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青衣公子離去,赤焰老人目光閃爍幾下,笑容緩緩斂起,臉上多了幾分深沉,旋即向韓清河揮了揮手。
“你且下去罷,老夫此次來你神星島分舵是有些要事要辦,近期內(nèi)要藉此地一用,莫要讓任何人來打擾。”
“韓大師”怎敢有半句不滿,連忙點頭哈腰的躬身而退。
身邊那位煉氣女修,也是乖巧的退出了內(nèi)堂。
此番得到葉純陽這位丹會長老的饋贈,她正滿心歡喜的準(zhǔn)備下去閉關(guān),說不定可藉此機會讓修爲(wèi)更精進一步。
待周圍安靜後,雲(yún)芷蓉望了望門口處,小臉上多有不悅之色。
“師尊,恆古尺與攝魂石一向被木真人視如本命,是您花了大代價方從他手中換來,何以給了這青衣公子?而且此人真是大膽,雖已修成法力卻還在初期,卻敢對師尊多有不敬?!?
方纔她自然看出那位青衣公子的桀驁,雖然修仙界可憑修爲(wèi)平輩相交,可是對方與赤焰老人明顯還相去甚遠(yuǎn)的。
“蓉兒你有所不知,那青衣公子的師尊雲(yún)舒先生是海外七聖之首,修爲(wèi)已到結(jié)丹後期,爲(wèi)師雖爲(wèi)丹會長老也需得對其禮遇有加的?!?
赤焰老人嘆了一聲,提起那位“雲(yún)舒先生”時,不禁露出一絲敬畏之色。
“雲(yún)舒先生竟是海外七聖之首?”雲(yún)芷蓉臉露驚色。
海外七聖的名頭她自然聽過。
只是這七位向來神秘異常,而且各個修爲(wèi)強悍,名動天星海,但似乎只是結(jié)丹初中期左右的修爲(wèi)。
沒想到青衣公子的師尊,竟然是結(jié)丹後期的大修。雲(yún)芷蓉更不知這“雲(yún)舒先生”竟是七聖之首。
“不錯,青衣公子此次帶來雲(yún)舒先生的親筆信,他心知以我丹會的人脈要尋恆古尺、攝魂石和融晶沙這三件奇物非是難事,後來爲(wèi)師查到這三物其中之二,便在木真人手中,正好此人曾欠我丹會一個人情,便從他手中將兩物換了過來?!背嘌胬先司従徑忉尩?。
“原來如此?!彪?yún)芷蓉恍然的點點頭。
這時她似想起什麼,又道:“那方纔師尊與青衣公子說,雲(yún)舒先生答應(yīng)咱們丹會之事又是何事?”
赤焰老人聞言嘿嘿笑了兩聲,臉上露出神秘之色,道:“自然是一件大有利於我丹會之事,不過眼下不宜透露,待時機一到你自然會知曉。”
雲(yún)芷蓉聽得此話,心中更是疑惑了。
……
“眼下我的修爲(wèi)已到了**頸,單是閉死關(guān)也非是輕易能突破了。”
“那赤焰老人雖然答應(yīng),幫忙尋找煉製天元聚氣丹的材料,我也不能坐著乾等,還需自己再另尋辦法打聽纔是?!?
“據(jù)說天星海分爲(wèi)內(nèi)外兩處海域,內(nèi)海多是修士居住,而外海則是海外盤踞之地,不若我到海外歷練一番,除了累積修爲(wèi)之外,也可順道打探一下碧水金睛獸的消息?!?
從丹會分舵離開,葉純陽徑直回了洞府,此時他正坐於靜室中,手指輕敲桌面,心中暗自盤算著種種計劃。
雖然已從無極宮手中脫身,但以對方在北荒的勢力,莫說這小小的亂魔域,就算整個北荒都不見得安全,要想自保只有提升自己的修爲(wèi)。
丹會的人脈固然遼廣,但葉純陽從來不做將希望寄託於他人之事,還需從兩方面入手。
天星海劃分爲(wèi)內(nèi)外兩處海域。
內(nèi)海是已知的範(fàn)圍,各大門派居住於此。
外海則是許多未知海域,不僅海妖縱橫,更有許多上古時代存留至今的太古遺種,若是想找到碧水金睛獸,恐怕非外海不可的。
說起來這倒是與天崇山的外山多爲(wèi)相似,但相較起來,天星海比天崇山不知更大了多少倍。
“提升修爲(wèi)之事不可耽擱,與其在這神星島虛晃度日,還是到外海去碰碰運氣更實在一些?!?
葉純陽如此想道。
來到天星海已近半年,雖然對此地還不算完全瞭解,從這段時間收集到的情報來判斷,葉純陽自信憑自己的神通,只要不是遇到無可力抗的兇險,還是能在外海闖蕩一番的。
葉純陽行事向來不拖泥帶水,決定之後不再猶豫,立即準(zhǔn)備好一切離開洞府。
不過就在他動身之際,一道火光自天外飛來,停在門口晃了晃,顯出一張傳音符。
葉純陽目中閃過錯愕。
自來到神星島後,除了鬼羅門那年輕道士無意撞見之外,他就只將洞府的地點告知赤焰老人,會是誰給自己送來傳音?
莫不是赤焰老人這麼快就有靈材的消息了嗎?
