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想搶走我的孩子!別搶……不能……你不能……”孃親的雙手在空中亂抓著。
“娘,娘,你怎麼了?”我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的手胡亂擺動。
這麼一來,孃親就變成了抓住我的手不放,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肉裡面。我想鬆開,她卻抓得更緊,嘴裡一直喊著:“別搶走我的瀅兒,不要……”
“孃親,我在!我在這裡,沒人可以搶走我,我在這裡。”
孃親聽了我的話之後,手也不抓得那麼緊了,我觀察著她的情緒不像剛纔,手慢慢想抽出,可是又被孃親抓住。沒辦法只能任她抓著,反正沒多大損失,只要她沒事就好。但是我心裡的疑竇越來越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這樣反反覆覆地折騰著,孃親也總算醒了過來,一醒來就緊緊抱住我,生怕我逃跑一樣。
“娘,你怎麼了?娘……”
“瀅兒,別離開娘!你別離開,別離開娘……你不能被帶走……”我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因爲我隱隱知道那個老伯帶給孃親的刺激,心裡的疑問反倒在此時不好問出口,只得先安撫好她的情緒再說。
“瀅兒,你答應娘。將來不管什麼人要帶走你,你都別離開娘。”孃親要我承諾。
“娘,你說什麼呢?怎麼會有人要帶走我?”
孃親卻不管不顧,非要我答應著。我才猶豫沒一會兒,孃親就哭了起來,還說什麼看來過好日子比跟在她身邊更重要了,不理她也是正常的。
好端端的怎麼就說出了那種話,無法,只得應付著答應再說。看來現在這情況要問是不可能了。
之後幾天孃親整個人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有時我叫她她也不理我,好不容易意識到我的存在了,就死命抓著我要我別離開她。只得安慰幾句,但總是不見好,請郎中來看了,也說孃親這是心病,他也無法醫治。
有時我一離開她去幹別的事,她就會四處去找我,大叔大娘和夷光過來我家勸著說我只是去幹活罷了,孃親還總是不
信,非要去找我。
上一次我在那趙大娘家幫忙做飯時,孃親衝進來抱住我,嚷嚷著別離開她的身邊。看的趙大娘直問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也只好胡亂編個藉口,隨便打個馬虎眼就混過去了。對著孃親,自然是把以前說過的那些話拿出來重新和她說過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
村裡人也知道了孃親近來的狀況,也不知他是因爲那老伯問了那句話的緣故才變成這樣,都說是因爲這趙瀅姑娘害了相思病傳染給了自家孃親,要不就是瘋了魔了,不然怎的好端端的一個婦道人家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自此村裡的人家見到我們也就能躲則躲,能避則避,有些原本讓我們幫他們家洗衣服的,現在也說不讓我們洗了,怕沾染我們家的晦氣。不管我們怎麼說他們就是不信,但是我也不怨他們,鄉下人家嘛,更何況還是生活在古代,思想落後和封閉也是正常的。
現在我只希望孃親快點好起來,我忙著孃親這邊,又要忙著趙大娘那邊,實在是身心俱疲。但是隻要她們兩個能好起來的話,我做這些也不算什麼。
但現如今最要緊的問題是,沒了生計,讓我怎麼辦?這吃喝拉撒哪樣不需要錢的?家裡的積蓄也所剩無多,若一味的吃老本,終究不是辦法。
看來我得想個辦法賺錢了,可是我又能幹些什麼呢?
“呀!”我被一聲驚呼牽去了視線。
夷光坐在那屋前,手指上的鮮血流出,地上還掉著那細小的針和未縫補好的衣服。
“姐姐,你怎麼這般不小心?來,我幫你把血擠出來。”
待我將那血擠出來,再細細包紮了一次,這才安心。
以前在家的時候,不小心被針扎到了,哥哥就說遇到這種情況需要儘量往外擠血,衝出可能遺留的異物,然後進行消毒處理。嚴重的話可能還會引起破傷風,需要注射破傷風疫苗。我從未想到過一根小小的針會影響這麼大,之後再也沒有碰過一根針了。
可惜這古代技術落後,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消毒工具,
只能包紮了一下。
“瀅兒,看來你是真心對我好的。”
“什麼?”夷光的聲音太小聲,我聽不到,只得問了一句。
夷光說了句沒什麼,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眼睛一瞟,看到地上的衣服和針,眼睛一亮,家裡的生計有望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我連喊了三聲,激動地撿起了衣服“家裡的吃穿用度有辦法解決了。太好了!”
“姐姐,太好了!”我一連喊了好幾句。
“瀅兒,你怎麼了?”夷光一臉不解。
剛纔看到了這衣服,我的腦子裡有個想法。在這個時代,我是那種肩不能抗,手不能武的那種女子,要是想在這個時代賺錢那簡直是難如登天。
幸虧在21世紀的時候,媽媽曾經給我報了一個繪畫班,那時候也是覺得好玩,用心學了幾個月,培訓班的老師說我畫的特別好,可是後來自己學著學著也就乏了,乾脆就不學了,也就不了了之。
此刻我好感謝我媽媽呀,要不是那個時候打下了基礎,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辦呢。說來也巧,我在這身體裡,有時也能做出自己很多不會的事情,偏偏是那真正的趙瀅經常做的;有時我會做的事情在這趙瀅的身子裡也能體現出來,這無疑是給了我莫大的幫助啊,做起事情來也是輕鬆方便很多。
我把我的想法大概和夷光說了下,一開始夷光還很懷疑,但沒辦法,也就照著我的想法做了。
我先在紙上畫出幾種圖樣,讓夷光照著給繡出來。先做出幾個樣品之後,看賣的效果怎麼樣,再決定要不要“批量生產”,不然也只好再想別的法子了。
結果村子裡的人一看這繡工和圖樣都是極好的,一開始也是有人想要,但考慮到我們家最近的狀況,怕沾染到什麼邪氣,一個個就都逃開了。
好在最近發生的事情,夷光和大叔大娘對我們還是像平常一樣對我們,並不像村子裡的人那樣。可是村裡人這樣子的態度,無疑就是斷了我們家的後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