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幽潭內(nèi)。
紅衣首領(lǐng)將嵐兒用寒鏈鎖住,畢恭畢敬地跪在地上,隔著一層妙曼的紅紗,注視著紗帳後的人。“主人,屬下已經(jīng)將這叛徒帶到。請主人發(fā)落。”
“嗯?先將她關(guān)起來,本宮過些時日再親自審問她。”紗帳之後的人略微思索,沉聲道。
“是,屬下遵命,屬下告退。”紗帳之後的人,一身紅衣似血,青絲如墨,絕美的臉上滿是寒冰。
風(fēng)平浪靜了幾日之後,穆辰在白小小的照料下恢復(fù)的七七八八,這日中午,穆辰一如往日的躺在院中的軟塌上,懶洋洋地等待白小小送飯過來。
經(jīng)過幾日的相處,穆辰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白小小不定時的暴走及大得嚇人的食量,要不是看過白小小的真身,他還真懷疑白小小其實是頭豬妖,居然那麼能吃。
也不知嵐兒怎麼樣了,穆辰閉目嘆息。
“主人,你怎麼還跟著小小?”白小小看著身後的胡熙,小臉都快皺成苦瓜了。
“你最近吃那麼多,我擔(dān)心你撐著,到時候不好交代啊。”最後一句胡熙說得聲音極小,以至於白小小動了動耳朵也沒能聽清胡熙在嘀咕什麼。
哼,白小小泄氣地鼓著腮,紅彤彤的眼珠咕嚕亂轉(zhuǎn),計上心來。
“主子,昨天有株野草來找你,讓我給嚼了。”
“……”胡熙伸手點點白小小的額頭,“再淘氣的話,就罰你一百年不許吃東西。”
“那草什麼味道都沒有,一點也不好吃,我就吐了。”白小小撇嘴,誰讓那野草老是笑話他笨。
“我去看看青蒲。”胡熙丟下這句話,急衝衝地離開。
白小小得意地咧脣,一蹦一跳地衝進(jìn)內(nèi)院。拐角處,胡熙從陰影處走出,這笨兔子。
“木頭神仙,你看我給你帶回了什麼?”白小小獻(xiàn)寶般地把懷裡的食物遞到穆辰面前,然後閃著星星眼看著穆辰。
穆辰細(xì)嚼慢嚥地吃著白小小帶來的食物,刻意忽略白小小失望的表情,並強(qiáng)迫自己適應(yīng)身後那火辣辣的目光。
他果然還是察覺到自己在這了。該來的始終要來,更何況自己也有求於他。
嘆口氣,穆辰找了個由頭,支開了因爲(wèi)沒得到誇獎而顯得垂頭喪氣的白小小,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我知道你在這兒,不用藏了。”
“那天晚上爲(wèi)什麼不找我?guī)湍悖俊焙跤行┭}雜地盯著穆辰,這人非要這麼倔強(qiáng)麼?還是因爲(wèi)他傾心於嵐兒?一想到這個可能,胡熙的心裡就像有針在扎樣,密密麻麻的疼從心底蔓延開來。
“我以爲(wèi)我能行,結(jié)果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有一事,我想請你幫我。”穆辰神色未變,眉目間沉靜似水。
“你要我做什麼?”胡熙一掃剛纔的低萎,滿臉雀躍地看著穆辰。
“幫我救出嵐兒和鏡仙嵐霧。”不知爲(wèi)何,穆辰竟不敢對上胡熙的目光。
“我爲(wèi)什麼要去幫自己的情敵?”胡熙臉色一變,心一點兒一點兒地沉下去。
“只要你肯幫我,我願意接受你的任何差遣。”
胡熙伸手握住穆辰的手,這手光滑細(xì)嫩的似女子,把玩著穆辰的手,看著穆辰臉色蒼白的隱忍,壞笑道:“那今晚你就陪本大王一夜,如何?”
