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簫聲1
穆珍兒見她這樣一說,馬上笑了笑,“姐姐果然是識大體的,妹妹錯了,妹妹再不提從前就是了。”
蘇婉轉(zhuǎn)過頭來,兩個有從前的女人,紛紛告別自己的從前,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得到的卻是不同的結(jié)果。
穆珍兒回到了寢宮中,卻見皇司潼又在那裡揮灑筆墨,她笑了笑,走過去,“珍兒還奇怪,那個小子膽敢這麼大膽,貿(mào)然跑進(jìn)我的房間來呢。”她明媚的笑容在皇司潼眼中就好像珍寶一樣,他走過去,將她擁過來,“世上只有珍兒敢用這樣的口氣跟朕說話,朕唯一的珍兒。”
他用臉摩擦著她的臉頰,她被刺的咯咯的笑著,“還不是皇上寵的……若是沒有皇上,珍兒早不知道是哪坡胚土了。”
他馬上皺起了眉來,拉著她的手,“珍兒不許胡說。”
穆珍兒笑著拉住他結(jié)識的手臂,將他拉進(jìn)了內(nèi)間。
這時(shí)皇司潼才問道,“朕一來他們就說你出去了,兩個時(shí)辰了纔回來,到哪裡去了,不是說了要注意休息的嗎?”
她平靜的端著茶水倒了些茶,“珍兒聽說皇后姐姐在掌管尚衣司,怕她初進(jìn)宮不懂,就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皇司潼的臉立即暗了下去,“你去那裡做什麼,她哪裡需要你來幫。”
穆珍兒奉上茶水,天真的大眼睛眨著,“正是啊,原來姐姐是用不著我?guī)兔Φ模幸鹿俑抢舷嘧R啊,珍兒去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在教皇后姐姐了。”
皇司潼立即來了興致,“李頡令來了?怎麼沒人告訴朕一聲。”說完他想了一下,對劉福全道,“下次看好了,李頡令一進(jìn)宮,就告訴朕一聲。”
劉福全安靜的答應(yīng)著,退了出去,皇司潼的眼中帶著狡黠的目光,“珍兒覺得兩人可親密?”
夜幕再次降臨,蘇婉靠在窗邊,等待她的又是一個不眠夜,她不知道爲(wèi)什麼自己會夜夜失眠,原本以爲(wèi)是初來宮中不能適應(yīng),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她還是躺在那裡就睡不著,她究竟是怎麼了?
又或者是那夜夜響起的琴音總是在攪拌著她的情緒,趕走她的睡意?
她想起那個明眸著帶著的戲謔,不知道他爲(wèi)什麼有那樣的表情,卻又能彈出這樣哀轉(zhuǎn)的音樂來。
她情不自禁的入情聽著,一會兒,她突然又想起自己帶來的蕭,翻出來,看著泛白的蕭管,想起她在頡令面前的吹奏,頓時(shí)有些傷感。
如今人已不在,獨(dú)留蕭音,她輕嘆一聲,和著那琴聲吹了起來。
琴簫合奏使得那音樂更加悲傷起來,如怨如訴,好像兩個人互訴衷腸般。她越是吹越是覺得傷心,眼淚流著,簫聲更加悽然起來。
這時(shí)離此不遠(yuǎn)的梨尚宮中,正躺在晴妃身邊的皇司潼坐起了身,看也不看晴妃一眼,他披了件衣裳走了下來。
值夜的宮女連忙跑了過來,皇司潼接過她手上的茶杯,漱口,然後問道,“是哪裡的聲音?”
宮女低著頭道,“聽起來像是皇后娘娘的妍鳳殿。”
皇司潼一愣,微瞇的眼睛,仔細(xì)的盯著那個清冷的方向。
這個不知安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