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還蹲在那裡做什麼?我早說小花是**期到了,你還是趕快給小花娶房媳婦吧。”錢四走到櫃檯旁,看著自家掌櫃疼的齜牙咧嘴的模樣,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哈哈,掌櫃的,你不要擡頭了,讓我笑幾分鐘。哈哈哈……”
錢滿櫃看著笑得渾身亂顫的錢四,有些摸不著頭腦,誰曾想他剛要起身的時(shí)候,錢四卻一把把他按在櫃檯底下:“掌櫃的,長得醜真的不是你的錯(cuò),長得猥瑣成這樣也不是你得錯(cuò),可你怎麼能出來嚇人呢,萬一下走了咱們的肥羊怎麼辦?”
“哈哈哈……我不行了,掌櫃的,我錢四今天才發(fā)現(xiàn)您長得實(shí)在是太猥瑣太好笑了,哈哈……”錢四越說笑的就越起勁,只把錢滿櫃笑得面紅耳赤,連脖頸都微微泛起了粉紅,注意到自家掌櫃猥瑣面容下的精緻鎖骨後,錢四的眼神突地直了,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後,拿起櫃檯旁的鏡子隨手丟給錢滿櫃後,便渾身不自在地溜走。
錢滿櫃被錢四笑得連心中原本略微的不舒服也沒了,忙慌不迭地接住錢四丟下來的鏡子一看,頓時(shí)整個(gè)人呆呆地蹲在那裡,他哪裡生得猥瑣好笑了?不就是眉毛粗了點(diǎn),臉色黃了點(diǎn),臉上的麻子多了點(diǎn),鬍子也好久沒打理了麼,他真的有那麼猥瑣麼?
錢滿櫃就這麼呆呆地蹲在那裡,手裡拿著鏡子發(fā)起呆來,思緒不知怎地,竟想起他的孃親來。
錢滿櫃的孃親,在錢滿櫃的記憶裡一直都是溫婉貌美的,就連他的爹爹也生得是一表人才、玉樹臨風(fēng),就只有他,生得不討人喜,乾乾瘦瘦的,爹孃明明都很白,他卻是黃黃瘦瘦,雖然後來懂事起開始穿很厚重的絲綢包裹著自己,但是他的臉依舊和自己的爹孃不像,就因這個(gè),他自小沒少被人欺辱,說他不是他爹孃親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
每當(dāng)他哭著跑回去問自己孃親的時(shí)候,他總記得他的孃親淚如雨下地緊緊抱著他,“小滿當(dāng)然是爹孃的親骨肉。”
“可爲(wèi)什麼爹孃那麼漂亮,我卻那麼醜?他們都說我是醜八怪生的孩子,根本不是娘和爹爹的孩子。”小小的自己不懂,所以仰著頭看著越哭越兇的孃親。
“小滿在爹孃眼裡一點(diǎn)兒都不醜,小滿是爹孃最疼愛的寶貝,乖孩子,不要管他們說什麼,只要記住你永遠(yuǎn)是爹孃最愛的寶貝。”
“嗯,小滿記住了。”可惜,爹孃早逝,他爲(wèi)此守了三年喪,等他從爹孃墳?zāi)垢浇鰜頃r(shí),儼然就是絡(luò)腮鬍子、滿臉麻子的模樣了。
“喵……”錢滿櫃低頭看著咬著他褲腳的花貓,不知怎地,他就是能感覺到小花是在安慰自己,所以,錢滿櫃笑瞇瞇地將花貓抱在懷裡,看著花貓擔(dān)憂的眼神道:“其實(shí),我也知道我很醜,不過,容貌是爹孃給的,你放心,我纔不難過呢,我可是爹孃心中最漂亮的孩子。”
“喵……”我相信,你很漂亮。花貓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笑容燦爛的錢滿櫃。
入夜,錢滿櫃費(fèi)了些氣力弄了滿滿一浴桶水,面朝屏風(fēng),然後褪去衣衫,如凝脂般的身子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朦朦朧朧,卻也足以讓半趴在桌子上的花貓鼻血橫流了。
錢滿櫃進(jìn)入浴桶後,開始清洗自己的臉,絲毫不覺身後的花貓不停地挪著身子瞅著他的側(cè)臉。
此刻錢滿櫃如羊脂白玉般的側(cè)臉映在花貓眼中,貓眼裡除了驚豔還是驚豔,儘管看過好多次,它還是難以將自己驚豔的眼光從錢滿櫃的側(cè)臉上挪開。
僅僅是帶著鬍子的側(cè)臉就那麼讓人移不開視線,要是他把那礙眼的鬍子剃了,再把他慣用的那個(gè)不知什麼東西做成的擦臉布錦換了的話,那……
花貓的眼中頓時(shí)閃過某種精光,正在洗浴的錢滿櫃不自覺地抖了抖,他怎麼突然間覺得那麼寒冷呢?
於是,深夜裡,就見某隻膽大包天平常拽的跟大爺似的花貓爪子上纏著個(gè)薄薄的刀片,微微閃著寒光衝進(jìn)了牀幔內(nèi)……
第二天清早,錢滿櫃一覺醒來就覺得有什麼地方很不對勁,臉上似乎黏黏糊糊的,像是被人舔過似的,洗臉時(shí)也沒摸到自己辛苦留了幾年的鬍子,頓時(shí)驚駭?shù)赜米约簯T用的布錦擦乾臉,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銅鏡前,看著鏡子裡依舊臉色蠟黃、滿臉麻子的模樣輕喘了一口氣,唉,鬍子沒了就沒了吧。
沒曾想下了樓,出了後院,轉(zhuǎn)頭碰上了錢四之後,只見錢四俊臉微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叫了聲:“掌,掌櫃的,你怎麼,怎麼把鬍子給剃了……”
“啊?這樣,不好麼?”錢滿櫃疑惑地睜大沒了鬍子陪襯而顯得水霧濛濛的雙眼,錢四結(jié)巴的更厲害了:“好,好,好看。”
“啊?”第一次被人說成好看,錢滿櫃興奮不已,開開心心地來到櫃檯後,將給花貓送早膳的事忘得一乾二淨(jìng)。
而原本還打算偷偷換掉錢滿櫃布錦讓錢滿櫃重見天日的花貓則滿臉不高興地甩著尾巴,一爪子拍在錢滿櫃慣用的布錦上,再擡起爪子時(shí),只見原本白嫩的肉墊立刻變得蠟黃不已。 嘿嘿……親們期不期待這對配角?果子,你對這個(gè)配角還滿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