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心和沐雨擡著誅風(fēng)上了馬車,看了看御凰雪,準(zhǔn)備奪車,衝開人羣逃出去。
“不要衝|動,我們跟他們?nèi)タ纯?,說不定另有轉(zhuǎn)機(jī)?!庇搜┺糇〔匦模÷曊f:“而且,既然誅風(fēng)在他們手中,那暗霜可能也在他那裡?!?
“是薄慕傾嗎?”沐雨猶豫了一下。
“誰知道?!庇搜Q了擰眉刀。
薄慕傾在她腦子裡的樣子居然模糊了,最後一面是在哪裡見到的?她想了會兒,扭頭看向誅風(fēng)。
若他醒來,應(yīng)該能告訴她不少事吧。
馬車一路緩緩?fù)?,那些人對她倒也客氣,好茶好飯地給她送進(jìn)來,只是她想問什麼事,那是一個字也不肯透露。
誅風(fēng)一直昏睡,沐雨探他的脈搏,並無大礙恍。
走了一整晚,到第二天晌午時分,馬車終於停下來了。
“雪公主,請吧?!眱蓚€侍衛(wèi)推開了馬車門,請御凰雪下去。
御凰雪往外看,前面立著一個小宅院,旁邊全是桃花樹,葉片還碧油油的,枝葉裡藏著秀氣的桃花苞。
春天的時候,這裡一定花開似錦。
侍衛(wèi)上前去,叩開了門,請她進(jìn)去。
御凰雪扶著藏心的手,下了馬車,眸子輕擡,飛快地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把四周的環(huán)境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是她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到了新地方,必會先看退路,方便打不過的時候快快跑。
“請進(jìn)?!笔绦l(wèi)推開了門,魚泡眼死死盯著她們?nèi)齻€人。
御凰雪緩步進(jìn)去,一眼看到了屋檐下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暗霜。
“暗霜。”她大步過去,大聲叫他。
暗霜沒動,和誅風(fēng)一樣,睡著。
“暗霜兄弟?!辈匦膿u了搖他的肩,想叫醒他。
“給他們兩個吃藥。”帶他們進(jìn)來的侍衛(wèi)揮了一下手,低聲說道。
守在院子裡的男人上前來,遞給藏心兩顆藥丸。
“你們給他們吃的是什麼藥?”御凰雪攔住藏心,把藥丸拿了過來,眸子橫掃過去,微笑著問道:“怎麼看他們像受的是內(nèi)傷呢?”
“雪公主,他們兩個可不是我們打的……”侍衛(wèi)擰了擰眉,看御凰雪時的神情有些恍惚。
御凰雪就有這種本事,不管在什麼處境下,只要她一笑,萬里冰雪都會因爲(wèi)她的笑容而融化掉。
她抿抿脣,輕輕點(diǎn)頭,“那就是他們自己打自己了?!?
“也不是……”侍衛(wèi)轉(zhuǎn)開了頭,低聲說:“你們伺候好公主,我去向主子覆命。雪公主,你們就在此等侯,我勸雪公主不要離開,不然會錯過他們二人療傷的大好機(jī)會?!?
“用他們威脅我啊?!庇搜┬θ堇淞死洹?
“不敢?!笔绦l(wèi)抱抱拳,掉頭離開。
“外面冷,進(jìn)去說話?!辈匦陌寻邓称饋?,大步走向房間。
屋子裡擺設(shè)簡單,不過已經(jīng)生好了一盆火,比外面暖多了。
暗霜和誅風(fēng)服了藥,先後醒來,怔了片刻,猛地?fù)溥^來,也不分尊卑了,把御凰雪緊緊抱住,連聲說:“公主……見到你太好了!”
“你們兩個臭小子,這麼窩囊,被人給扣住了。”沐雨往兩個人的肩上捶,大罵道:“怎麼逃不出來嗎?”
二人面露忿色,互相看了看,小聲說:“那日掉下了懸崖,我們被水衝到了下游,醒過來時就到了他那裡。而且,奶孃也在他那裡呢,奶孃是從京城直接被帶走的……”
“真是薄慕傾?”藏心輕聲問道。
“不僅如此,他還將御氏皇族裡活下來的人都接過去了,公主,您十三哥真的還活著!他已經(jīng)在那裡住了近兩年了,而且特別憎恨帝炫天,成天都在想如何殺了帝炫天。”誅風(fēng)爲(wèi)難地說道。
御凰雪臉色一白,絲毫不見喜色。
她要怎麼喜?薄慕傾這是想用她的家人來來讓她做抉擇??!
