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zhòng)人在高瘦男子的帶領下,沿途穿越山谷,然後進入礦洞。
礦洞的通道非常寬廣,寬度有兩丈,高度也有一丈左右,通道中一片燈火通明。
從進入礦洞開始,兩邊的洞壁上,每隔一丈左右,壁上就有一個青銅燈。
青銅燈裡面不知是什麼燈油,燒得嗤嗤作響,燈火十分明亮,燃燒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異香,沁人肺腑。
易無塵等人只是初次到來,他們較爲好奇的四處張望,儼然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
一些接觸過的人,自然是見怪不怪了,楚雲(yún)瀟一路上從容不迫,頗有幾分成熟穩(wěn)重之色。
“楚師兄,在下實在沒有想到這次帶隊的是你,可惜,在下沒有機會聆聽師兄教誨……”
帶路的瘦高男子,一副狗腿的樣子。
聞言,楚雲(yún)瀟眼中閃過一絲傲然之色,不過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
楚雲(yún)瀟微笑道:“師弟無需如此擡舉,以後回宗門有的就是機會”。
楚雲(yún)瀟野心很大,以他的修爲、地位,完全不需要對這些氣海境弟子如此客氣,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拉攏人心,爲以後的上位做鋪墊。
他的目標,已經(jīng)不是繼承大長老這麼簡單,而是要坐上更高的位置。
“楚師兄不僅修爲高絕,而且還如此平易近人,從現(xiàn)在開始,誰要是說他一句壞話,我就跟誰拼命……”
“是啊,楚師兄如此謙遜有禮,將來必定是我魔宗宗主的不二人選”。
一時間,這些真?zhèn)鞯茏訉Τ?yún)瀟好評如潮,大有宗主尊位非其莫屬之勢。
“各位師弟,請慎言,在下何德何能,又豈敢覬覦宗主之位,只有能有師尊一半的本事,在下就心滿意足了”。
楚雲(yún)瀟愈發(fā)的謙遜,實則他的心裡已經(jīng)樂開了花。
“無塵大哥,你要不要來一根白雲(yún)豬手,這味道真是香,吧唧吧唧~”
正當氣氛高漲之時,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場面瞬間就被破壞。
唰!
所有人將目光轉向聲音來源,只見,拾兒正抓著一根醬黃的豬手,吃得腮幫鼓脹、滿嘴流油。
他的口中很有規(guī)律的響動著吧唧聲,場面頃刻變得落針可聞,衆(zhòng)人的目光變得憤怒起來。
此刻,易無塵與拾兒站在人羣的最後,感受著衆(zhòng)人吃人的目光,易無塵無辜的攤了攤手。
“吧唧,吧唧~~”
拾兒依舊沒心沒肺的啃著豬手,一切彷彿都與他無關。
“這位師弟,你好像有些過分了,大家一起商議大事,你卻不管不顧吃起東西,這樣就是不尊重大家”。
帶路的瘦高男子,見衆(zhòng)人不說話,他急忙跳出來指責一番。
衆(zhòng)人面色古怪的看著瘦高男子,有些人是幸災樂禍、有些是同情、有些則是冷笑連連……
瘦高男子見衆(zhòng)人看向自己,頓時有些得意忘形,他這樣做無非想討好楚雲(yún)瀟,現(xiàn)在他感覺自己非常成功。
“你們這羣傻蛋,如此好的機會,卻白白送給老子,浪裡你個浪啊————”
瘦高男子看見楚雲(yún)瀟正微笑面對自己,他心中已經(jīng)樂的找不著北。
“傻子,真當我們不會拍馬屁?我們只是不敢得罪黑大個而已”。
衆(zhòng)人見瘦高男子越來越得意,心中不由得鄙視道。
不知死活?。『诖髠€可是先天境高手,你如此做,就是用生命在拍馬屁,玩刺激呢?
“這位師弟,我還不知道你大名,請問你如何稱呼?”
