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草兒往薛府走去。
她心說:不知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能否抓住?
她正往前走,她聽後面有響動。
她回頭一看,她見後面又有人追了上來。
——
誰追上來了?
吳一能。
吳一能抓了春草後,他讓四個人把春草押回吳府,他領剩下的幾個人追路草兒。
之前他聽春草說,路草兒去了梅府,一開始的時候他想往梅府方向迎路草兒。
他走了一段路後,他遇到牛一八了。
他見到牛一八後,他問牛一八:“牛一八,你看見路草兒了嗎?”
牛一八說:“路草兒剛從這裡過去不久,你吳府兩個人追路草兒去了。”
吳一能說:“知道了。”
吳一能領人追下去了。
吳一能追了一段路後,他又站住不追了。
吳一能在想:我吳府兩個人到梅府方向去了,梅府和我關係也不錯,如果路草兒去梅府,我不必擔心。
他又想:路草兒除了梅府,還有可能去哪裡?
他想到薛府了。
路草兒沒別的親戚朋友,她不可能到別的地方去,她唯一還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薛府。
他想到了,路草兒有可能去薛府告我。
一想到薛府,他稍微嚇了一跳。
他想起前者牛一八的事來了。
前者,路草兒去薛府告牛一八,讓牛一八損失了五千兩銀子。
他心想:雖說路草兒去薛府告我,我不十分怕,我也不想沾一身腥。
他吩咐他的人:“去薛府方向!·”
——
吳一能領著人去薛府方向追路草兒。
吳一能正好和路草兒走的一條道。
路草兒是弱女孩,她沒吳一能那些人走得快,他們間的距離一步步拉近。
路草兒發現吳一能那些人了。
路草兒發現後面有人追,她哭了。
路草兒心說:我都這樣了,你們怎麼還逼我?
路草兒知道,不是牛一八的人,就是吳一能的人。
十幾個大男人追一個弱女孩,也確實讓路草兒傷心。
但是,路草兒只是哭了瞬間。
瞬間後,路草兒擦了擦眼淚。
路草兒心說:這時候哪有工夫哭!
怎麼辦?
此時已經筋疲力盡。
她已經走了十多裡的路,她一弱女孩,她沒那麼多的耐力!
路草兒一想:憑天有命吧。
她見路邊不遠有一棵樹。
她躲到那棵樹下。
她心說:但願我能度過這一關。
——
吳一能那些人一步步靠近。
路草兒的心砰砰直跳。
躲一邊的路草兒看清了:是吳一能。
吳一能一面走,一面和他的人說話。
其中一個人問吳一能:“少爺,咱們能追上路草兒嗎?”
吳一能說:“追不上也不怕。”
“她不會比咱們早到薛府吧?”
“不會吧?她不會這麼快吧?”
吳一能說:“她去了薛府,我也不怕,我頂多像牛一八一樣花幾個錢。她想把我大少爺告倒,她做夢。”
又有一個安慰吳一能:“放心吧,少爺,她不會比咱先到薛府的,她沒那麼快。她去薛府的話,咱一定追得上,少爺現在看不到她,她一定去了別的地方。”
吳一能說:“我想也是。”
又一個說:“少爺,反正現在看不到她,說明她去了別的地方,要不咱回去?”
吳一能說:“不行。萬一她在咱後面呢?”
“是,是,是。”
“少爺的意思是……?”
吳一能說:“繼續走。去薛府。去薛府和薛府的薛喜說一聲,如果路草兒去薛府,讓薛喜攔住她。”
“少爺高見。少爺高見。”
“今天晚上我不讓你們白忙活,明天我請你們好好吃一頓。”
“謝少爺。謝少爺花錢請我們。”
“什麼我花錢?我讓牛一八花錢。今天晚上我們行動主要爲他。要不是爲他,我纔不怕路草兒告不告狀呢。”
“是,是。是。少爺怕什麼?”
“路草兒就是到薛府告狀,少爺也不怕。”
“路草兒要是去告狀,牛一八就完了,牛一八已經毛幹爪淨,再讓他花錢,他會連骨頭都不剩。”
——
路草兒聽了他們話,她落下了眼淚。
她心說:
看來去薛府告狀這條路走不通。
他們讓薛喜攔住我,薛府我去不了。
就算去得了薛府,又如何?
就算去了薛府,薛虎也不會真治罪他們。
路草兒眼看著吳一能那些人從自己旁邊走過。
還好,吳一能那些人沒發現路草兒。
——
先說吳一能那些人。
一段時間後,吳一能那些人來到薛府門前。
吳一能等人敲門。
門開了。
薛喜出來了。
薛喜問:“吳大少爺,找縣丞大人有事嗎?”
吳一能說:“我不找縣丞大人,我找你。”
“找我?”
“對。找你。”
“找我有事嗎?”
“我問你,剛纔路草兒可曾來過?”
“沒有。”
“好。”
這時,吳一能拿出一些錢。
吳一能對薛喜說:“這些錢你拿著,待會路草兒不來更好,待會路草兒要是來,攔住她。”
“好。”
吳一能說完,他領著人走了。
——
吳一能往回走。
他們一面走,一面說話。
“少爺,我們哪裡去?”
吳一能說:“所有的門都給路草兒堵死了,沒事了,我們回去睡覺。”
“您不抓路草兒了?”
“反正路草兒跑不了,明天再抓也不遲。”
——
再說路草兒。
路草兒眼望吳一能等人從自己旁邊走過,他淚眼迷茫。
雖說沒被吳一能等人發現,下一步怎麼辦?
去薛府告狀,告不成。
就算告得成,也不會讓牛一八、吳一能他們傷筋動骨。
她又想起春草。
春草一定被他們抓去了,不知春草現在怎麼樣了?
她又想起苗望。
苗望有傷不能自己照顧自己,也不知苗望現在怎麼樣了?
她又想起她的爹孃。
爹孃牢裡受苦,也不知爹孃怎麼樣了?
此時,路草兒死的心都有。
她傷心地哭了。
她哭道:
“一路奔波無結果,
如今還是空對月。
爹孃依然獄中枷鎖,
身邊依然冷冷寒月。
那日薛門求善果,
求爹孃困苦解脫,
賊讓我赴湯蹈火,
從此我披星戴月。
馮門送信長跋涉,
本想有朋友助我,
誰知與賊有瓜葛。
再求生路苗望當哥,
誰知我捅了馬蜂窩,
弄得身邊虎狼蛇蠍。
面對爹孃牢中枷鎖,
面對姐妹不知死活,
面對冷星面對寒月,
我該如何如何如何?
人世間,哪裡有真佛?
人世間,哪裡有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