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陸凡坐在了青雪身邊,看著青雪那變得有些消瘦的臉龐,心中一陣陣的隱痛。
青雪妙目一轉(zhuǎn),說道:“也不算太糟糕,那些老頭子對我還是很好的,就是飯菜太難吃了。”青雪撇了撇小嘴:“還有?。∶刻斐诵逕?,還是修煉,一點也沒意思,不過,月仙池中的月影倒是很漂亮?!鼻嘌┱f的輕巧,但是陸凡看來,青雪吃的苦卻是不少。
陸凡看著青雪零亂的秀髮,嘆道:“師姐,這幾年苦了你了。有人欺負(fù)過你嗎?”
說到這裡,青雪突然柳眉倒豎,氣道:“氣死我了,怎麼就讓我遇上這麼一個討厭的人?”
“怎麼了?”陸凡訝道,在他的記憶中,讓青雪失態(tài)的事情還真不多,青雪總是那麼不計得失的,這一次生氣,倒是讓陸凡吃了一驚。
青雪氣鼓鼓的,雪白的腮幫一鼓一息的,可愛已極。只聽她說道:“那裡面什麼都好,就是有一個人不好,非常不好!小凡,你以後看到她就打她,替你師姐我出氣!”
陸凡笑了,道:“有多大的仇怨??!犯得著打人家?莫不是師姐你先惹的人家,還打不過別人才這麼說的吧?!?
青雪“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理陸凡,陸凡看其樣子,知道自己所言不假,心中暗驚“師姐的資質(zhì)以及修爲(wèi),別說同輩人了,許多老一輩的也不如她,但是老一輩的誰會和青雪過不去?看樣子是同輩弟子,那麼,青雪口中的“她”到底是誰?這份修爲(wèi)未免太可怕了!”
青雪轉(zhuǎn)回頭來,道:“不是我打不過她,是看她是月夢琉璃劍的主人,我不和她計較,否則………哼
!”
陸凡心中念頭急轉(zhuǎn):“青雪是青鋒雪舞劍的主人,青鋒雪舞劍傳自青流雲(yún)這自不用說,但是月夢琉璃………”陸凡想起小時候王剛提起過一個女子留下了月夢琉璃劍,但時間過得太久,記不清楚了,在天都老一輩口中也沒聽過這樣的女子。“算了,還是回去問問仙蕓姐吧。”陸凡暗暗的想著。
“那,師姐,那個敢和你作對的膽大包天,不知好歹的傢伙是誰呢?”陸凡揶揄的笑著,說的青雪都不好意思。
“小凡,你記住了,她是弦月殿的弟子,雲(yún)貞。不過,她的修爲(wèi)的確極高,性子又是極爲(wèi)冷淡高傲,你現(xiàn)在修爲(wèi)不夠,別去觸她的黴頭,否則就要吃苦了?!鼻嘌╇m然對那人恨得咬牙切齒,但是談到她的修爲(wèi),青雪也是讚歎不已。
陸凡心中暗暗好奇,不知道那個叫雲(yún)貞的女子是何方神聖,就聽到青雪說道:“咦,小凡,你成九級幻師了?來,我看看?!闭f完拉過陸凡的手,擡起素手搭在陸凡的經(jīng)脈上?!澳憔尤皇l經(jīng)脈都圓滿了!天啊!你是吃了什麼速成的仙藥了嗎?這才短短兩年!”青雪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陸凡,然後喃喃道:“難道翰林哥哥說的不錯,琴棋書畫學(xué)了會對修行有益?”
