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天一腳踹開地上跪著的人,大聲斥責(zé),“我要你們何用,一羣廢物,要你們查個死人到現(xiàn)在還查不到,你說你們能幹什麼,飯桶,一羣飯桶,來人,把他們帶下去受罰。”
凌承天身邊的儒雅先生,穿著一身白色長衫,手裡打著紙扇,一副儒雅先生的樣子,望著那些被拖出去,風(fēng)雨不驚地說:“青爺消消火,你們派出去的人,有沒有什麼發(fā)現(xiàn)?那人帶走林靜一定會中了我下在林靜身上的毒,最近有發(fā)現(xiàn)什麼人中毒死亡的嗎?”
那還留在堂內(n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弟微微搖頭,要知道這陸師爺發(fā)狠起來可比凌承天還要狠。
“黑鷹做事一向不留痕跡,這次恐怕是找不到他們了,白白錯失了這麼好的機(jī)會。飯桶。”凌承天氣憤,自己籌謀了這麼久,知道黑鷹有意林靜,他還故意鬆了小島的警戒,沒想到自己陪夫人又折兵不說,居然還被人炸燬了小島。
“不盡然,這毒一旦發(fā)作了,是解不了的。倒是可惜了林靜這個棋子,本來還打算拿她來要挾榮榮婧亦的。”
凌承天冷哼,“有什麼好可惜的,這麼多年都撬不開她的嘴,沒弄死她算便宜她了。要不是薇兒說她知道榮家的家印在哪裡,我纔不會留著她。”
“林靜早先咬舌自盡沒死,啞了當(dāng)然說不出話,爲(wèi)了榮婧亦,這幾年她也算忍氣吞聲,遲早都是死,我們沒法讓她開口,黑鷹自然也沒法讓她開口。不過我倒好奇,黑鷹要林靜做什麼,爲(wèi)了救林靜還派了那麼多人出馬?”
這時一個人匆匆進(jìn)來報告,“有人將林靜的屍首運(yùn)到分堂,還把我們分堂給拆了,說,說……”
“吞吞吐吐幹什麼,快說。”凌承天的一把手,他的義子寒天,一把拽起那人的衣領(lǐng),惡恨地問道。
“說,說這林靜是給青爺,青爺?shù)木妫f再有下次,就端了青幫。”
一聽他們這樣叫陣,寒天可不答應(yīng),鬆了手一腳踹開他,“乾爹,我去和他們拼了。”
“回來。”
“陸師爺。”寒天回頭看著陸師爺,只見他玩著手裡的紙扇,打開合上,打開合上。他知道陸師爺在動腦子了,有人要倒黴了。
“青幫和黑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次黑鷹卻公然挑釁我們,多半是之前寒天去騷擾黑鷹分舵的事,再加上林靜因爲(wèi)毒發(fā),他們也一定折損了不少人,我們雖然沒了一個小島,黑鷹肯定損失不少。黑鷹要林靜,如果沒猜錯一定也和榮家有關(guān),看來他們也想在榮家這塊肥肉上分一刀。”
凌承天擺手遣走所有人,“黑鷹這幾年默默無聞,現(xiàn)在突然出手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我還以爲(wèi)韓霽要斷氣了,他那兒子也是沒用的,聽說前段日子黑鷹內(nèi)部又鬧矛盾了,trancy家族也開始反抗,可惜最後還是韓霽出面才壓下來的。”
陸師爺突然合上扇子,“這些消息不足信,就今天的情景來看,黑鷹還是沒打算和我們青幫正式開戰(zhàn)。只要他們不動手,青爺還是忍忍,等小姐處理榮家的事再慢慢計劃黑鷹的事。”
凌承天坐上主位,手指敲著桌面思考,“也好,讓他們都打起精神了,這段時間走貨都小心點(diǎn),指不定黑鷹會在背後捅一刀。”
“他敢,乾爹,還是讓我去端了黑鷹吧,免得夜長夢多。”
陸師爺搖頭,“不好,黑鷹這幾年養(yǎng)精蓄銳,將自己的實力隱藏起來,絕對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只要韓霽在,黑鷹就不會散。寒天,我之前是怎麼告誡你的?”
寒天低下頭,“小不忍則亂大謀,我記得。”
“既然記得,等會就回去抄忍經(jīng)。”凌承天接了一句,盤起雙腳,盤坐在梨花木的雕花主位上。“黑鷹,遲早有一天要去掉的,這根刺不拔,讓我不順。”
寒天點(diǎn)頭,他早就對黑鷹不對盤了,若不是凌承天先前有令不許他私下找黑鷹的事,不然他早就和韓陌大幹一場,看看誰才能成爲(wèi)黑道的少主。
陸師爺看出他的心思,帶著他離開主堂,“寒天是在想黑鷹的事?”
寒天先是一愣,知道自己太過喜形於色了,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陸師爺,索性就把自己心裡想的一股腦告訴陸師爺,“我不甘心,我雖然是義子,但是我這些年做的事絕不比別人少,盡心盡力,可是乾爹好像對我還是心懷芥蒂。”
“你錯了,青爺對你要求嚴(yán)苛是想要你成才,小姐是女的,沒法繼承整個青幫,你作爲(wèi)繼承人,想事情要全面些,別太沖動。”
“我,我知道了,只求師爺能一直幫襯我。”
陸師爺扯了扯嘴角,點(diǎn)點(diǎn)頭,手指一動展開手中的紙扇,蕭然離開。寒天望著他的背影,覺得那一身白衣長衫,如同置身雲(yún)霧裡讓人看不透。這些年,他從來都看不透陸師爺。搖搖頭,甩開這些煩人的想法,轉(zhuǎn)身去分堂處理事情了。
榮家裡,凌薇、榮胤和榮伊再次聚在一起,這次榮伊還帶來謝麗。謝麗剛剛回國就被榮伊帶到榮家大宅裡。
“這是謝麗,榮錦程在國內(nèi)發(fā)展計劃的負(fù)責(zé)人。”
凌薇喝了一口茶,“你請她來要做什麼?”
