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燎翻了一個白眼,嫌棄的將南宮遠撇開,南宮遠則是恐懼的看著這兩人的手指動的越來越頻繁,這個時候,雲燎開始檢查兩個人來,先是一一俯在兩人心臟處聽了聽,然後便是探了探鼻息,在南宮遠極其不理解的狀態下做著這些動作。
而後才坐到了南宮遠的身邊,對著兩個被放在馬車面板上躺著的人道,
“他們很快就會醒過來,你做好心理準備。”
南宮遠一聽,懵了,僵硬的轉過頭看著雲燎,
“你說什麼?我我是不是聽錯了?”
雲燎笑了笑,“你沒有聽錯,他們很快就會醒過來,”雲燎的話剛說完,便聽見南宮冶一聲咳嗽,活了。南宮遠卻是緊緊的拽住了雲燎的衣角,南宮冶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然後就看到了雲燎和南宮遠,還有躺在自己身邊的於妙,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嗎?怎麼會?
雲燎走過去扶起南宮冶,“三哥,有沒有覺得還有哪裡不舒服?”
南宮冶被扶到了對面的長凳上坐下,
“雲燎,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死了嘛?”
雲燎搖搖頭,正要解釋又聽見於妙一聲咳嗽,趕緊又去扶起於妙坐在南宮冶的身邊,兩個本以爲死了的人,看著這一切,完全懵了。但是於妙看見南宮冶卻是投入了南宮冶的懷裡,
“南宮冶,南宮冶,”
南宮冶看著對面坐著的雲燎,和懵了的南宮遠,看來這件事只有雲燎知道,
“雲燎,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逸手中的腰莫不是……”
雲燎點點頭,於妙從南宮冶的懷裡坐了起來,三人看著雲燎,
“的確是我給逸姐的,那是假死的藥。能讓你們暫時的停止呼吸,是逸姐交待我去做的。”
南宮冶與於妙對視一眼,南宮冶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燎只好娓娓道來,“昨日,逸姐聽見趙將軍和周暮的對話,不會放過三嫂。逸姐便想出來了這麼個辦法,讓你們兩個假死,並且偷偷將我叫道了帳篷裡,問我是否能做出這造成短暫死亡的假藥來,我告訴逸姐可以。逸姐便和我配合,在今天早晨故意假裝毒死了你們,讓我和南宮遠有機會將你們帶出來。”
原來,是他誤會小逸了,小逸到底還是,下不去手。
南宮遠卻不樂意了,“那你爲什麼要瞞著我?”
雲燎笑了,“這是逸姐的意思,不瞞著你,你能表現的這麼出色嗎?真情流露才不會讓人起疑。”
於妙卻是愣住了,“她爲什麼那麼做,我,我做了那麼多事,置她於死地,難道她不恨我嗎?”
“逸姐當然恨你,但是她覺得她挑斷了你的手筋,三哥也付出了一隻手臂,就夠了。主要是三哥曾經畢竟救過逸姐一命,逸姐將這一命還到了你的身上。三嫂你要感謝你懷了這個孩子,否則,逸姐也許真的會殺了你。
而逸姐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當著趙將軍和周暮的面,讓他們看到你們已經死了。以免到時候趙將軍派人殺了你,逸姐到底還是念了舊情。而她也希望,你和三哥以後能好好在一起,再也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了。她這一生都不想在看到你們。”
南宮冶看向於妙,於妙看向南宮冶,兩個人點了點頭,南宮冶暗想,小逸我會按照你要求的樣子去活,這一生,我們是不可能了,不過我希望你能比我們過的幸福,我知道你哥哥還有那個周暮,對你都不錯,你一定會過的更好。
“原來,逸姐這麼大度,那我不是錯怪了逸姐?”南宮遠突然說道,雲燎點了點頭,南宮遠一臉懊惱。
“那我們現在去哪裡?回京城嗎?”
雲燎點點頭,“送三哥三嫂回京城,難道你剛對逸姐憎恨完就又想進軍營了?”
南宮遠點點頭,雲燎卻是直接來了句,“晚了。”
四個人終於踏上了回京的路程,而於妙不會想到,趙逸原諒了她,趙灼和周暮被瞞在了鼓裡,但是還有一個人不會饒了她。
京城裡,大殿之上,南宮曦坐於最高處,下面一羣黑衣人和當朝宰相跪在了地上,哆嗦著身子,周圍圍滿了帶刀侍衛。南宮景和杜琛自然也在內。
“皇上,皇上饒命啊,老臣,老臣也是一時糊塗纔會縱容小女做了哪些事啊。”
南宮曦冷笑,“只是一時糊塗嗎?朕看不是如此吧,林家村那場大火可是在十年前,十年前宰相都做好了一切,還跟朕說一時,你以爲朕會相信嗎!”
南宮曦大怒,將一摞奏摺扔了下去,直接砸在了宰相的頭上,宰相硬生生的被奏摺砸到了額頭。
“別以爲朕不知道,十年前你便藉著那場大火,將林家村年紀幼小的男童救了出去,收爲己有。將他們培訓成殺手,然後爲你和你的女兒賣命,京城那家斂財的妓院就是你開的吧,而每次在裡面死的人,便是你培養的這些殺手做的吧。我們的好宰相,表面在看上去愛民如子,背地裡卻做著買賣人口,收刮橫財,大肆斂財的勾當。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皇上,老臣救下林家村的這些孩子有錯嗎?如果不是老臣,他們早就死了,更不可能活到現在。當初,國舅爺硬性封村,放著林家村一百多口,自生自滅,老臣只是犧牲了他們一部分人,而且那部分人是真的患了病,來挽救這一羣人,老臣這有錯嗎?”
