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湘琴一邊走進牀榻一邊囂張的叫囂,真不知道哪天她知道了慕容曦的真實身份會不會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慕容曦身體虛弱本無心在與她爭吵,但萬湘琴竟越來越過分,甚至還硬生生的把她從牀上拉起。
“你要幹嘛?放開我!”慕容曦的胳膊被拽的生疼,甚至留下一道淤紅的印記。
“我要幹嘛?這話應該本該是我問你纔對吧,你接近少恭哥哥究竟有何目的,說,蕭妃娘娘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啊,竟讓你這般死心塌地的爲她賣命。你這樣做只會毀了少恭的前程知道嗎?”
萬湘琴一口一個前程,一口一個在爲軒轅少恭的著想。
但她就從沒想過他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在一起有錯嗎?
慕容曦也不想與她爭這個道理,便頭依靠在牀榻上微微閉上雙眼,著實不想在看到萬湘琴這幅潑婦模樣。
可萬湘琴見慕容曦不理睬自己,更加惱火了,“慕容曦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呀,你與少恭地位懸殊你不配他,你能爲他做什麼,是保全太子之位還是扶持他登上大殿穿上龍袍,你都做不到!你只會無盡的拖累他,讓他成爲笑柄,迎娶了一位不是聖女的農婦,哈哈,你以爲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他看重的無非是你的容貌罷了,等到他看膩了,玩膩了,自然也就甩了你,而我與你不同。”
萬湘琴似乎對自己和軒轅少恭的感情十分有信心,慕容曦倒也不懷疑這一點,因爲她能給他的穩固地位,確實是她所不能及的。
聽到這她沉默了,萬湘琴也越說越來勁,“況且男人三妻四妾在正常不多了,更何況他還是太子,不過看在你這樣喜歡少恭的份上,我可以讓你一分,我做太子妃,而你做妾侍,如何?”
妾室?
這是慕容曦從未想過的,她與少恭相愛,只求二人能夠幸福過一輩子,可現實確實他是太太在上的太子,不可能只娶一妻,即便軒轅少恭願意只與她一人長相廝守,但皇上和皇后萬萬不會同意的。
之前慕容曦也曾想過這些,但今日經萬湘琴一說出,她卻自己難以接受。
她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一般,好似一失足又重新回到了上一世一般。
萬湘琴見慕容曦不應答,整個人都狂妄起來,竟雙手叉腰一副要與她決鬥的架勢,“慕容曦你若是識相的話,還是趁早離開少恭,免得日後遭人排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席話縱然是要挾,但慕容曦還怕什麼呢,她只怕自己過不了心裡這一關。當初她猶豫過,甚至一度抗拒軒轅少恭的接觸,但如今她選擇了愛,選擇了勇敢,就不該輕易放棄。
是,不該輕易放棄!
“萬湘琴,這是我和少恭兩個人的事與你無關,你若是在胡攪蠻纏,我就竟今日實情告訴少恭,到時候看你如何收場,看你日後怎麼在他面前擡起頭做人!”
儘管嗓子略顯沙啞,但她眼眸裡的寒光卻讓萬湘琴不敢恭維。
“好啊,既然你如此倔強,那我就必須讓你嚐嚐我的厲害了,哼,我們走著瞧。”說罷,萬湘琴氣憤離開了,氣的臉都扭曲了一般。
可慕容曦也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爲了愛他可以選擇勇敢走下去,她知道前方佈滿了荊棘,但只要軒轅少恭堅持這份感情她也會堅持下去,因爲愛一個人不容易。
在馬場上無論是射箭還是賽馬軒轅少恭都不再狀態,總是走神,一副貌若神離的模樣讓皇上很不滿意。
但在賽場上,他依然力壓羣芳奪得頭彩,也算是給皇上爭了口氣。
賽後,待羣臣與武將紛紛撤離馬場後,皇上叫住了軒轅少恭,“少恭,你和朕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讓你如此分心,有好幾次差點失手你知道嗎?”
皇上正襟危坐一臉的陰霾,軒轅少恭也知道做錯了事,但他心繫慕容曦的安危,心裡實在不踏實啊!
“父皇,兒臣……兒臣知錯了。”軒轅少恭也不願給皇上憑空增添煩惱,所以沒將後宮發生的落水事件告訴他,但皇上怎麼會想不到東宮出事了。
“晌午的時候在大殿上你匆匆離開究竟所爲何事啊,是不是東宮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與慕容曦有關?”
據皇上對軒轅少恭的瞭解和觀察,平日裡即便發生再大的事兒他都能氣定神閒臨危不亂,但今日明顯是爲情所困。
軒轅少恭自知瞞不過皇上,便將慕容曦落水的事說了出來,皇上聽後也驚了一下,好好的餵魚食兒怎麼會突然掉入池塘呢!