“您十三哥眼睛瞎了,是被那晚的大火灼瞎的,而且腳也廢了。薄慕傾表面上對他好,其實(shí)是想用他留住那些誓死效忠御氏皇族的死士們。我們也想帶他離開,一拖就這麼久。”誅風(fēng)小聲說道。
暗霜捧著腦袋,懊惱地說道:“對,這回薄慕傾帶我們出來,說是去見你。我們琢磨著可以出來給你報(bào)個信,沒想到他在我們的茶水裡下了藥。我和誅風(fēng)出現(xiàn)了幻覺,就打了一架……打傷了彼此?!?
御凰雪慢慢坐下去,手伸在火盆上面烤。
“薄慕傾和胡疆的人聯(lián)手了,還和北唐霆有往來,他們打得火熱,正圖謀拿下蘭燁。若他把你帶在身邊,那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卑邓^續(xù)說道。
“他既然出來了,那就是不想再隱藏在後面了。上回他在皇陵失敗,這一回一定精心謀劃過。我怕皇叔掉進(jìn)他的陷阱裡,得想個辦法?!庇搜┟碱^輕鎖,小聲說道。
“他恨死帝炫天了,他拿著練劍的木偶人上面全刻著帝炫天的名字。”暗霜小聲說道。
“他的營地在什麼地方?除了十三哥,還有誰在那裡?寶公主呢?”御凰雪擡眸看向他,攥著帕子的手指收緊,眉頭緊鎖。
“阿寶公主也在他那裡,不過他很少去見阿寶公主,阿寶公主在那裡日子不太好過。”暗霜面露同情,義憤填膺地說道:“他明知道他們是兄妹,爲(wèi)了掩飾身份,還是和她成親。他把阿寶公主這輩子都害了?!?
“薄慕傾爲(wèi)了自己,真是不擇手段。”藏心擔(dān)憂地看著御凰雪,輕聲說:“小主子,我們還是想辦法離開的好,不然他一到這裡,你這孩子……只怕保不住?!?
“對啊,他不會讓你生下帝炫天的孩子的。”沐雨急了,在屋裡四處看,想找到可以用的兵器。
“他們守在這裡的人少,我們能衝出去?!辈匦拇咧鰶Q定。
御凰雪雙手覆在肚子上,小聲說:“出不去的,我看過了,這地方四周都有埋伏。他不是帝炫天,會爲(wèi)了我留著你們四個,我們一旦想走,你們四個兇多吉少,我更走不了?!?
沐雨坐下去,拳頭在桌上捶了一下,懊惱地說:“我就說帝炫天不應(yīng)該去管陸雲(yún)雙,我們一直往北走,不暴|露行蹤,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汰州地界了。”
“不是這裡,也是那裡,他總有辦法讓我們停下來?!庇搜u了搖頭,小聲說道:“薄慕傾和帝麟聯(lián)起手來,皇叔單人赴戰(zhàn),真是麻煩。”
“不是有青衫軍嗎?”藏心小聲問道。
“青衫軍一動,這戰(zhàn)火就起了,我們更別想走了?!庇搜┪婺?,輕聲說:“我的擔(dān)心真沒錯,只怕我們真的去不了胡疆,看不到今年的大雪……以後的也不知道看不看得到……”
御凰雪很少這麼悲觀,但她的感覺就是這樣不妙。
帝炫天的身中蠱毒,獨(dú)自面臨強(qiáng)敵。
薄慕傾有備而來,挖了好陷阱等著他。
不,她一定要想辦法,替他解了這一難!這全天下,也只有她能最堅(jiān)定的站在他身邊了。哪怕再難,她都得替他除去攔在他前面的豺狼猛虎,助他平安往前,去胡疆找到解藥。
“小主子?”藏心憐惜地拍了拍她的肩。
“我沒事,去他們給我們做飯來吃?!庇搜┪宋亲樱ゎ^衝他笑道。
藏心向暗霜使了個眼色。
暗霜大步走到了窗邊,大聲喊道:“喂,我們主子餓了,好飯好菜地端來?!?
外面應(yīng)了聲。
御凰雪坐回桌邊,正容道:“我們五個,也算闖過了龍?zhí)痘⒀ǎ鬲z黃泉的人,沒什麼可怕的了。現(xiàn)在,我要你們答應(yīng)我一件事?!?
“小主子,你說?!彼娜俗^來,一起注視著她。
“這一回,誰也不許擋在我前面,我不讓你們再爲(wèi)我擋什麼。有機(jī)會就走,不許停留半步。薄慕傾那裡,他既然請我前來,說明對我還留情三分,我自會和他妥善周|旋,儘量摸清他的底細(xì)。”御凰雪拉住四人的手,交疊在一起,嚴(yán)肅地說道。
“那怎麼行?我怎麼可能丟下你,我的命一直是你啊?!辈匦姆次兆∷氖?,焦灼地說道:“你這樣說,我現(xiàn)在就想帶你衝出去?!?
“聽我的,不要和薄慕傾正面起衝突,沒必要。”御凰雪撫了撫肚子,小聲說:“我也得放溫和點(diǎn),才能保住這個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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