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涼辰的做法,幾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只是都沒有深追究。畢竟顧涼辰嘴中獲得了在大人面前,和葉梓萱正當交往的機會,所以還是那句話說的好:抓到耗子的貓就是好貓!
大學的第一個學期,過的似乎超級的漫長,葉梓萱偶爾也會回味起高中時候的點點滴滴。而不需要每天都呆在醫(yī)院裡的葉梓萱,偶爾也會回到宿舍裡,和兩個姐妹出去吃頓喜歡的火鍋,或是簡單的在校門外的小吃攤上買點零食,總之,這樣的生活似乎已經(jīng)習以爲常了。
而文文也好久沒去看過李茉,只有那一次,還是在卜樹在的情況下。
“文文,你和卜樹怎麼樣了?”明知道卜樹時常就往李茉的病房跑,可童佳露還是想知道這樣一個由卜樹親手指導的荒謬的“連續(xù)劇”的劇情到底發(fā)展到什麼地步了。
“沒有,還是老樣子,偶爾出去一起吃個飯,看一場電影,或是簡單的在街上閒逛,和以前沒什麼兩樣。不過比起其他的情侶,他都沒牽過我的手?!蔽奈暮苁涞臉幼印?
而童佳露也沒有說什麼,望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她來到窗前,看到一片一片地往下落,鋪散在地面上,晶瑩明亮,煞是好看。於是打開窗戶,伸出細白的手承接著美麗而典雅的飛舞和的精靈。
看著童佳露一直望著對面的飄雪,眼神裡充滿了愛意,似乎是愛上了這樣的一個多事的冬季,迷戀上了外面的雪,文文也來到了窗前,兩手拄在窗臺上,一面是打開窗迎著雪花嚮往美好的童佳露,一面是若有所思,兩眼迷離的文文,她同樣把手伸了出去,“可惜這樣的雪,今年見不到了,還是明年再見吧?!?
“怎麼了?爲什麼這麼說?”童佳露很好奇,兩個大眼睛水汪汪的望著身旁的文文,爲什麼她這麼傷感。童佳露感到很疑惑。
“我要回家了呀!”手裡不斷地轉動著咖啡杯,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一陣寒風透過敞開的窗戶吹進了屋內,吹撒了端在文文手裡的咖啡,“沒事吧,佳露!”文文趕緊把杯子放下,迅速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紙巾蹲下身來爲童佳露擦掉身上濺到的咖啡。
“沒事,我自己擦吧。”童佳露連忙扶起了文文。
或許是因爲即將離別的傷感,文文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突然安靜起來。或許是因爲,離別,就意味著要和卜樹分別,幾近崩潰的文文坐在地上,雙手抱住膝蓋,像一隻沒有了任何依靠的小鳥,坐在地上開始哭了。
這時的童佳露似乎明白了文文的心情,什麼都沒說,只是和她坐在地上,她摟住文文,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外面的雪花任意的紛飛著,偶爾有幾片調皮的傢伙會跳進屋裡,沒想到,這裡竟是通往死亡的墳墓。如同此刻的文文,她看著飄進來的雪早已融化成了水,一汪水癱在那裡,文文起身直勾勾地看著那攤水,用手蘸了些,舉在眼前,“佳露,你說,我會不會就像這些雪一樣,”
“什麼?”童佳露從地上慢慢地起來,走到文文的身邊。
“就像它們一樣,原本知道是一場死亡的遊戲,可還是奮不顧身地投向地面?!闭f完轉過身,趴在了牀上。童佳露將窗戶悄悄的關上了,似乎明白了文文的意思,無法去安慰,畢竟中間還夾著一個李茉,無法偏向那一邊,很難做出選擇。
文文回家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卜樹那裡,此時的他還在李茉的病房,和葉梓萱一起給李茉講笑話,雖然技術遠沒有顧涼辰優(yōu)秀,可還是勉強能應付過事。沒有人知道卜樹是怎麼想的,包括顧涼辰??墒侨绻幸惶?,真的要讓卜樹在兩個被他傷害了的女孩之間做出選擇,那要怎麼辦?想到這些,文文不禁有些惆悵,看著陽光燦爛的歡笑有一次綻放在李茉的臉上,並拍著手爲卜樹鼓掌,開心到不能自已的樣子,覺得會不會這一切都會是一場夢。
文文的電話突然打來了,“卜樹,我今天就要走了,你來送我吧!”雖然有時對於她和卜樹的關係感到希望渺茫,可是在他面前,文文總是表現(xiàn)出原來開朗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在意一樣。
“今天就要走了嗎?”卜樹重複了一遍文文的話。
聽到走這個字,李茉很納悶,是誰要走了呢?想到有人喲啊離開自己,心裡空落落的,開始不說話,只是聽著大家在那裡說著。
卜樹按下了手機的電源鍵,通話結束了,卜樹嘆了口氣,獨自走向了窗子的方向。
葉梓萱追問著,“你不去送嗎?”
