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媛媛要的是什麼?
那只有她自己清楚,一直以來,她是個沒有母愛的女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人母親。
從小她就只知道有一個父親,沒當她問起她母親的時候,卓殺總是會發(fā)怒,甚至告訴她根本就沒有母親,那個女人也不配做她的母親。
是什麼原因讓卓殺如此的恨那個女人,卓媛媛不知道,因爲卓殺也不會告訴她。
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卓殺對她很好,她要什麼卓殺都會給她。
李小夜道:“比起我,你至少是幸福的。”
笑面斧理解李小夜的人生,那是十幾年來的恨,她恨她的父母,也想念她的父母。
上一輩的恩怨,總是要讓下一輩的人來承受。
笑面斧明白從小沒有父母的苦,那是一種很難用語言來表達的痛苦。
笑面斧直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許,他的身世之謎亦已無可考證。
但是他從來沒有沒有埋怨過,因爲他至少還有一個大叔,他至少還有一個姐姐,儘管他從來沒有叫過歌舒鳳姐姐,歌舒鳳也沒有叫過他弟弟。但他們卻是一起從小長大的,他們擁有了歡樂的童年,這難道還不夠嗎?
人如果一直活在埋怨中,那豈不是很累。
活在埋怨中,那也總比活在痛苦中好。
笑面斧就是活在痛苦中的人,同時也是活在幸福中的人。
有時候,幸福就是痛苦。
蔣衝是沒有見到卓殺,但他卻看見了笑面斧走進鏡湖山莊。他也知道,仇流此刻要的是笑面斧身上的玲瓏玉戒。
原本他已計劃好了一切,可是現(xiàn)在看來,他已是功虧一簣。
就在他知道玲瓏玉戒在笑面斧的身上時,他就出了一千兩銀子讓人去劫持李小夜。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吳道寒那傢伙竟然拒絕了他,所以他在酒中下了毒,從而禿鼻漢子才那麼的輕鬆殺了他。
可是讓蔣衝想不到的是,禿鼻漢子竟然瘋了。至於是什麼原因他也無從知道,他也真是夠倒黴的,花了銀子,可換來的卻是一個瘋子。
沒等到卓殺回來,他也不敢回去見仇流。
就在他轉(zhuǎn)身要回客棧時,這時他看見了卓殺和江南七殺中的老二範虎正趕回來。他猶如抓到救命草一般,他飛快的向著卓殺等人跑去,直累得他是氣喘吁吁。
卓殺是挺害怕仇流的,但他卻沒有把蔣衝放在眼裡,他道:“蔣大人,你是有什麼事嗎?”
蔣衝上氣不接下氣,他道:“主人找你有事,請你立刻馬上跟我走。”
纔到家門口,還來不及進去喝一口水,蔣衝就找上來了。卓殺也是夠無奈的,因爲他很清楚,沒有仇流的支持,鏡湖山莊也不可能在江湖中有如今的地位。
卓殺道:“那我們走吧。”
範虎心裡很不爽,但他也沒有辦法,卓殺都沒有吭聲,他又能幹嘛呢。
他只能在心裡罵蔣衝:“王八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氣死老子了。”
由於範虎傷了大腿,所以他也不適合去執(zhí)行曾雲(yún)峰的計劃,卓殺當然也得體諒一下手底下的人,要是他不管不問,那不就寒了那些爲他賣命人的心。
無名客棧裡,沒有人知道仇流和卓殺在商量什麼,也沒有人敢去打擾他們。
範虎此刻心裡很憤怒,因爲蔣衝好像根本沒有把他當人看。尤其是看他的眼神,那是輕蔑,嘲笑。他好歹也是江湖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成名人物,他道:“蔣大人,你我雖然身份不同,但說白了還不是一樣替人打雜跑腿的。”
蔣衝冷笑一聲,道:“像你一樣的跑腿,我可不敢,因爲我不想做瘸子。”
範虎腿的刀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走起路難免有些疼痛。這也就是形成了一瘸一拐的,相信蔣衝也是因爲如此纔不把他當人看的。
範虎道:“蔣大人還真是會說笑。”他心裡已罵了蔣衝祖宗十八代,如果不是看在卓殺的面子上,他今天非弄死這個王八蛋不可,老子只是受了點傷,並不是真的瘸子。
仇流和卓殺商量事情的地方很隱秘,因爲他們要做的事情同樣的隱秘。
仇流道:“江湖傳聞,玲瓏玉戒就在笑面斧的身上,你是怎麼看這件事情的。”
卓殺道:“以冷千愁和他的兄弟之情,冷千愁把玲瓏玉戒交給他保管也是有可能的。”
仇流道:“要真是這樣,那要怎麼才能拿到這玲瓏玉戒?”