陸凡點頭:“是啊!是啊!好處多著呢?師姐你也可以學(xué)學(xué)。”
青雪抿嘴一笑:“要學(xué)現(xiàn)在也來不及,等會武過了再說。來先讓師姐試試你的本事?!闭f完青雪擡起了素手。
陸凡自是不敢大意飛身後退:“攏煙”身法隨著陸凡的飛退施展了起來。
“咦!”青雪眼中疑惑了一下,然後笑道:“從哪偷學(xué)的?”說完,身形一變,正是“月影”中的一式“明月鬆間照”,青雪以一化八,從八個方向出手,竟是不落下一個死角。
陸凡看見青雪上來就如此的兇狠,也不害怕,左手一挽,是一式“蝶影”,陸凡身後出現(xiàn)了一對月白的翅膀,輕輕一扇,陸凡飄飛而起,躲過青雪的一擊。
“錚!”一聲輕響,青鋒雪舞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青雪的手上。見她所施展的,竟是月舞中的“鏡花水月”。青鋒雪舞劍的劍氣化成層層殘影,不斷地攻向陸凡。
陸凡自知不敵,反手拔出了背後的天歌踏月劍
。以舞對舞,風(fēng)月劍舞激發(fā)出層層劍氣,將青雪的劍氣格擋在了了一丈之外。
“叮!”一聲輕響,天歌踏月和青鋒雪舞兩柄神劍輕輕地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陸凡不敵青雪,被青雪的風(fēng)月之力彈了出去。
青雪此時已經(jīng)是七幻風(fēng)月天師,當(dāng)然不是陸凡這個半隻腳邁入天師行列的幻師可比的。被彈出去也是理所當(dāng)然,只是青雪沒有要傷害陸凡的意思,否則陸凡可是有苦吃了。
“你會風(fēng)月劍舞,殊不知我也會!”青雪看著在空中翻飛了一圈的陸凡,俏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說完,又是一式“明月鬆間照”。青雪身影一分爲(wèi)八,八個身影同時開口?!澳憧春昧?,風(fēng)月劍舞是可以這麼用的?!鼻嘌┑穆曇魪陌藗€不同的方向傳來,而後,令陸凡傻眼的一幕出現(xiàn)了。八個身影竟然一起用起了“風(fēng)月劍舞”!
“唉!這個女孩的資質(zhì)還真是讓人吃驚??!”霖仙蕓的聲音輕輕地傳來,但似乎也只有陸凡能聽到:“注意了,左手邊第三個,你看她的顏色比較深,就是因爲(wèi)她是本體,其它的是幻影!你先用“蝶影”脫離這裡,繼而可以用“空啼”干擾她:“攏煙”可以用來迷惑她,不要猶豫,用“風(fēng)月劍舞”,左手少商出指,使一招“天涯意”攻她左腰。”
陸凡心中暗暗吃驚,照著霖仙蕓所說的去做,只聽青雪“咦”了一聲,青鋒雪舞劍倒轉(zhuǎn),整個人後退了一步,躲掉了陸凡的攻擊。霖仙蕓看在眼裡,暗暗的贊到:“好快的反應(yīng)速度!”
青雪退了一步,就不再進攻了,而是收起了青鋒雪舞劍,笑道:“沒想到啊!小凡,兩年不見,長進了這麼多!”
陸凡傻傻的笑了笑,他知道,要不是霖仙蕓在暗中提醒,他早就輸了。青雪可沒想那麼多,拍了拍陸凡的肩膀笑道:“明天我們一起去參加七殿會武,你一定會拿個好成績的?!?
陸凡也是笑了笑,鄭重的點點頭。
星空燦爛,滿天的繁星在閃耀,就想人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在看著地上的所有人。
郭敖睡不著,從牀上爬了起來,這十年來,他每一日都夢到十年前發(fā)生的一切,每一絲記憶的在折磨著他的神經(jīng),十年來,他發(fā)瘋似的修煉,終於修煉到了七幻天師的境界,他擺弄著手中的一把細(xì)長的劍,這是他家的祖?zhèn)鲗殑?,劍名“青璃”,他瞇上了眼睛,喃喃道:“明天,七殿會武就開始了嗎?”
……
“弟子(女兒),陸凡(青雪),給師傅(爹)師孃(娘)請安
。”陸凡和青雪並肩向在座的青劍和林雪雁行禮。
青劍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陸凡和自己的師傅相處了十年,對他的脾氣早就摸的一清二楚,倒是林雪雁對他十分的關(guān)心,就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照顧的無微不至。
“雪兒,小凡,你們今天就跟著你們青山哥哥去風(fēng)月天城,雪兒,你記住,不許給你爺爺添亂!”林雪雁柔聲的吩咐著,他看向陸凡,陸凡清秀的臉蛋上帶著一絲靦腆,林雪雁打心底的喜歡?!靶》材愀媚闱嗌礁绺?,別跑丟了。”
陸凡急忙點頭。林雪雁對青劍說道:“孩子們第一次出遠(yuǎn)門,你也不說點什麼麼?”