“我和她說了,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裡,照看著李茉,沒法抽身去看她,只有祝她一路平安了?!辈窐渲皇嵌⒅巴獾奶炜粗?,兩隻手扶著窗臺,沉思著。
這句話,在葉梓萱看來,可能沒有那麼奇怪,畢竟她是少數(shù)知道些內幕的人,並且卜樹這幾天的做法,讓葉梓萱看來對文文是在是不公平。如果卜樹真的喜歡李茉,就不應該和文文糾纏下去,這樣只會讓彼此傷害,慶幸的是,卜樹此刻似乎看清了這種利害關係,些許讓葉梓萱欣慰。
可是聽到卜樹說,在醫(yī)院照顧自己,李茉開始有些不安,雖然不是沒有明確的跟就表態(tài),喜歡自己,可是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李茉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確乎有一種不同的感覺;。只是現(xiàn)在,文文就要走了,作爲她的男朋友怎麼可以這樣?李茉不想因爲自己的緣故從而失去了文文這個朋友,雖然只是在醒過來以後只見過一次面的“親密室友”。
“卜樹,文文是你的女朋友,你應該去送她?!?
聽到李茉在自己的身後,突然爲文文求情,卜樹停頓了一下,反問道:“你是真的想讓我去嗎?”話音隨著身體一起迅速的運動。卜樹犀利的眼神透過陽光映射進屋內的塵埃,更顯耀眼和犀利,直射進李茉的眼睛,彷彿一股強波,穿透力超強地進入了李茉是心裡。
“爲什麼要我回答?!彼查g,一切彷彿凝固般,定格在那裡,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壓抑瞬間爆發(fā)。
卜樹看著低頭不敢正視自己的李茉,心裡有些失望,難道,自己這幾天的行爲還不夠明顯嗎?李茉,你是真的不懂嗎?
“既然這樣,那我就走了?!蹦_步緩慢,卜樹在等待李茉的召喚,讓他從深淵中重新回到地面,可這種感覺,李茉不想給出,此刻她的心裡就像有萬千頭小鹿在亂撞,根本就不知道,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感情,自己要如何應答。
卜樹的腳步聲像打破玻璃一樣,敲裂了可怕的沉寂,隨著聲音逐漸遠去,李茉擡頭,發(fā)現(xiàn)葉梓萱正在注視著自己,此刻想知道李茉內心的不只有她自己。
“小茉,你是怎麼想的?”當李茉發(fā)現(xiàn)葉梓萱正在看著自己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句話說出,於是立即把頭低了下去??扇~梓萱卻執(zhí)著地追逐著李茉的眼睛,並堅定地問道。
“梓萱,我也不知道,這件事,太突然了!”李茉抱著頭仰在牀上,頭劇烈的疼痛,像是要被活活的燒掉。李茉在牀上打起滾來,撕心裂肺般的痛,讓她似乎在腦海裡有了什麼回憶,只是說不上來。
“李茉,李茉,別急,我這就去叫醫(yī)生!”葉梓萱看到李茉痛苦的樣子,慌忙地跑出房間,氣喘吁吁地來到醫(yī)生辦公室,拉著醫(yī)生就往李茉的病房跑。
葉梓萱被護士阻隔在了外面,看著裡面焦急的大夫和護士,葉梓萱的心裡十分的著急。只是在走廊裡,來回的走著。兩個眉頭緊鎖著,突然間想起,應該讓童佳露過來,大家在一起纔會有照應。於是給童佳露的電話就在葉梓萱的急促中撥過去了。
“文文,回到家裡,一定要給我們打電話呦!”和卜樹在車站等待文文上車的童佳露,突然間接到了葉梓萱的電話。知道,梓萱沒有來送文文所以,童佳露故意避開了文文,把葉梓萱的電話掛掉。
“佳露,是誰的電話呀?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和卜樹可以先回避一下!”臨走的文文,挎著卜樹的胳膊,不願與他分開,但還是高興他能和童佳露來到車站送自己。於是開始調侃起童佳露了。
“什麼啊,一個騷擾電話,沒關係,馬上就要上車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哦!”童佳露永遠都是這麼的細心。
廣播裡響起了:“火車已經(jīng)進站,大家做好上車的準備,並提前到檢票口檢票”的提示。
“好了,你們兩個能來送我,我真的很開心,特別是你卜樹!”文文踮起腳尖,扶著卜樹的肩膀,在他的左臉上親了一下,回身就跑向了進站口。調皮的她還不忘揮手和兩個人告別。卜樹雙手插在兜裡,純白的棉服更襯托出他的帥氣。只是淡淡的朝文文微笑著,似乎吝嗇了語言。
看著文文消失在了人海之中,童佳露慌忙的拿起電話,靜音的狀態(tài)下,已經(jīng)有八個未接來電?!安恢滥沁叧隽耸颤N事?”