楚雲(yún)瀟彬彬有禮的問道,對於這種人,他覺得應該先籠絡,一但自己上位,這種人絕對是嫡系死忠。
“在下名叫馬貔,區(qū)區(qū)賤名,不值一提……”
馬貔口中謙遜無比,但臉上得意的神情卻是出賣了他。
“嘔————”
“哪裡有什麼馬屁?老子吃東西的時候,不說這些噁心的玩意”,
“這是想要草菅人命嗎?”
拾兒先是一陣乾嘔,然後用手捏著鼻子,一臉噁心的樣子。
“噗……”
拾兒一番聲情並茂演繹,差點讓易無塵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感受著一道道有穿透力的目光,易無塵急忙將臉別向一邊,試圖不讓自己笑出聲。
“噗……哈哈……”
那些笑點低的弟子,已經(jīng)忍不住大笑起來,這種氣氛好像會傳染,不過片刻之後,所有弟子皆是大笑不止。
人家叫馬貔好不?你這黑貨卻硬生生扭曲事實,真是……太特麼生動了。
衆(zhòng)人也有些懊惱馬貔這馬屁精,此刻,他們竟然覺得拾兒看起來很順眼。
“呃……”
馬貔得意的笑容,隨著衆(zhòng)人的嘲笑,已經(jīng)僵硬在臉上,他就像被按了暫停鍵,表情定格在尷尬瞬間。
“該死的黑鬼,你才叫馬屁了,你全家都叫馬屁,老子明明叫馬貔好不!”
馬貔回過味來,便惱羞成怒的對著拾兒吼道,他的聲音歇斯底里、帶著滔天的怒火。
“我剛剛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叫什麼?”
拾兒用手掏了掏耳朵,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易無塵面色古怪的看著拾兒,心中暗道:不愧是瀟灑哥的徒弟,果然已經(jīng)學壞了。
“老子叫馬貔、馬貔、馬貔……聽清楚了沒有?”
馬貔眼中幾欲噴火,他的腦中幾乎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楚雲(yún)瀟皺眉看向易無塵二人,眸子裡劃過一絲冷意。
“看看,你自己都承認了吧!”
“大傢伙都聽聽,他是不是叫馬屁,我可沒有冤枉他”。
拾兒臉上先是寫滿驚喜,旋即再面露無辜的看向衆(zhòng)人,一副‘我沒有亂說’的模樣。
“哈哈哈……這個黑大個還蠻老實的,被人冤枉了也默默承受”。
衆(zhòng)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其中有些人陰陽怪氣說道。
“你……老子要宰了你……”
終於,馬貔再也忍不住了,一柄長矛憑空出現(xiàn)在手中。
霎時間,馬貔周身殺氣四溢,他的雙眸爬滿了血絲,身軀也在微微顫抖。
拾兒扔得手中的豬骨,對著馬貔咧嘴一笑,衆(zhòng)人清晰的看到,拾兒的牙縫中夾帶了幾條肉絲。
“怎麼,窮圖匕現(xiàn)了,小爺我拆穿了你,你就要殺人滅口?”
拾兒抱著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怒火中燒的馬貔。
“夠了!都是同門師兄弟,大家何須刀兵相見”,
“那個馬……師弟,快快收起手中兵器,繼續(xù)在前頭給我?guī)贰薄?
場面已經(jīng)劍拔弩張,楚雲(yún)瀟不得不出來調解,他本來想喚馬貔全名,爲了不再刺激馬貔,他只能喚一聲馬師弟。
“不好意思啊楚師兄,是在下孟浪了,在下這就給師兄帶路”。
不得不說楚雲(yún)瀟的話還是十分管用,他一句話就將馬貔鎮(zhèn)住。
馬貔收起手中長矛,恨恨的看了拾兒一眼,一副咱們沒完的樣子,然後繼續(xù)在前頭帶路。
一場危機就這些被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