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仇恨的黑洞(三)
正當(dāng)顧涵熙拿起電話準備打給一諾的時候,他意外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以爲(wèi)是哪位患者發(fā)來的短信,可打開一看,短信的內(nèi)容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這串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只有短短十一個字:丁玉瑤母女在慕子夜手上。
顧涵熙手中握著手機,坐在牀邊的姿勢沒有變,他的頭腦在仔細地盤算著,這個發(fā)短信的神秘人究竟是誰。
可是,不管他如何回憶,都想不出這個人是誰,他也不清楚他告訴他的目的是什麼。
但有一點,這條短信很好的證明了顧涵熙的猜測是正確的,丁玉瑤和顧晴雪消失的很不正常,而且她們確實就在慕子夜的手上。
事關(guān)重要,看來,這個忙,他必須要找一諾來幫了。
而慕宅中的一諾此時正看著新聞。
慕氏和回顧的事情一直牽著她的心,她知道里面肯定有不一樣的隱情,可是慕子夜什麼都不跟她說,她也只能通過新聞自己一點一點推算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正在一諾專心致志看著新聞的時候,顧涵熙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一諾開心地接起了電話。
“喂,小諾,你現(xiàn)在的身邊有沒有其他什麼人?”
顧涵熙的問題很奇怪,但是一諾沒有多問,擡眼看了看正在客廳打掃衛(wèi)生的幾個傭人,算得上是沒人吧。
“好,小諾,現(xiàn)在我說話,你聽著,你只管回答就可以。”
他如此緊張又嚴肅的語氣讓一諾的心臟懸了起來。從沒見過這樣的顧涵熙,她害怕,他出了什麼事。
“小諾,顧晴雪和丁玉瑤有沒有在慕家?”
“沒有。”一諾邊搖頭邊回答著。
顧涵熙停了幾秒鐘後繼續(xù)問道:“那慕子夜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說行動上比較……比較神秘。”顧涵熙想了一個周全的詞語。
神秘,應(yīng)該不會引起一諾太大的恐慌。
可是,在一諾看來,慕子夜的舉動一向都是神秘的。他做什麼,從來不會和她商量,告訴她的時候都很少。
相比較從前,現(xiàn)在也不算是特別神秘。
“應(yīng)該算是沒有吧”,一諾爲(wèi)難的回答道。
顧涵熙又停頓了幾秒道:“小諾,我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現(xiàn)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隱約猜到顧涵熙可能出了什麼事的一諾,忙問道:“涵熙,什麼事,你說。”
顧涵熙這次沒再猶豫,而是在電話中將顧晴雪與丁玉瑤失蹤的事情詳細講給了一諾聽。
原本以爲(wèi)一諾會幫著慕子夜,卻不想一諾竟一口答應(yīng)了他。
“涵熙,你之前幫了我那麼多忙,沒有理由這麼點兒的小事我不幫你。我會觀察子夜的行動,要是有和她們母女有關(guān)的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只有一諾自己清楚,這個決定不僅是在幫顧涵熙,還在幫她自己,讓她也成爲(wèi)一個可以擁有真相的人。
入夜,皇冠地下車庫。
離走進地下室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慕子夜就聽到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以及顫抖著的求饒聲。
等了一天,都沒有等來孟伊的電話。看來丁玉瑤的骨頭夠硬的,這合同書說什麼她都不肯籤。
不過不要緊,一會兒她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所有的一切,必須有個了結(jié)!
見慕子夜走了進去,孟伊揮了一下手,站在刑架前、手中拿著鞭子的兩個黑衣人停止了動作。
此時,被綁在刑架上的丁玉瑤已經(jīng)氣若游絲,身上到處都是裂開的傷口,滲著血水,頭髮披散而下,臉頰上流淌下來的已經(jīng)分不清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
而一直跪在丁玉瑤身邊的顧晴雪,一直看著自己的母親受著如此的酷刑,已經(jīng)近乎一天一夜,他們不給她們食物和水,只是用鞭子抽打著丁玉瑤,如果丁玉瑤昏過去,再用水將她潑醒。只有這些黑衣人打累的時候,丁玉瑤纔有喘息的時間。
任憑顧晴雪如何跪在地上哭著爲(wèi)她的母親求饒,這些人始終置若罔聞。有幾次,見丁玉瑤實在撐不住了,她甚至跪在地上磕著頭爲(wèi)丁玉瑤求情,可是換來的還是鞭子撕裂皮肉的響聲。
見慕子夜來到地下室,顧晴雪連跪帶爬的來到慕子夜的腳邊。
“子夜,我求求你,放過我的母親,你要怎麼做我都答應(yīng)你。求求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顧晴雪甚至保住了慕子夜欲向前邁出的腿。
見顧晴雪如此執(zhí)著的爲(wèi)丁玉瑤求情,慕子夜也停下了腳步,低著頭對顧晴雪道:“晴雪,別說我太殘忍。我也是看在我們相好了一場的份上,纔給丁玉瑤一次活命的機會,是她自己太不珍惜,不肯簽字。通常,我養(yǎng)的狗不聽我的話,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你跟在我的身邊那麼久,不會不清楚我的脾氣吧。”
是的,慕子夜說的沒錯,他給了她們一條活路,而她也確實清楚他的脾氣。
儘管她直到現(xiàn)在都不肯相信,慕子夜是爲(wèi)了得到回顧在接近她,慕子夜對她從沒有過愛,慕子夜真的會對她很殘忍,很殘忍……可是,她現(xiàn)在必須振作起來,她要救她的母親。
顧晴雪不再求慕子夜,而是轉(zhuǎn)過來對著丁玉瑤道:“媽,算我求求您,您就把字簽了吧。”
丁玉瑤依然緊閉著雙眼,嘴角噙起一抹冷笑,“簽字?要拿走回顧,還不如要了我的命!我就不相信沒有王法了,他這麼對我,遲早會受到制裁的!”幾乎是聲嘶力竭喊出了最後一句話,丁玉瑤睜開了那雙滿是怨恨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慕子夜。
聽到丁玉瑤的話,慕子夜不怒反笑,他來到丁玉瑤的面前,道:“制裁?跟我講王法是嗎?你都沒有受到報應(yīng),我怎麼可能!”
慕子夜沒有再行動,而是孟伊打開了自慕子夜進來便放在他那裡的一樣?xùn)|西——一樣老式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