青劍“哼”了一聲,說道:“這次去七殿會武,盡力而爲(wèi)就行,打不過就認(rèn)輸,不丟人,不要受傷了。還有,郭敖你這個小子,別在門外躲著,聽到?jīng)],打不過,別死撐著!”說完,揮袖離開了。林雪雁笑了笑,也跟上丈夫離開了。
聞言,陸凡心中一熱,在青劍看來,所謂的名譽和他們比起來,什麼都不算。雖然一直知道青劍是刀子嘴,豆腐心,但是青劍這樣的話,是讓他感動。
“走吧?!鼻嗌綄χ嘌┖完懛舱f著,先行離開了。門口的郭敖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大堂裡只剩下青雪和陸凡兩人。
“我們也出去吧!”青雪說著,和陸凡並肩出去了。走到門口,進入了院內(nèi),然而卻在這時,青雪突然感到陸凡的身體一僵,她回頭看去,之間陸凡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目光看著前方的小院。
青雪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神色也黯然了許多。
那是當(dāng)年青城住的小院。已經(jīng)荒廢好多年了……
陸凡緩緩得朝著小院走去,青雪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之間院內(nèi)早已經(jīng)蒙上額厚厚的一層灰塵,怕是很多年沒有人打掃了。
“自從姐姐走了以後,爹孃就搬出去住了,翰林哥哥來過這裡一次,就再也不來這裡了
。”青雪緩緩得說著:“以前爹孃還吩咐侍女們進來打掃,過了幾年,也就沒人來了。”
陸凡緩緩地點了點頭,走上前去,推開虛掩的房門,十幾年前,這裡曾經(jīng)是那麼的繁華,侍女們來回穿梭,師兄師姐們常常來串門,還有青城那甜美的笑容,可是現(xiàn)在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張蓋滿了灰塵的牀,一座古老的梳妝檯。
陸凡擡手,輕輕地拂去梳妝檯上的灰塵,輕輕地拿起一個小匣子,打開以後,看見了當(dāng)年青城最喜歡的胭脂,早已不能再用了。陸凡的聲音變得飄渺起來:“要不是青城姐姐當(dāng)年捨身救我,我早就是冢中枯骨了,她的大恩大德,我卻是無以爲(wèi)報了?!?
青雪上前,說道:“姐姐救下你,就是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的,所以,你不能辜負(fù)了姐姐的期望,不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陸凡苦笑了一下,放下了小匣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入懷拿出了一根項鍊,正是當(dāng)年青城給他的。陸凡仔細(xì)的看了看,說道:“師姐,這是青城姐姐當(dāng)年留給我的,這麼多年來,我覺得你長得很像她,我把它給你吧!”說完,輕輕地將項鍊套在了青雪的頸項上。
青雪怔了一下,頓時,眼中閃爍過一絲驚慌,雪白的玉腮上爬上了一抹紅暈。因爲(wèi)這項鍊可是當(dāng)年蕭翰林送給青城的定情信物!雖然他知道陸凡並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此刻還是心頭鹿撞,雪白小臉變得通紅。
“走吧!”陸凡深深嘆了一口氣後,對著青雪說道,然後兩人輕輕地掩上了小院的門,似乎把過往的記憶的所在了院內(nèi)。陸凡走了幾步,突然轉(zhuǎn)身,跪在了院前,叩了一首,顫聲道:“青城姐姐,一路走好?!闭f完起身拉著青雪離開了。
來到堂外,陸凡似乎變得開朗了不少,青雪說道:“姐姐在另一個世界一定會很開心的,相信她會祝福我們,會保佑我們的!”
陸凡笑了,認(rèn)真的點頭,青雪也笑了,笑道那麼甜美。
“走!”青雪御起青鋒雪舞劍,伸手對著陸凡,陸凡“嗯”了一聲,拉著青雪的小手,上了飛劍。
“我們走吧!”青雪笑著,繼而呼嘯一聲,青鋒雪舞劍帶著兩人沖天而起,沒入了茫茫雲(yún)還在之中,只是,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人在看著他們,在微笑著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