全身上下檢查一遍,看她到底受傷了沒有。
“得逞了,也沒有得逞。”看到南宮墨那樣緊張她,鍾晴心裡有著說不出的甜蜜,卻也不想讓他太過擔(dān)心,“真的沒事的,你忘了我百毒不侵,只要我願意,我的血就是天下劇毒,蟲卵也會被我的血液毒死。”
鍾晴笑得輕鬆隨意,南宮墨心裡的怒火還是冒了起來,狠戾的瞪著德妃,“毒婦,直到現(xiàn)在還不死心,害死了我娘還不算,現(xiàn)在又想害死我的妻子,你是不是想讓我現(xiàn)在就把你兒子拿去喂狼才肯後悔?”
氣得快要發(fā)瘋的南宮墨銀針咻咻的朝著德妃的身上落去,下一刻,德妃身上名貴的衣服變成千萬片碎片落下來,只剩下單薄的裡衣,一覽無遺。
德妃又羞惱又著急,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jìn)去,“南宮墨,你卑鄙無恥下流!”
“鍾晴若是有什麼事情,我一定將你們馮家的人千刀萬剮,讓你們徹底的死去!”南宮墨渾身籠罩著狠戾的氣息,看向德妃的目光幾乎要吃人一樣。
德妃被野獸般兇殘的目光看得渾身一個哆嗦,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耳邊兒子痛苦而虛弱的驚呼聲傳來。“娘,兒臣好疼好冷,整個人快要死了怎麼辦?兒臣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彧兒,再堅持一會,你父皇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咬著牙堅持。”德妃心疼得不停的掉眼淚,可是這樣的時刻她除了安慰兒子別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她也疼,渾身很冷,腦袋暈呼呼的,看樣子一定是發(fā)高熱了。
“墨,不用理他們,過來喝點果子酒暖暖身體。”
鍾晴討好的笑著,她也知道她自己出來嚇壞了南宮墨,當(dāng)時她也不知道怎麼的,腦子一熱就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想起來實在太不應(yīng)該。
南宮墨臉色依然鐵青,卻聽從鍾晴的話坐下來,不由分說的握住她的手,掌心裡依然冒著細(xì)細(xì)密密的冷汗,想到她差點中招,他都快要嚇?biāo)懒耍液脹]事。
外面的雨嘩嘩的下著,他們親密的靠在一起喝著茶,直到得到消息的南宮衍急匆匆趕來,纔打破了室內(nèi)溫馨靜謐,室外痛苦絕望的這種氣氛。
“南宮墨,你又在發(fā)什麼瘋,這麼冷的天還下著大雨就把人吊在這裡,你是想讓他們?nèi)ニ绬幔俊蹦蠈m衍氣得頭頂快要冒煙了,這個兒子簡直要把整個北國弄得烏煙瘴氣才肯善罷甘休嗎?
“那你要先問問你的女人和兒子做了什麼事情讓本王如此動怒,別一副什麼都是我的錯的樣子。”
南宮墨斜睨了盛怒之中的南宮衍一眼,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
“還不快點將人放下來,再晚人就死了,不死也燒成傻子了!”南宮衍看著奄奄一息的小兒子,心痛得像被針扎一樣,他究竟生了怎樣的孽種啊,竟然將北國皇室的人趕盡殺絕到這樣的程度。
“燒成傻子了最好,省得總是絞盡腦汁的想要害人,本王還沒有去找馮家的人算賬呢,他們倒好,急吼吼的衝上來自尋死路,本王不當(dāng)場弄死他們都算仁慈的了。”
南宮墨冷笑道,如願看到馮德妃眼睛裡流露出漫天的驚恐和絕望。
“南宮墨,把他們放下來!”
南宮衍鋒利的長劍架在南宮墨的脖子上,那架勢恨不得想要將他的咽喉割斷一樣。
南宮墨不屑的撇了撇嘴,這老混蛋,不會到現(xiàn)在還以爲(wèi)整個雲(yún)國是他說了算吧,都到了現(xiàn)在還看不清自己的處境,果然可笑。
“信不信朕殺了你!快放人!”