聽到童佳露的低聲細說,正在她身旁發(fā)呆的卜樹,突然間像是靈魂附體了一樣,慌忙地跑到
童佳露的身邊。
“喂,童佳露,你在幹什麼?”還沒等到童佳露先說話,正在病房外的葉梓萱暴跳如雷。
“哦,我剛剛把文文送走,只是,你沒能來送她,所以如果接了電話,恐怕會很尷尬?!蓖崖秲嵐苈牭饺~梓萱十分生氣的聲音,可還是在慢聲細語的說。
“李茉剛剛頭疼的要命,現(xiàn)在醫(yī)生正在爲她急救!”葉梓萱的聲音裡帶有一絲哭意,只是她在刻意地把自己此刻的脆弱隱藏起來,眼淚早已在臉上劃過長長的一道。
葉梓萱再也忍不住了,“童佳露,你快點回來吧!”葉梓萱大哭了起來。整個走廊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先不要著急,我馬上就回去!”童佳露拉著卜樹就開始狂跑。
兩個人從火車站只要是徒步走的地方,都是跑著的。終於進了醫(yī)院的大門,可是童佳露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只剩下卜樹還在鍥而不捨地直衝到李茉的病房。推開房門的那一刻,卜樹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擔心再加上超負荷運動,卜樹幾乎要崩潰掉了。
可是,在看見裡面的那一刻,卜樹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了,葉梓萱在爲李茉削蘋果,,背對著門,看不見門口焦急的神情突然變得舒展的樣子,也聽不見急速跳動的心臟慢慢地緩和的聲音。
卜樹悄悄的走進去,可大口喘著的粗氣,最終還是讓葉梓萱聽見,她轉過身,後面有李茉在安祥地睡著,就像什麼都沒發(fā)生一樣,卜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剛剛還在爲了這個女孩擔心,此刻她已經(jīng)平安無事,這種突然之間的反差讓卜樹感覺到幸福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卜樹深情地看著躺在牀上的李茉,葉梓萱揉了揉剛剛哭紅了的眼睛,微笑了一下,“這裡讓給你吧。”此刻的主角只有兩個人,但卻沒有她,可還是那麼開心。
悄悄地走出房間,迎面正好撞見累的半死的童佳露。
“李茉怎麼樣了?”她扶著牆,根本站不穩(wěn)的樣子。聲音還在斷斷續(xù)續(xù)。
“開始把我嚇壞了,經(jīng)過搶救,現(xiàn)在在睡覺?!比~梓萱小聲的說,害怕吵醒剛剛睡著的李茉。
童佳露長長地嘆了口氣,“那就好,終於可以放心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葉梓萱也捋了一下褲子,和童佳露一起坐到了地上,就像她們和李茉一樣,一起經(jīng)歷了劫難一樣?!拔奈淖吡?,對吧?”葉梓萱忽然間想到,還有一位朋友在自己沒有和她告別的情況下,離開了,有些遺憾。
“是呀,我和卜樹一起把她送上了火車,不過,沒有送她,你也不用難過,在她看來,只要有卜樹這個傢伙,一切就都OK了!”似乎很瞭解文文的童佳露如釋重負地說。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童佳露很好奇,爲什麼在這個時候葉梓萱會有什麼事情。
“來,我?guī)闳タ?!”說完,從地上拉起童佳露,踉蹌地王病房的門口走。
一如剛纔卜樹看見葉梓萱一樣,現(xiàn)在兩個人站在卜樹的身後不遠處。
他還緊握著李茉的手,自言自語道:“李茉,你不知道,聽到人說你在被搶救,我著急地往回跑,就怕你會再次把我忘了。”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李茉的手,放在嘴邊,就像一對經(jīng)歷過生死的患難情人,乍一看,真讓人感動。
“卜樹,你出來一下!”童佳露突然而至的嗓音,擾亂了平和安靜的氣氛,反而帶來了些許怒氣。而葉梓萱和卜樹也被嚇了一跳。輕輕地放下李茉的手,卜樹按著童佳露的意思,走出了門,慢慢地把門帶上。
“怎麼了?”卜樹低下頭看著顯然沒有自己搞的童佳露,問道。
“對於文文和李茉之間,最好趕緊選擇?!背龊醪窐涞囊饬?,童佳露竟然只有這一句話擺在那裡。
“我會的?!钡囊痪洌耆猛崖兜臍鈶嶌恫活櫋?
當時的童佳露真想上去打他一巴掌,可是出於種種考慮,並沒有付諸於行動。
“算了,任他們發(fā)展吧,不要參與了?!比~梓萱拍了拍童佳露的肩膀,寬慰她說。
童佳露感到很費解,平時仗義凜然的葉梓萱哪去了?爲什麼只有自己在爲她們的事情操心?就像葉梓萱說的那樣,本身就是一個局外人,何必那麼上心呢。深呼吸了一口,童佳露想通了,不管了,自生自滅算了。
重新像什麼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回到了病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