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包廂中,一名身穿白色武士服的青年,正一臉陰沉之色,目光緊緊的鎖定在三號包廂,在他的身邊,是一個目色沉定,全身皮膚褶皺的老朽。
老朽全身氣息內(nèi)斂,不露一絲,隱約之間,有種普通人的跡象,顯然是一名高階武師。
“原本想著將那長虹劍買回去送給二叔家的妹妹,沒想到三號包廂中的人竟然如此魄力,開口便是十八萬金幣!”頃刻之後,青年的面色一轉(zhuǎn),訕訕一笑道。“可是……”
“咳咳!”
青年正準(zhǔn)備繼續(xù)說下去,旁邊老者身子忽然微微一顫,輕咳了兩聲,“少爺,給二姑娘買東西事小,那件東西事大,等將那件東西拿下之後,家族肯定會大力的嘉獎你,到時候你再帶著二姑娘去逛街,想買什麼就買,也不遲!”
“也是,就便宜那小子了!這是我第一次被家族派遣出來接受任務(wù),不能有任何的差池!”經(jīng)過老者的提醒,青年心中的爭鬥之心,也瞬時消散,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說話。
“沒有人再加價了嗎?十八萬金幣第一次!”
看見沒有人加價,拍賣師的臉上微微有些失望,喊了一聲,渴望的眼神在樓上的包廂外一一掃過,似乎在期盼著奇蹟?shù)某霈F(xiàn)。
但,迴應(yīng)他的是一片沉默。
“十八萬金幣第二次!”
“十八萬金幣第三次!”
拍賣師最後一次眼神掠過後,將手中高舉的錘子“叮”的一聲落了下來。“恭喜三號包廂這位客人成功以十八萬金幣的價格拍下這柄三品寶劍長虹!”
隨即,又是之前的那名服務(wù)員從通道之中走進(jìn)包廂。
完成交割之後,夜墨又大方的打賞了服務(wù)員幾枚金幣,將長虹劍收入雲(yún)霞戒指中。擡頭一看,感受到周圍的各種韻味的目光,夜墨突然喊道:“等等,服務(wù)員,你們這裡可有斗篷,那種可以將人遮的嚴(yán)實(shí)的斗篷。”
“這個真沒有。”服務(wù)員一臉尷尬之色.
“這個可以有!”夜墨欣然一笑,隨手又是一枚金幣扔了出來,在空空劃過拋物線準(zhǔn)確的落在了服務(wù)員的手中,朝著服務(wù)員眨了眨眼睛。
“對對對,這個可以有!”常年廝混在這種場所的他,如何不能明白夜墨的意思,一副明瞭的將金幣收入了懷中,道了聲便迅速的從包廂中出去。
“哥,爲(wèi)什麼要斗篷?”夜浩不解。
“等會你就明白了!”夜墨卻是一副神秘的樣子。
不一會,那位服務(wù)員便帶著兩件斗篷回到了包廂中,畢恭畢敬的交到夜墨手中,“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
一連收到夜墨的兩次打賞,服務(wù)員的態(tài)度變的無比的溫和。
夜墨將斗篷拿起,套在頭上試了試。斗篷的大小很合適,剛好將夜墨從頭到腳嚴(yán)實(shí)的罩在其中,看不到一絲的端倪。夜浩的那件也是大小合適,顯然服務(wù)員是按照兩人的身高精心挑選的。
“你去幫我通知一下二長老。”
服務(wù)員退出去沒多久,衍天行便帶著滿臉的笑容來到包廂之中,看見二人身邊的斗篷,先是一愣,而後笑了笑,“小哥倆今天可真的闊氣啊!”
見到衍天行進(jìn)來,二人連忙起身,笑了笑,夜墨說道:“哪裡,這不是借了天行叔叔的勢,才能夠如此的闊氣,天行叔叔,我想給浩弟買一枚儲物戒指,那種一個立方儲物空間的那種,不知有沒有?”
“當(dāng)然,如果是雲(yún)霞戒指,這個就有點(diǎn)難辦,不過那種普通的儲物戒指,倒是沒問題,這樣吧,叔叔送你們一枚,就當(dāng)是預(yù)祝你們這次血色試練中大放異彩,奪得鰲頭!”拍賣會的熱火朝天,也讓衍天行這個主持人開懷,手掌一動,一枚黑色的戒指出現(xiàn)在他手中。
“這哪能——”對於衍天行的熱情,夜墨連忙推辭起來,倒是一旁的夜浩一個激靈,接過戒指,便帶在了手指上把玩起來。
“謝謝天行叔叔!”
“哈哈……”二人,一老一少相視一笑。
“如此,我便謝過天行叔叔了!”夜墨也不矯情。
“啊……天行叔叔,這……這……”一旁的夜浩接過戒指,連忙嘗試著將那件斗篷放入戒指中,但一看見戒指中的空間,頓時吃驚一喊,而後立刻將戒指從手上取了下來,遞到衍天行的手中。“天行叔叔,這個戒指我不能收,不能收,您還是收回去吧!”
夜墨也是一臉的納悶,剛剛還看見夜浩一副欣喜若狂的將戒指帶在手上,可將戒指一帶到手,就立刻取下,還給衍天行。
“難道戒指中有東西?”夜墨心中思忖著。
衍天行只是很隨意的笑了笑,道:“叔叔送出去的東西哪能收回來,我剛剛推算了一下,知道你們這一次進(jìn)入血色山,危險重重,裡面的那些丹藥,就當(dāng)是叔叔與這戒指一起送給你們的吧!”