卓殺道:“麻煩就出在這裡,因爲我們只能讓人去做這件事情。”
他們不能去做,因爲他們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不能讓人抓住他們的把柄。
並不是每件事情都可以明目張膽去做的,有些事情,那是見不得光的。
仇流道:“卓莊主,現(xiàn)在情況很複雜,要不然我給你出一計怎麼樣。”
卓殺道:“仇先生請講。”
仇流道:“以我的觀察,令愛對他是真心實意的。你怎麼就不成全他們呢,只要做了一家人,你們之間不就好商量了嗎?沒必要非弄個你死我活吧。”
一時之間,卓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仇流說的也不是不可行,只是他一代梟雄,他竟然要犧牲自己的女兒,這讓他怎麼對得起他的女兒呢?
見卓殺有些不悅,仇流接著道:“其實他們也挺般配,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劍法獨步天下的少年英雄,你有他這樣的女婿,你應(yīng)該感到高興。”
卓殺道:“仇先生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儘管心裡很不舒服,但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不過欣慰的是,自己那個寶貝女兒,她是真心喜歡他的。
女大不中留,這是千古不變的。
卓媛媛此刻作爲一個女主人,她當然要有女主人的氣質(zhì)了。她早已吩咐春梅她們?nèi)ヅ艘蛔雷雍贸缘娘埐耍椭莱誀懮希@已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面對著一桌子的飯菜,笑面斧道:“小夜,多吃點,這些天苦了你了。”
李小夜知道笑面斧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們這些天吃的東西確實比不上此刻的這一桌子飯菜。但是在李小夜的心裡,這些天她吃得很開心,和他在一起,吃什麼都是開心的。
李小夜道:“你不是說了嗎,吃得太好我會影響我的美嗎。”
笑面斧道:“無論你怎麼樣,那都是美的。”
卓媛媛道:“美,有那麼重要嗎?”
李小夜道:“我們還是吃飯吧,不要再討論這些無聊的話題。”
他們討論的話題確實無聊,美,醜,那可都是免不了要吃飯的。
難道美人就不用吃飯,就不用上茅房?
說到底,那還不是一個人而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美人,你也別太驕傲,因爲你也有老的一天。
醜人,你也別太悲哀,如果連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別人又怎麼看得起你。
路在自己的腳下,想走就走,想停就停。
做好自己,何必去理會別人的眼光。
笑面斧道:“吃吧,我早就餓了。”說著他拿起筷子,一點也不客氣的就夾起一顆花生米送進嘴裡。
似乎只要有花生米,他總是會先吃花生米的。
此刻,鏡湖山莊的外面,兩個穿得破爛的乞丐一邊行乞,一邊在觀望鏡湖山莊的一舉一動。
不用說,他們當然就是屠天池和獨孤一毒。這兩個人,他們終於還想到了一條對付笑面斧的辦法。
這一次,他們要笑面斧去給他們開啓荊軻墓的寶藏,既然不能從他手中拿到玲瓏玉戒,那何不讓他去開啓呢?
要想讓笑面斧聽他們的,他們當然要有所行動。
李小夜他們是不敢染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