“我知道bel.per.的初步發(fā)展計劃,他打算與一家知名集團(tuán)合作,重新打造bel.per.,但是榮錦程對榮氏集團(tuán)似乎並不是很滿意。”
“這麼說少謙就去找錦程談合作,愛德格伯爵應(yīng)該不同意吧,他和憶琳這麼多年不回來,突然冒出一個養(yǎng)女,現(xiàn)在又讓冒出一個bel.per.。”
榮胤叼著菸斗,回想自己最近查到的資料,舒若翾,一個和蘇沐婷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孩,16歲被愛德格伯爵收養(yǎng),聽說是因爲(wèi)她長得像蘇沐婷,榮憶琳才領(lǐng)養(yǎng)她。在珠寶設(shè)計上很有天賦,現(xiàn)在是安盛集團(tuán)的首席設(shè)計師。而榮錦程是bel.per.總裁,實際上是愛德格在掌權(quán)。那他們這次一起來a市,恐怕來者不善。
如果愛德格在背後推動這件事,憑藉榮憶琳手中的股份掀不起什麼風(fēng)浪,但bel.per.進(jìn)軍國內(nèi),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打擊榮氏珠寶,那也就是在敲毀榮氏集團(tuán)的根基。那到最後就算他們得到榮家也只是個空殼。
“謝小姐知道愛德格伯爵爲(wèi)什麼不和少謙合作嗎?”
謝麗也不敢妄加猜測,“大概是想得到榮家吧,反正榮總裁似乎對榮家很不滿。”
但凌薇和榮伊卻對視一眼,不滿?不滿什麼?難道是因爲(wèi)老太太的死?還是他本來就野心勃勃,因爲(wèi)愛德格知道什麼纔是榮氏的根本,再加上榮氏珠寶這段期間賬目混亂,人心渙散,大家都無心工作。榮少謙這才急迫找人合作。
“不管愛德格的目的是什麼,這件事我們都要從長計議,暫時不急,免得自亂陣腳,反而讓人有機(jī)可乘。再說榮少謙不是還沒回來嗎,談不談的攏還不知道,鑰匙我們貿(mào)然出手和bel.per.合作,就怕bel.per.到時候兩頭都不答應(yīng),又互相牽制。”
“你知道這次bel.per.執(zhí)行官是誰嗎?”榮伊又問了一句。
謝麗搖頭,因爲(wèi)後來她明顯感覺榮錦程在敷衍她,企劃方案也不太真實,至少bel.per.開張到現(xiàn)在,完全和她先前看到的企劃案不一樣。
四人積極商討方案,完全不知道自己說的一切早就落在別人的耳朵裡。“三爺,小姐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大家都知道她和程少爺?shù)年P(guān)係,她的位置豈不是很尷尬。”
“不是,丫頭只是在給自己找離開的理由。而且也正好給人一種愛德格和榮家不和。bel.per.接下來就會處處針對榮家,到時候轉(zhuǎn)移注意力,我們要對榮家其他人下手就更容易了。而且bel.per.與榮氏集團(tuán)對戰(zhàn)也只是個幌子,拉些報社配合,實際情況嗎,這場戲恐怕要越來越好看了。”
屏幕前的卓爾汗顏,沒想到三爺也有這樣的惡趣味,他一人引著所有人入戲,自己反倒成看戲的了,誰告訴他榮家三爺溫和儒雅,現(xiàn)在打死他都不會再信。他算計起人可不比別人差。
沈斌看著卓爾愣神的樣子,忍不住地伸手拍了下他的後腦勺,“做事認(rèn)真點(diǎn),在想什麼呢,小心你大哥回來揭你的皮。”
卓爾訕笑,轉(zhuǎn)頭認(rèn)真竊聽。沈斌回頭審視榮博文,這榮家恐怕沒一個是安分的吧。頓時有些心疼起小姐,這樣的榮家比起當(dāng)初的黑鷹還要棘手吧。
“皇家一切都準(zhǔn)備就緒了,三爺打算什麼時候開始開張?”
“不急不急,你說我們要不要在bel.per.插一腳呢?他們都這麼著急bel.per.,獨(dú)獨(dú)把我丟在一邊,還真不甘心啊。沈斌,你有什麼看法沒有?”
沈斌看卓爾偷樂,再次伸手打他,“三爺想要插手的話,我不會攔著的你,但是皇家的事還沒處理你,你轉(zhuǎn)頭插手bel.per.,恐怕會被榮胤盯上的。”
“我被盯著還少嗎,罷了,我還是繼續(xù)當(dāng)我的傀儡吧,等若翾回來再說。明天這丫頭應(yīng)該要到家了吧。”
“是,今天登機(jī),明天下午就能到。”
“可惜不能去接她。”榮博文想著不能接人,立馬悻悻然,提不起興趣了!
作者有話說:“二更奉上,一個月又快過了。希望大家喜歡闌珊的問。有些伏筆埋線太長,估計大家都快忘記了。不知道大家猜到那個漂亮姐姐是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