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海站起身來,將太后宮中的事情逐一稟報。包括今日太后爲何會突然開竅,想通了不找錦蘊的麻煩。
聽完吳成海的話,明妃的眉毛微微挑起:“哦?你是說,是有人在太后身邊吹耳旁風?是誰?”
她這就好奇了,太后身邊輕易沒有可以相信的人,偶有兩個也只是極少數。難道說……
“是秦嬤嬤?”想到這裡,明妃脫口而出。
吳成海並沒有答話,也權作是默認了。
原來是這樣,她道還是怎麼回事呢。
打探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明妃點頭,隨手一揮,吳成海也便退下了。
回到畫宣居,明妃心情大好,整個宮的宮人們也都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因著錦蘊的事情,明妃一直都是愁容滿面,宮人們做事也都是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現在看著明妃的心情大好,她們也就跟著輕鬆了許多。
太后宮裡,吳成海剛剛回來,也裝作沒事人一般。他自從跟到了太后那裡,一直也都是低調行事,以至於在太后眼前幾乎都沒什麼得臉的機會,卻也一直都沒什麼大的差錯出現。這倒是讓太后放心的地方。
秦嬤嬤一直站在太后身邊盡心盡力的伺候著。剛剛明妃和太后的談話,她也都聽了進去。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錦蘊可謂是受盡榮寵,一時間,又變成了衆矢之的。 wωw_ Tтkд n_ ¢ Ο
而錦蘊,也整日處在風口浪尖之上。流言蜚語愈傳愈甚,甚至都有人說,她不日就快要晉封了,只是聖旨還沒有下來而已。
月華宮中,紅煙正在陪著錦蘊給莫無殤繡寢衣,看著看著,紅煙開口道:“娘娘縫的這件寢衣,想來皇上穿著定是舒心,想來不過幾日,晉封的聖旨就會穿到六宮中了。”
“你聽誰說的這些風言風語。”錦蘊頭都沒擡。這些話,她也聽說了。不過是那些妃嬪們爭風吃醋時的閒言閒語,算不得數。
更何況,莫無殤也沒並沒有和她說什麼要晉封的事。
紅煙倒是很興奮:“風言風語又如何。既然這些人都傳開了,那就不是不無道理的。娘娘您如此盛寵,她們會如此傳言,也是理所應當的。”
主子過的好,她們奴才才過的好。雖然,曾經昔日裡的姐妹現在搖身一變成了主子,但她心裡也並不嫉妒,相反的,還很爲她高興。姐妹情誼,說的大抵就是如此吧。
這一次,錦蘊總算是把目光從寢衣上離開了,看著紅煙興奮的樣子,錦蘊忍不住的打趣道:“看你這樣子,倒好像是你承寵似的。”
這話說的紅煙可急了:“娘娘!這話您可千萬說不得!會折煞奴婢的!”
“那又如何,綰大美人標緻著呢,想來,皇上日日來我這裡,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錦蘊笑著和紅煙開玩笑。
紅煙的臉徹底紅了:“娘娘您怎麼越說越離譜了!在這麼說,奴婢不理你了!”說著,紅煙轉身跑了出去。
看著紅煙那氣急敗壞的樣子,錦蘊忍不住哈哈大笑。她不是不知道紅煙的性子,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和莫無殤有什麼糾葛。
她太老實,也太單純。雖然心機是有,但對於男女這一方面,她還是一張白紙。不像她,早已被傷害的遍體鱗傷……
紫玉從門外走了進來,轉頭看向跑向屋外的紅煙,好奇的道:“這是怎麼了?紅煙姐姐那樣急匆匆的跑出去,可是被娘娘您責罰了?”
“怎麼會。她啊,那是惱羞成怒啦。”錦蘊也跟著紫玉的看去的方向望去,嘴角揚起的笑煞是好看。
紫玉不懂,卻也跟著樂得的高興:“娘娘的這件寢衣,今兒晚上就能給皇上了吧?”
