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許久了……”
悅薇笑了笑,手還是死死的捂住小腹上。
“胡鬧!”
赫連瑾上了脾氣,立刻將她打橫抱起,慢著腳步又走回到椅子上抱著她坐下。
悅薇知他心中定是不悅了,看著眉鎖的,簡直都堆成山了。
赫連瑾就這樣看著抱著她,一言不發,真是慣的她愈發大膽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身子骨,還敢這麼作踐自己,簡直可惡!心中想歸想,可是眼中的心疼還是讓人看得見的,雙腿一動也不動,寬厚的手掌附在悅薇的小腹上,遠遠不斷傳出來的熱量讓她心中一暖,頓時覺得好受了不少……
悅薇會心一笑,這個彆扭男人總是這樣可愛……
“瑾影!你還不降她拉出去,在這礙娘娘的眼嗎?”
赫連瑾冷冷的口氣透著不容拒絕。
“等一下。”
悅薇惱怒的瞪他一眼,該死的,明知道她想要幹什麼,卻還要將人帶走。
“瑾影,你先退下。”
悅薇給瑾影使了個眼色,瑾影趕忙退到一旁,看赫連瑾並未怪罪,瑾影這才鬆了口氣,看來還是娘娘的話好用。
袁洛眼中徒然又升起一股希望,看著悅薇,眼中帶著少許的祈求。
“雲貴人,我再三饒你,沒想到你卻這般不知悔改,現如今還害死我的孩子,你簡直該死。”
興許是生了病的緣故,悅薇語氣始終淡淡的,照著平常氣勢下降了許多。
“公子……”
袁洛震驚的看著悅薇,他不明白悅薇這是何意,難道她不是救她,而是來……
悅薇揮揮手,示意袁洛不要說話。
“雲貴人,你可知錯?”
悅薇又看著雲貴人問道。
“知錯?我有什麼錯?都是你!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失寵於皇上,要不是你,我怎會在宮中受百般欺凌,舉步維艱?!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哈哈哈,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還妄想要孩子?死的好死得好啊……”
雲貴人已近癲狂,她不想死,非常不想死,但是碰到悅薇之後,她心中的恨意還怎麼忍得住?
“瑾影!你是死人嗎!還不將她拖出去!”
赫連瑾氣息一屏,頓時眼中射出冰冷的利劍。
“別鬧!”
悅薇不悅的瞪了一眼赫連瑾,她要是不罵反倒是不正常了。
赫連瑾哼了哼沒說話,他就是不喜歡聽見別人說她。
“你在宮中舉步維艱本就是你作惡多端,自作自受,現如今落下如此下場,皇上饒你一命已是仁慈,沒想到你竟這般愚蠢,中了別人的陷阱還要連累大將軍!”
雲貴人頓時慘白了臉,跪坐在地上,眼中的震驚不亞於告訴了所有人悅薇說的正確性。
袁洛痛苦的閉了閉眼睛,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妹妹會這樣愚蠢。
“大將軍爲你甘願放棄這半生的榮耀,沒想到你絲毫沒有感恩之心,有你這樣的妹妹,我都爲大將軍感到不值。”
悅薇失望的搖了搖頭,若不是袁洛寧願解甲歸田,她說什麼也不會替她求情。
雲貴人愣愣的看著跪在她前面的哥哥,似是沒反應過來悅薇這話是什麼意思。
悅薇嘆息一聲,還是忍著疼痛掙扎著從赫連瑾腿上下來。
“你想做什麼!”
赫連瑾雙眼一瞇,看著悅薇的眼中寫著不贊同,滿臉不悅。
悅薇沒有理他,她沒有那麼多的力氣和他置氣。
“大將軍此番情誼讓悅薇佩服之至,天下狼煙即起,赫連國正需要將軍這樣的人,皇上心中爲我著急,還請將軍不要往心裡去。”
出人意料的是,悅薇走到袁洛面前將他扶起,盈盈一笑,頓時寒冬暖陽,讓人暖到心坎兒裡去了。
袁洛一愣,順著悅薇的手就站了起來,怔怔的看著悅薇。
悅薇徑直繞過他,走到雲貴人面前,眼中充滿厭惡。
“我今日饒了你,爲的是大將軍的情誼,你記住了,賊人狼子野心,切不可上了他們的當反過來陷害自己的兄弟姐妹,我今日放你自由,你就在這北疆好好呆著吧,赫連瑾的主意你還是不要打了,他是我的,不是你等肖想的。”
悅薇撫了撫衣袍,霸道的宣誓主權,卻讓那坐在高位上的男人心中一喜,眼角堆滿了笑。
“此事就到此爲止吧,大將軍帶著她速速離開吧。”
悅薇轉身開始往回走,走向那個等著她的男人。
“臣,謝公子不殺之恩。”
袁洛一撩衣袍,行了個大禮,眼中充滿感激。
等到屋內的這些礙眼的電燈泡都走了之後,赫連瑾纔敢肆無忌憚的吻上悅薇的脣。
“你這個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我這還病著呢。”
悅薇無奈的推開他。
赫連瑾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也不說話,顯然是心中不悅。
悅薇輕嘆一聲,有一下每一下的撫著赫連瑾的頭髮。
“袁洛此人可委以重任,若是因此讓他卸甲歸田,或者是讓你與他產生嫌隙,終歸是不好的,雖然他的衷心不用懷疑,但是畢竟是你的左膀右臂,馬虎不得。”
悅薇輕輕的解釋。
沒錯,馬虎不得,雙拳難敵四手,她和赫連瑾即使在本事,他們也會不了這分身之法,說到底還是需要人來幫助赫連瑾取得天下,這袁洛無疑是最好的人選,若是今天赫連瑾不是她的夫君,那她就是殺了她也難解她心頭之恨,她本就不是信男善女,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但是爲了赫連瑾,她可以留她一命。
“……又不用你教我。”
赫連瑾小聲嘀咕,悅薇哭笑不得,這個彆扭男人。
“赫連瑾,這個孩子註定與我們無緣,你不要傷心了,再說現在這麼多的事,我們還是先不要孩子爲好。”
悅薇嘆了一口氣,心中有著濃濃的哀傷,但她說的確實是實話,此時要孩子卻爲不妥,天下未統,心中難安,再來個小不點給她添亂,她怕是要頭疼死了,
再說,就算是沒有此事的發生,怕是這個孩子也是保不住的,想來在雪山的陣陣腹痛,怕是那時候已經傷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