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蘇被葉青暗地裡嘲諷了一番後,生氣的拿著繩子和竹竿換別的地兒去了。害怕爬三四十米的大松樹,換一棵一二十米的矮松樹爬上去不就行了?
逃開葉青後,齊蘇挨著附近走了一圈,擡頭掃過去,竟然看到跨在樹杈上使勁兒打鬆塔的秋生。那威武的動作和下手的狠勁兒,他是完全沒考慮自己站在高空中啊。
隨著秋生的拍打,鬆塔像是下雨一般落下來,樹下的春芽躬身撿鬆塔,忙的團團轉。齊蘇剛想湊過去跟春芽打個招呼,葉青卻是陰魂不散的跟在他身後,讓他趕緊爬樹。
因爲三個男人的努力,葉青和春芽撿鬆塔的速度遠遠趕不上三人打鬆塔、爬樹的速度。無言成功的拍了十幾棵樹後,便不再繼續爬樹了,挨個把自己拍打過的松樹標上記號,便去幫著葉青一起撿鬆塔。
秋生見挑來的籮筐已經裝的差不多了,也去幫春芽的忙。而齊蘇天生富貴命,爬樹什麼的累得他夠嗆,見沒那麼快回去,又倒回地上小憩去了。
今日集合衆人之力,收穫不錯,挑來的四擔籮筐全都裝滿後,地上還有很多沒有拾起來的。葉青讓大夥兒把散落的鬆塔都放到一起,把框裡的挑回去以後,再來把剩下的裝回去。
“青青,你要這麼多鬆塔幹啥?”春芽問完,又覺得自己沒問對,這鬆塔除了能燒火外,還能幹啥?於是又問道道:“你家沒柴了?”
秋生見春芽沒問到點子上,直接搶了葉青的話應道:“哪兒會,這鬆塔能佔地方的很,一堆也煮不了一頓飯。再說了,哪怕真的挑回去煮飯,青青怎麼會不撿地上乾透了的?那樣省時省力。”說完,他看向葉青,笑問道:“我說的對嗎?”
葉青笑著點點頭,對秋生滿是讚賞。秋生的頭腦可比春芽聰明多了,或許也不是那丫頭笨,就是腦袋太簡單了些,除了吃和睡,嫁人生娃,可能就不會再多考慮別的事情了。
春芽一聽秋生說的對,她說的不對,隨即憋紅了臉,追問道:“那你要這麼多鬆塔幹啥?”
葉青見她急了,掩嘴笑出聲來。但歇了片刻後,卻又故作神秘的道:“暫時不告訴你,你若是這幾天有空,還在幫我撿鬆塔。到時候,我一定不會讓你後悔的。”
“哼,不說拉倒!”
春芽撅起了嘴,一臉不高興,但卻是低頭繼續撿鬆塔去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除了葉青,包括春芽在內的四人,一人都挑了一擔子鬆塔回去。春芽是幹農活的能手,齊蘇是男人也要將就,獨獨葉青,衆人見她身板小,對她也格外照顧,讓她打了空手回去。
把鬆塔挑回家,葉青便讓衆人把鬆塔倒在了院子裡,藉著大太陽,好好的曬一曬。
其實,這些鬆塔因爲自然晾曬,水分已經蒸發的差不多了,這些天又沒有下雨,更是乾燥的很,不曬也可以。但葉青想著,外面有太陽,多曬一天也無妨。
“許嬸兒,飯做好了嗎?我好餓啊!”
齊蘇是個吃貨,將肩上的擔子往地上一扔,便擡手揉著生疼的肩膀,喊叫著往冒著炊煙的廚房跑去,他已經聞到飯菜的香味了。
許氏聽到院子嚷嚷的聲音,抱著娃從堂屋裡出來,當她看到滿院子的鬆塔,嚇了一大跳。望著正在晾曬的葉青道:“青青,你弄這麼多鬆塔回來幹什麼?這天兒快要下雨了,回頭沒地兒放,淋溼以後等出太陽,還得翻出來在曬一遍。”
葉青回頭對她道:“娘,我這可不是撿的柴火,放心吧,大雨淋不著。”這話說完,纔想起齊蘇跑廚房裡沒出來,好奇的道,“娘,你抱著蕊兒,那廚房裡是我爹或是大哥在煮飯?”
說起煮飯這茬,許氏的臉便笑成了一朵兒,拔高了聲音道:“你爹和你大哥都只會吃,哪兒會做?你秋生哥他娘過來了,一來就幫我燒飯,我心裡還過意不去呢!”
秋生剛挑上擔子準備和無言再去一趟松林,把剩下的鬆塔給挑回來,一聽荀氏在葉家廚房煮飯,他驚訝的看向廚房,問道:“我娘在煮飯?”
在他的印象中,荀氏跟葉家的關係並非太親近啊!
“嗯,今天可多虧了你娘,要不然,咱們今天中午又得喝稀粥了!”
礙於葉家的人在,秋生只是笑了笑,沒好意思進去問他娘今日是什麼意思,便同無言一起去挑鬆塔去了。
因爲荀氏在,吃過午飯後她便幫著清洗豬下水,把豬下水滷上後,也申時過一點點。趁著還有大把的時間,葉青又拉上無言他們,又去了一趟松林。
荀氏一連幾天都來幫忙,杜鵑抱著孩子也來看過張秀,孩子睡了以後,她也挽起袖子幫忙,一點兒不嫌累嫌髒。婆媳倆如此熱情,害得許氏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葉青也暗示過荀氏,不用因爲一些特別的原因而做出一些刻意爲之。但荀氏卻只是笑,能力所能及的事也絕不推辭。
最後,葉青只得任由她去了,而自己則是抓緊時間,儘可能的去松林採摘松果。
看著滿院子堆滿的鬆塔,再回想過去幾天的辛勤勞作,春芽和齊蘇兩人依舊是滿臉茫然,他們費神費力的撿這麼多鬆塔來幹嘛?
春芽雙手捧著一個特大號的鬆塔看啊看,無精打采的道:“青青,你到底要這些鬆塔在做什麼啊?”
葉青望著她和齊蘇,心道:若是我現在就告訴你們這是能吃的東西,你倆怕是會直接把這些鬆塔給生啃了。想到這裡,葉青便低頭偷笑,話又說回來,自己倒是很想看看他們倆像松鼠一樣吃鬆塔的樣子呢!
“葉青,你偷笑啥?你要是再不說,以後我可不幫你去撿鬆塔了,哼,一點兒也不好玩兒。”撿了幾天鬆塔,腰痠背疼,實在是太難受了!
葉青依舊閉眼搖頭,故作高深道:“佛曰不可說,佛曰不可說!”
正當齊蘇氣急敗壞的要衝上去撕掉葉青那張雲淡風輕的臉時,額頭上卻被高空投中的雨滴擊中,他高聲吼道:“下雨啦,下雨啦。”
話落,站在屋檐下的人們已經衝到院子裡搶收鬆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