他在心裡也猜個八.九不離十了,歸根結底這事兒還是與皇后和萬家有關。
“眼下既然曦兒姑娘已經醒了,就萬事大吉,讓她留在宮裡靜養些日子吧,等好些了在出宮也不遲。”
既然皇上都發了話,軒轅少恭也放心了,這樣一來他就能每天都能看到她了,也能照顧她左右。
“多謝父皇開恩……”
從馬場到東宮,軒轅少恭僅用了一杯茶的功夫就回來了,他心裡擔心著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曦兒,我回來了。”
待他推開門滿心歡喜的走進屋子後,竟發現屋子空無一人,就連牀榻都整理的十分乾淨,根本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
“曦兒,你去哪了?我回來了!”
軒轅少恭焦急在院子裡四下尋找慕容曦的身影,可是找了好久都不見她的蹤跡,“曦兒呢,你看到曦兒了嗎?”無奈之下軒轅少恭凡是碰到人就焦急的詢問,但所有奴才都搖頭表示未曾見過慕容曦。
軒轅少恭瘋狂的舉動自然驚動了皇后,皇后板著臉十分苦惱,“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還至於他這般癡情?把太子給本宮叫來!”
皇后聽聞此事越發覺得慕容曦就是一個禍害,把她留在軒轅少恭身邊,只會讓他失去鬥志,根本無心競爭皇位,每天只想著情愛。
這樣長久下去,太子之位難保不說,就連她的後位恐怕也要被蕭妃奪了去不可。
“姨母,我已經把慕容曦……”萬湘琴還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事,一進寢宮就開始高興的嚷嚷起來。
但皇后趕緊示意她閉嘴,而緊隨其後軒轅少恭便走了進來。
“母后,曦兒不見了,她究竟去了哪裡?”萬湘琴這才發覺原本軒轅少恭已經知曉此事了,不過她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趕走了慕容曦,看他還怎麼辦?
“曦兒不見了可以找,這麼大的皇宮還能丟了不成,可是你看看你成何體統,堂堂天池國太子竟滿世界的再找一個女子,在喊一個女子的名字,若是被你父皇看到了,指不定要怎樣責罵你呢!給本宮跪下來好好反省。”
皇后似乎想要拖延時間讓軒轅少恭找不到慕容曦,但此時他的心急的快要跳出來了,“母后,曦兒剛剛醒過來還帶著病,或許她在哪裡暈倒了,我得儘快找到他才行。”
說完,軒轅少恭還不猶豫的跑出了寢宮,皇后竟也愣住了,爲了一個女人,他的兒子居然不聽她的話了!
往後慕容曦真的成了太子妃,那還了得。
“孽子,孽子啊!”皇后坐在殿上捂著胸口哭訴著,而萬湘琴竟速手無策只能哭泣,無論她用什麼法子似乎都不能挽回軒轅少恭了。
慕容曦用手遮住陽光,但倒覺得這宮外的陽光越發暖和,宮外的空氣也越發清爽。
雖然她依舊渾身發抖冒著冷汗,但竟也覺得這纔是她想要的生活,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沒有煩惱,沒有憂愁,沒有勾心鬥角。
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會有人攔著,也不會有人刻意責罵。
走在喧鬧的大街上,雖然形單影隻,但卻自由自在。
正當她苦笑的時候,信鳥突然落在她的肩膀上,莫非是母親?慕容曦激動的取下信函,打開信封一看,果然是母親的娟秀的字體。
“曦兒,我和羽兒在九仙山找到了靜默師太,一切安好勿念,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雖然短短幾行字,但卻寄託了沈慧馨對讓慕容曦的思念。
慕容曦將信函收好緊緊握在手上,心裡竟暖暖的。
待她走進巷子,只見宅子門前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守在門口,似乎在等人。她默默的走進一看居然是小瑞。
而小瑞一見到慕容曦臉上的笑容像花兒一般綻放,“小姐終於等到你了。”
慕容曦快步走上前拉住了小瑞的手,勉強支撐著身體,“你怎麼來了,你母親的病可好了?”
小瑞一看到慕容曦面色慘白渾身無力就趕緊扶住了她,“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病了?我母親已經可以下牀走動了,可是你這是怎麼了?”
慕容曦忽然只覺得小瑞在自己眼前晃動,卻聽不到她說話的聲音了,而眼前也越來越模糊,最後竟一片漆黑。
“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小姐!”幸虧小瑞在她身邊連忙扶住了她,若是不然慕容曦指不定會磕到地上的石頭,把頭撞破了。
小瑞雖然年紀小,但力氣卻不小,在加上近日來慕容曦沒有胃口整個人消瘦了不少,二人一路跌跌撞撞,終於走到了樓上。
“小姐小心頭,你這是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儘管小瑞累的滿頭是汗,但還是守在牀邊爲她蓋好被子,可慕容曦已經昏迷不醒,小瑞見她不做聲竟也慌了神。
“這下可怎麼辦好呢,但不管怎樣小姐一定是病了,我去找大夫來瞧病。”
說著,小瑞快步跑出宅子直奔醫館,雖然她手上沒銀子看病,但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因爲以前經常去醫館求情給她母親瞧病,幾乎京城內所有大大小小醫館的人都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