說到這裡,南宮曦一頓,
“你救他們的確沒錯,但是你既然救了他們,就好好的栽培他們。可是,你是怎麼對這些你救下來的人的,你只不過是將他們陪練成了你的棋子,供你隨意指揮。供你的女兒隨意指揮,一旦完成不好,便是直接殺死,你有把他們好好的當做人來看嗎?別以爲你做了多高尚的事,你只不過是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
“那皇上了,皇上這麼努力的查出真相,也不是爲了滿足您自己的私慾嗎,爲趙逸報仇,否則你怎麼會調查到我。”
宰相見事情敗露,已經不再像之前唯唯諾諾,開始慢慢的反駁起來,而南宮景和杜琛則是密切的關注著宰相的一舉一動,怕一不留神,這宰相會對南宮曦做出什麼。
“朕的確是爲了逸兒報仇,但是,朕也是爲了大源除害,宰相朕一直敬重你,才從來沒有往你身上想,如果不是逸兒這次出了事,朕可能一直被你瞞在鼓裡,你倒是還想強持奪理。就你私自開妓院一事,你知不知道,朕就可以直接宰了你!”
“哈哈,哈哈”宰相竟然大笑了起來,
“皇上,你終於說出了你的心聲,都是爲了趙逸。想不到我們皇上還會對女子動情,可是那又怎麼樣,她死了,死了,哈哈哈”
“閉嘴!”
南宮曦大怒,宰相卻越說越放肆,
“閉嘴,你不讓我說我非要說,想你堂堂大源的皇帝,這麼多年來,卻是沒有一個子嗣。你根本就是一個不舉的皇帝,這樣的皇帝你讓我爲什麼要忠誠於你。”
“你,大膽!”
南宮景和杜琛也沒有想到這宰相會這麼放肆,南宮曦更是怒不可止,
“來人,將宰相及其黨羽拖下去,斬立決。”
南宮曦一聲吩咐,一羣侍衛上前,這個時候宰相卻自己站了起來,並且鼓動著一羣黑衣人,
“還跪著幹什麼,等死嘛,拿下皇帝小兒,大源朝就是我們的。”
杜琛見此忙護在了南宮景身前,拔刀向宰相刺去,一羣黑衣人也站了起來,開始與侍衛廝殺在一起,一時之間大殿亂了起來,杜琛沒有想到宰相武功竟然在他之上,而一羣訓練有素的黑衣人也是殺傷力不弱,南宮景開始往外挪,想要召集更多侍衛,卻不想被宰相看在眼裡,一個飛身攔住了南宮景,一掌朝南宮景劈去,
“二弟,小心”南宮曦大喊,杜琛關鍵時刻攔在了南宮景的一掌,吐出鮮血,
“杜琛,”南宮景大驚,可是他卻不會武功,
“二爺,我護著你,”杜琛護住南宮景連連向後退去,宰相見此狂妄的大笑,
“就讓我先解決了你們兩個在解決那個無知小兒。”
說罷,宰相便又是一掌劈去,這一次,卻是被另一個人接住了這一掌,待宰相看清接掌之人才發現是剛纔還在大殿之上的南宮曦,宰相瞳孔放大,
“你,你竟然會武功。”
南宮曦冷然,
“在宰相眼裡,朕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皇帝嗎?今天,就讓朕來領教宰相的功夫。”
話罷,南宮曦卻是反客爲主,一掌劈了過去,宰相也是一身武功,輕鬆接下,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電火花石間已經打出了大殿,杜琛連連護著南宮景也出了大殿,殿外,一羣聽到動響的侍衛已經向這邊趕來,而臺階上下,南宮曦與宰相對打,不相上下。
兩人勢均力敵,一時之間,難辨勝負。南宮曦許是今日來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一個不留神踩空一個臺階,向下倒去,宰相藉此機會,就要一掌劈去,這個時候,就在一羣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大殿之外的樂錦,卻是抓了侍衛手中的刀,直接射去,
大家都眼見著宰相就要一掌劈到了南宮曦的身上,可是就在這一瞬間,宰相的動作戛然而止,不敢相信的看著那把穿透著自己身體的大刀,扭頭向上看去,幾乎同時,大家都向樂錦看去,南宮曦也是不可思議。
宰相卻倒了下去,從臺階上滾落了下去,萬切不復。
樂錦則是看著自己的手,眼裡也是不可置信,剛纔那一瞬間,是怎麼回事?
南宮景,杜琛,一羣侍衛向臺階下而去,紛紛趕到南宮曦的身邊,而黑衣人已經被趕過來的侍衛再次制服,南宮曦的眼裡卻是看向臺階之上傻站著的樂錦,她的身邊是端著湯菜的小宮女,也完全傻在了當場。
“大哥,你沒事吧?”
南宮景問道,南宮曦搖了搖頭,一羣人向上走去,南宮曦徑直走到樂錦的身邊,
“你會武功?”
樂錦搖了搖頭,一羣人不相信,南宮曦一把握住樂錦,卻是真的沒有任何會武功的跡象,那剛纔對宰相致命的一刀,怎麼解釋?
“臣臣妾也不知道怎麼了,剛,剛纔看見皇上有危險,就直接拔了刀像扔飛鏢一樣扔了出去,然後然後就刺中了宰相大人。”
南宮曦上下打量著樂錦,
“所以你很會玩飛鏢?”
樂錦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我只是很喜歡玩投壺,從小就玩,每次都中。”
原來如此,大家看向樂錦,沒想到宰相最後是死在了這麼個小女子手上,而且還只是會玩投壺的,沒有武功的女子手上,對宰相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這個時候一個侍衛問道,
“皇上,其他人怎麼處理?”
南宮曦一眼看去,當年林家村的悲劇的確是他們一手釀成的,這些人其實過得也不容易,想了想,南宮曦道:
“發配塞外,永不召回。”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