“父皇,兒臣身上好冷好痛,快點救兒臣下來啊。”南宮彧看到搬來了救兵,立刻嬌貴的哭了起來。
鍾晴看到那些人也被折磨得差不多了,扯了扯南宮墨的袖子,輕聲說道,“好了,人被折磨得差不多了,我們現(xiàn)在把人放下來吧,一下就玩死了沒什麼意思。”
“那好吧,把人放下來。”
南宮墨面無表情的吩咐道,已經(jīng)凍得瑟瑟發(fā)抖的德妃和南宮彧終於被放了下來,此時脣色青紫,臉色蒼白整個人快要昏死過去。
“還不快去請大夫,快去啊。”
南宮衍心疼的看著一被放下來就昏迷過去的兒子,心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連孩子你都不放過,南宮墨你簡直是畜生,禽獸不如的東西!”
南宮墨不屑的冷笑,握著鍾晴的手朝著門口走去,“走,我們先回家。南宮衍,看好你的女人和兒子,再敢算計鍾晴,我讓他們死無全屍,還有,讓馮家那些人放聰明點,別再撞到本王身上來。”
“南宮墨,你竟然如此不把朕放在眼裡,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的!”
南宮衍依然生氣,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剜出幾個洞爲(wèi)止。
“本王不把你放在眼睛裡不是一天兩天了,德妃娘娘,本王原本不想那麼早對付你的,既然你非要碰觸本王的逆鱗和底線,那就從你開始好了。七天之內(nèi),整個北國不會再有馮家,你等著瞧好了。”
南宮墨陰鷙殘忍的目光落在德妃的身上,後者嚇得不停的尖叫,幾乎要落荒而逃,她害怕極了,心裡同樣悔恨得連腸子都青了,若不是她爹一再跟她保證這件事情只會成功不會失敗,她覺不敢鋌而走險,現(xiàn)在好了,不單威脅南宮墨的女人不成,還把她和兒子搭進(jìn)去了。那對心思惡毒手段殘忍的夫妻一定不會放過她,她要怎樣才能躲過他們瘋狂的報復(fù)。
“你到底對那個惡魔做了什麼?”
南宮衍讓人給德妃和南宮彧換了身上的溼衣服,又泡了熱水澡,喝下了驅(qū)寒的薑茶之後,直接上去給了德妃一個響亮的耳光,“南宮墨那個人手段陰鷙殘忍到怎樣的程度難道你不知道嗎?別人都把他當(dāng)成洪水猛獸一樣躲著,你倒好直接撞上去,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德妃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委屈的淚水不停的往下掉,“皇上,臣妾也是受夠了這種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陳家毀掉了,陳家所有的財產(chǎn)都落到了南宮墨的手裡。那接下來呢,是馮家,黃家還是蘇家?臣妾真的受不了了,每天都心慌慌的,恨不得死去,你讓臣妾怎麼辦。臣妾想讓南宮墨去死,只有他死了,臣妾和皇兒纔有好日子過。”
她渾身滾燙,腦袋暈暈的,還要被打,她也委屈好不好,誰能想到他們想到的計策都已經(jīng)那麼完美了,結(jié)果鍾晴那個賤人竟然是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讓他們動怒到連孩子都吊起來淋了半個時辰的雨?你自己愚蠢沒腦子的撞上去,爲(wèi)什麼還要拿彧兒當(dāng)擋箭牌?”
南宮衍不肯放過德妃,繼續(xù)問道。
德妃在他嚴(yán)厲的目光下越來越心虛,“臣妾弄來了連心蠱,想要用蠱蟲對付鍾晴,讓南宮墨就範(fàn),誰知道蠱蟲蟲卵竟然對她完全沒用。彧兒是孩子,彧兒出手她纔不會那麼防備,所以臣妾讓彧兒用銀針紮了鍾晴幾把。”
“德妃,你怎麼能那麼愚蠢!”南宮衍恨不得掐死德妃這個賤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