懷著一絲遲疑,葉純陽隨手將傳音符召來,一縷神識逸入其中。
可是當(dāng)他聽到此符的內(nèi)容時卻怔了怔,眼中閃過詫異之色。
隨後,則緊皺雙眉的沉吟不語起來。
wωw¤тt kΛn¤¢ ○ 片刻後,他兩手一搓,傳音符化爲(wèi)飛灰消散,朝島外某個方向掠去。
……
遼闊的海面上,一艘海船迎風(fēng)馳行,周圍巨浪洶涌,層層疊疊的波濤如咆哮的怒龍,衝擊在甲板上發(fā)出震耳的轟鳴聲。
這艘海船體型巨大,卻人跡稀少,只有約二三十人,而且速度極快,即使海風(fēng)兇猛也不能讓它停下分毫。
可是令人的驚奇的是,這船上竟是清一色的女修,不見任何男子,唯獨船頭上,坐著一名帶著神秘面具的一個青衣少年人。
此模樣熟悉得很,正是那位從丹會分舵離開不久的青衣公子。
他站在船頭甲板處,左右簇?fù)碇鴥晌簧倥?,青衣公子嘴角輕挑的與她們說著什麼,二女不時發(fā)出嬌嗔的輕笑聲,臉頰也有些紅暈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青衣公子似有所感的擡頭望向天空,只見一道青虹破空而來,速度之快轉(zhuǎn)眼即至。
見狀,青衣公子微擡起頭,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葉道友終於來了嗎?在下已等候多時了?!?
青衣公子望了一眼青虹中的人影,作揖以示相迎。
半空中那道青虹閃爍幾下,遲疑了一瞬後從容落入船中,顯出一個墨衣青年,正是葉純陽。
他面無表情的看向青衣公子,道:“閣下信中所提有葉某所需之物,約葉某來此相見,不知是何物?”
“呵呵,葉道友何必心急,既然來了且不妨坐下再說?!?
青衣公子輕笑兩聲,揮手命人擺上香案奉茶,邀請葉純陽坐下。
葉純陽微皺雙眉。
此前將傳音符送至他洞府的,正是眼前這位青衣公子,對方言道有一樣自己需要的物品,並邀來此處相見,葉純陽雖然遲疑,但此人修爲(wèi)只在法力初期,對他構(gòu)不成威脅,好奇之下便來赴約。
見他如此禮遇,葉純陽倒也不推拒,點點頭後坐了下來。
青衣公子兩旁的俏美少女分別起身奉茶,葉純陽注意到,其中一個正是那日在修仙城外乘騎靈鷲的少女。
此女正目光躲閃的不敢與他對視,這倒是讓葉純陽暗自好笑。
想來這刁蠻女子是從青衣公子口中,得知了自己丹會長老的身份。
“那日小蝶多有冒犯,還請前輩恕罪。”
少女低著頭,神色驚顫的爲(wèi)葉純陽斟上一杯茶。
“無妨,區(qū)區(qū)小事,本人早已忘卻?!?
葉純陽淡淡擺手,沒有飲用少女端來的茶水。
葉純陽並不知道在自己收拾那幾個鬼羅門修士的時候,青衣公子就在附近,也不會與這一個區(qū)區(qū)築基期的小女子計較什麼。
這茶是好茶,但出於一貫的謹(jǐn)慎,在任何陌生環(huán)境之下,他都不會輕易飲用對方的茶水。
“葉道友倒是謹(jǐn)慎的很?!?
青衣公子輕笑一聲,並沒有放在心上,大方的斟茶自飲。
“多餘之言自不必多說,葉某隻想知道閣下約見本人來此的目的?”葉純陽漠然道。
這青衣公子能察覺到他的謹(jǐn)慎,顯然也是心細(xì)入微之人,這倒是讓他暗感驚訝。
但他並沒有多少耐心,只想儘快知曉此人約見自己究竟是何用意。
對方既然知道了自己丹會長老的身份,想來應(yīng)是不敢故意戲耍。
青衣公子卻不慌不忙,悠然抿了一口茶後擡首望向他一眼,露出輕笑道:“若在下沒有看錯,道友的修爲(wèi)已是到了法力中期頂峰了罷?”
葉純陽微一挑眉,自己並未刻意釋放氣息,此人修爲(wèi)不過法力初期是如何看出的?
莫非是修煉了某些探測修爲(wèi)的秘術(shù)?
心中閃過疑惑,葉純陽不禁皺眉。
他並不想回答什麼,對方這點道行還不足以他重視,自然不想與其透露自己的底細(xì)。
可是青衣公子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詫異起來,只見他放下茶杯後斂起笑容,道:“恕在下直言,初見道友之時,在下便覺道友有些眼熟,不知我們以前是否見過嗎?”
葉純陽心中一動,看著這位青衣公子透出奇色,對方竟也覺得自己熟悉?
難道此人曾在天崇山出現(xiàn)過,或是無極宮的人?
想到此處,葉純陽目中閃過寒意,雙眸微瞇起來,但他不動聲色,道:“葉某與青衣公子不過萍水相逢,並未見過。”
“原來如此,看來是在下看錯了。”
青衣公子一聽此言,臉上似有驚疑,但很快恢復(fù)常色,道:“其實約道友來此,除了要告知閣下一項寶物的下落之外,更希望能與閣下合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