穆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絲譏諷一閃而過,快到胡熙還以爲(wèi)自己看錯了,就在胡熙以爲(wèi)穆辰會伸手打自己一巴掌的時候,穆辰的聲音清晰卻又殘忍地傳來。
“穆辰多謝妖王應(yīng)承。”
胡熙一僵,沒料到穆辰竟肯爲(wèi)嵐兒犧牲至此,一時間氣氛凝結(jié)在了一起。
“既然你答應(yīng)了,那今晚天黑就去我房裡吧。”短短一句話,胡熙卻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身上竟也冷得厲害。
穆辰面無表情地點頭,又側(cè)身躺在軟塌上,閉目不語。胡熙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又看了幾眼穆辰,終是一句也沒說,大步跨出了院門。
或許,一顆心與另一顆心的距離,只是隔著一層柔軟的時光,彼此看得到,卻只能將聲音嘶啞到無言。
天剛黑,穆辰便進(jìn)了胡熙的房間,剛摸黑躺在牀上,突然有隻手伸過來一把拉住了他。胡熙那張俊美無比的臉,立馬呈現(xiàn)在穆辰眼前。
穆辰僵硬地往牀邊挪了挪,睜大美目看著身側(cè)的胡熙。
胡熙眨了眨他那勾人的桃花眼,眼眸中流溢著無限的無辜:“怎麼了?”邊說邊又往穆辰那邊挪了挪。
穆辰只好再次僵硬著身子又往外挪,哪知挪了個空,眼看就要摔下牀去,幸好胡熙手快地拉了穆辰一把,一臉關(guān)切道:“當(dāng)心。”
穆辰掙脫胡熙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臉色蒼白地扭頭:“你要想羞辱我的話就在我還忍得了的時候,趕快。”
胡熙一個翻身,壓住穆辰,魅惑地在穆辰耳邊低語:“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說著便動手脫穆辰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脫得只剩一件薄衫。
穆辰終是忍不住,大力推開壓在身上的胡熙,臉色慘白地跳下牀,疾奔至門外開始大吐特吐起來。
不行,他還是無法接受。髒,好髒,穆辰目光散亂,身子瑟瑟發(fā)抖,臉上半絲血色也無。
“我就這麼讓你厭惡?”胡熙抱著手臂瘩瘩地靠在門上,雙眸結(jié)了一層寒冰。
“我會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你想要這具身子,待救出嵐兒和嵐霧之後,它就是你的了。”穆辰冷冷地注視著胡熙,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很好。”胡熙怒極反笑,俊顏越發(fā)冰冷。
不顧穆辰的極力掙扎,胡熙傾身吻上穆辰的紅脣,良久才放開對穆辰的鉗制:“在此之前,你不介意我收點利息吧。要是你再敢吐,那就別指望我?guī)湍恪!?
穆辰努力捂住脣,生生壓下嘔吐的慾望,順從地跟著胡熙進(jìn)了房,渾身僵硬地躺在胡熙懷裡。
“以後你都要跟我睡,不許說不,這些只是你預(yù)付的利息而已。”
“……”穆辰緊握拳頭,強(qiáng)忍著一拳砸過去的衝動,要不是鳳兮最近忙著討好那個叫青蒲的妖精,他還真不想找胡熙這隻狐貍幫忙。
天界衆(zhòng)仙最近都活得有點心驚膽戰(zhàn),因天帝的喜怒無常已經(jīng)有好幾位仙人被貶下凡間,美名其約‘歷劫’。
而真正讓天帝喜怒無常的罪魁禍?zhǔn)祝悄莻€不把天界放在眼裡的魔界王子鳳兮。
水玉宮中人人自危,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個不如意就被送到凡間‘歷劫’去了。
水玉憤恨地捶著桌子,整個人幾乎暴走,爲(wèi)什麼他現(xiàn)在會像個怨婦似的氣憤難平?爲(wèi)什麼再水靈的美男也無法引起他調(diào)戲的興致?爲(wèi)什麼自己要一個人偷偷地躲在一旁舔食著傷口?
自己當(dāng)初爲(wèi)什麼要一時手賤招惹那個混蛋啊?果然還是父皇說的對,情愛什麼的都是狗屁!情是天下最最要不得的東西,不就是被那混蛋上了幾次嘛,自己何必把整顆心都放在那混蛋身上?
果然是犯賤。水玉惡狠狠地握緊拳頭,仙就該如父皇說的那般,冷心無情方爲(wèi)仙。
其實,某些時候,小受冷酷無情起來,攻們?nèi)伎窟呎景】窟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