得到確定後,夜墨的心思開始轉(zhuǎn)動起來,“既然天行叔叔如此盛情,那麼小子再推塞,恐怕就有些矯情了,浩弟收下吧。”
同時,夜墨將眼前石桌上的畫紙攤了攤,狼毫筆在濃墨之中蘸了蘸,深吸了一口氣,緩緩?fù)鲁觯凹热惶煨惺迨迦绱耸⑶椋冶闼湍阋患Y物吧!”
話未畢,夜墨的眼睛緩緩的閉上,神色極其鎮(zhèn)定。
這一幕,讓一旁的夜浩、衍天行爲(wèi)之詫異,看這架勢,都知道夜墨準(zhǔn)備提筆寫字,但爲(wèi)何遲遲不落筆,反而閉上了眼睛。
要知道,書法講究的是一氣呵成,萬萬不能泄了氣,可夜墨卻是與其相悖,如此一來恐怕會落得下乘。
三個呼吸之後,包廂內(nèi)的氣氛變的詭異起來,夜墨的眼睛一直緊緊的閉著,一股武之力的波動,從他的身上漸漸的波動開來。
這股波動之中,蘊(yùn)含著一絲說不清的味道。
“恩?有種先天的味道?”二人同時一驚,感受著夜墨身上傳來的氣息,立刻從其中尋覓到一絲先天氣息。
這氣息正是先天武者所獨(dú)特的象徵。
尤其是夜浩,他在前不久才突破到先天武師,對這種氣息的感觸最爲(wèi)清晰。
屏息而立,腰腱沉穩(wěn)。
夜墨內(nèi)心澄清,一切雜念都被拋出腦海,只留下一團(tuán)迷霧般渾渾噩噩的念頭存在。
那團(tuán)迷霧不斷的變化著形體,時而變圓,時而變方,時而云霧繚繞,時而陰柔似水,但任憑夜墨如何的觀想,卻始終拿捏不住。
包廂內(nèi)的先天氣息,隨著夜墨的佇立屏息,不僅沒有消散,反而逐漸的濃厚起來,從之前的一絲一縷,衍化成一段段散亂的匹練。
感受著先天氣息逐漸的濃厚起來,一旁的夜浩與衍天行臉上逐漸現(xiàn)出震驚之色。只要將這些散亂的氣息匹練,縫合在一起,融入體內(nèi),那便是煉化先天,成就武師之列。
尤其是衍天行,已經(jīng)突破武宗進(jìn)入隨時渡劫的御座之階,對於夜墨身上越來越多的先天氣息,更是震驚。
昨天在挑戰(zhàn)賽上,明明看見夜墨的體內(nèi)沒有絲毫的先天氣息,要想突破到武師,按他的估計,若是沒有丹藥輔助,最少得數(shù)月之後。可僅僅過去一夜,夜墨身上竟然出現(xiàn)如此之多的先天氣息。
一滴濃墨在狼毫筆上逐漸凝成珠狀,眼看就要滑落下去,落在畫紙之上。
就在這時。
“轟!”夜墨的腦海中,那團(tuán)渾渾噩噩的迷霧存在,突然迅速的抖動起來,變成一個充滿神秘氣息的字。
這變化極爲(wèi)的迅速,快的夜墨根本沒有完全的看清這個字的模樣,便再度恢復(fù)到之前的迷霧模樣。但夜墨仍然把握到了其中的一絲精髓。
“唰!”
就在那滴濃墨即將落下的瞬間,夜墨的右手突然動了。
狼毫筆一揮,縈繞在夜墨身體周圍的那些先天氣息的匹練,突然猛的一陣收斂,全部融合到那支狼毫筆中,頓時那滴濃墨如同有了生機(jī),活了過來,隨著夜墨的執(zhí)筆落下,寫在了畫紙之上。
是一點(diǎn)!
夜墨的右手在落下一筆之後,正準(zhǔn)備繼續(xù)寫下第二點(diǎn)的時候,突然顫抖起來,與此同時,他手中的狼毫筆猛的一震,“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呼……”一聲長呼,頓時包廂內(nèi)的氣息恢復(fù)如初。
夜墨一臉失望的看著畫紙上僅有的一點(diǎn),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我精神不夠強(qiáng)大,無法把握到其中的精髓所在,只能寫出這麼多,希望天行叔叔不要嫌棄。”
“哥,你之前說送給天行叔叔一份禮物,不會就是這個吧?”夜浩指著畫紙上僅有的一點(diǎn),面露尷尬之色。
原本以爲(wèi)夜墨運(yùn)氣那麼久,而且還釋放出先天之氣,會弄出多麼大的動靜。他一臉期待的看著狼毫筆,在紙上僅僅落下一點(diǎn),便斷裂開來,而且夜墨也沒有繼續(xù)寫下去的意思,頓時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衍天行。
正準(zhǔn)備道歉,卻看見衍天行竟然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盯著那畫紙一動不動,疑惑不已。
又仔細(xì)看了幾遍畫紙上的一點(diǎn),夜浩是還是感覺不到有什麼讓他沉醉的地方,雖然說筆鋒犀利,蘊(yùn)含著一絲先天的氣息,但除了這些,再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字脫口而出,衍天行充滿神秘的眼神在夜墨的身上瀏覽一遍後,沒有理會夜墨的拒絕,朝著他深深的鞠了個躬。
“夜小友贈我如此貴重之物,讓衍某深感愧疚,如此,之前那三十萬的金幣就當(dāng)是我送與你!”衍天行的氣息突然間變的無比的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