“是啊,還差最後幾針,縫完了便好了。”錦蘊邊說,邊快速的將幾針線縫好,而後剪斷,打開,仔細的端詳著:“終於做好了,當真是不容易。”
“娘娘縫了好幾天,拆了縫縫了拆,也總算是可以給皇上去穿了。想必今兒晚上皇上來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上了呢。”紫玉笑著打趣道。
錦蘊佯裝嗔怒道:“就你愈發的會油嘴滑舌。小心我用剪刀,剪斷你的嘴!”說著,就拿起一旁的剪刀,兇神惡煞的看著紫玉。
嚇得紫玉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哎喲娘娘,奴婢不過是打趣您一下,您就這樣,讓奴婢好生害怕呢。”
一串銀鈴似的笑聲響徹在整個寢殿內,莫無殤從門口走進來,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揚:“說什麼呢,這麼高興,也說來讓朕樂呵樂呵。”
主僕二人聽到這聲音,剛忙下跪給莫無殤行禮:“皇上吉祥。”
還未等錦蘊說話,紫玉就忙跑到莫無殤的身邊,行了一個常禮,卻是看著錦蘊:“皇上,娘娘要剪了奴婢的嘴呢!”
“哦?朕的蘊兒可是溫柔婉約的。她既然如此說,必然是你這丫頭惹惱了她。對不對?”莫無殤說著,走到錦蘊的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肩,眼中滿是柔情蜜意。
“皇上慣會取笑臣妾。”錦蘊嬌羞的低頭,而後又想起什麼似的,不解的問道:“皇上今日怎的來的這樣早?連晚膳的時間都還沒到。”
“朕想你。”莫無殤毫不避諱的對著錦蘊道。一旁的紫玉見了,識趣的退了下去。
嬉鬧歸嬉鬧,她也還是懂得分寸的。
翌日,錦蘊到息寧宮去請安。見太后正在翻著尚寢局的檔案。底下的趙婕妤忍不住的開口道:“太后娘娘何必如此費心瞧。這皇上進後宮的次數屈指可數。去了也是十有八九是在玥婕妤那裡。”
“憑她是誰,不過是一介宮女出身,居然也可以分得了咱們的寵愛。”劉充容小聲的和趙婕妤交談著。
太后只是狀作沒聽見一般,只是自顧自的翻著檔案。
許久之後,太后這纔將檔案合上,交給身旁的秦嬤嬤,掃視了一下剛纔說著悄悄話的趙婕妤和劉充容,深吸一口氣道:“你們兩個,現在是愈發大膽了。哀家面前也敢說閒話。”
這話一出,瞬間讓二位嬪妃的面色一變,低頭道:“臣妾不敢。”
太后冷哼一聲:“背後說人家閒話的,大多是不能成大事之人。你看看在座的幾位妃位的娘娘,她們可有說玥婕妤一句不是啊?”說著,太后冷眼掃向辰妃、雪妃和明妃。
三位均是對太后微笑點頭,心裡卻是冷哼。她們又何嘗不是想要和她們一樣背地裡和她人一樣諷刺一下錦蘊。只是她們的位份擺在這裡,不宜再多生事端罷了,這纔不開口的。卻沒想到,被太后當做正面的典型了。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樹立起了她們幾位妃位娘娘的威信。
“臣妾受教,謝太后娘娘指點。”趙婕妤和劉充容面上恭敬行禮,心裡卻是把太后給暗自咒罵了許多遍。
不就是因爲後宮中沒有皇后才輪到你這老不死的管理後宮,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年紀,還這樣操心。
太后又怎會不知道她們幾個心理想的是什麼:“行了,你們也不用這樣口是心非。若是你們有出息,可以像玥婕妤一樣,哀家也懶得提點你們。都散了吧。”
“是。”衆嬪妃退下。見人都走了之後,太后這才冷冷的瞇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