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李照機先生那裡,當然是和十四娘一起走。表面上她只是笑得很平靜,其實內心裡比誰都高興。真要擔心誰會瘋,應該先爲她擔心。
“哈哈哈,李先生會認輸嗎?”十四娘還沒上車,就笑著問。
“他要不認輸,就不是李照機了。”楊楚生說著一頭就往車裡鑽。
“砰”!十四娘一關上車門,朝著楊楚生來個美眸含嬌,樂極之下,那管車外面別人眼睛能不能看穿玻璃,雙手不管方向盤,卻朝著楊楚生的脖子一摟,那對剛纔一直在微笑,抹著口紅的豔脣就往他的嘴巴堵。
“喂,你也瘋了?”楊楚生本來還在笑,那雙紅脣一碰到他的嘴巴,搞得他急忙轉過臉,說完還往車窗外瞧。
“哈哈,我就瘋了,我喜歡瘋。”十四娘纔不管,笑著說,還在笑的嘴脣,又衝著他嘴巴就來。
久違的嬌豔,連直衝而來的氣息,好像都透出嬌豔。這嬌豔也讓楊楚生將嘴巴張開,她摟的是他的脖子,他抱的卻是柔軟的腰。
哈哈,在這樓市已經崩盤的香港地面上,還能見到有人有這般熱情。從車窗外走過的一位夫妻,雖然臉上都有我們的錢沒了的悽慘相,但突然間卻發現車裡摟一起,吻得就如兩塊磁鐵般貼得相當緊密的兩人,那女的還先駐足,張大眼睛直往車裡瞧。
“嗯,走了。”十四娘吻得本來想透口氣,雙脣一離開,看那女人直往車裡瞧,也嚇一跳,笑著說,還是往方向盤前面坐,邊笑著還邊理著長髮。
“喂,你這樣找上門,是不是有點不好?”車子到了李先生公司的門外了,十四娘又問。
“嘿嘿,我又不開口要他認輸,有什麼不好意思。”楊楚生邊說邊搖下車窗玻璃,衝著走到車邊的公司保安說“找李先生。”
這保安很有禮貌地笑“先生,請等我先通知李先生一下。”
“行,你就說內地的楊先生就行。”楊楚生說完,轉臉又朝十四娘笑。
那保安走進去打電話,車裡的倆人一時沒事,都在看著對方笑。十四娘仰臉甩了一下長髮,然後擡起來的下巴也朝著他揚,要不是在人家的公司門口,可能她又想將紅脣往他湊。
“李先生有沒有在呀?”十四娘見保安還沒出來,有點不耐煩地說。
楊楚生還沒回答,那保安已經笑著走出保安室,不用說什麼了,站在一邊,笑著手往裡面一伸,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楊先生,哎呀來了,你好啊。”李先生還自己快步走出來,楊楚生就是值得他親自走出來迎接。笑著喊還伸出手。
“李先生好!”楊楚生也笑著伸出手,手跟手一握,這李先生的手,抖得好像不想停似的。
兩人又一次見面,也讓楊楚生有感覺,這李照機先生比上次見面更加客氣。
這李照機確實客氣,也因爲佩服,纔有客氣。又跟十四娘握完手,朝著他的辦公室一伸手“兩位請吧。”
“李先生,這次樓市的大跌,你的損失怎樣?”楊楚生才一坐下就問。
這話,讓這位房地產商也笑著搖頭,眼睛先往端著茶水,笑盈盈走進來的秘書瞧,站起身子,從秘書手上的盤子裡端上一杯茶往楊楚生面前放,笑著又說“楊先生,喝茶。”說完了,又端起一杯往十四娘面前放。
這位富豪的舉動,還讓秘書微微張開抹著口紅的嘴脣,有點驚愕的樣子。她的老闆可從來沒有對誰這樣客氣過的,就是什麼賭王,另一位比他還富豪的李先生這些人來了,也沒有這種客氣。
楊楚生端起茶就喝一口,還看了十四娘一下,他已經問了,李先生卻沒有回答,他也不便再問。
李先生卻是先請喝茶,這些富豪也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怎麼會耍懶。既然已經有賭約在先,當然是願賭服輸,何況當時打賭的時候,還有好幾個富豪在場。他也喝一口茶才說“這次我的損失,是我做生意以來最慘重的,損失了五億多港幣。“
不愧爲富豪,楊楚生暗自也贊一個。五億多港幣啊,表面上還見他能這樣淡定。不過這數字,也估計他會幾個晚上睡不著覺。
“楊先生,我從來不佩服人,但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對香港樓市的預測,真的讓我佩服。“李先生說這個臉還能帶笑,站起來又說“我打電話,當時在場的人一個不少,晚上同樣到半島酒店吃飯。”
十四娘也往楊楚生看,李先生這樣子,也就相當於認輸了。
“嗨,李先生,事情已經過去,吃飯可以,舊事不提了。”楊楚生等著他打完電話,重新坐下的時候也說。
李先生點著頭笑“這頓飯我不請,別人也會請。”
確實李照機先生這話不是客套話,香港的樓市一崩盤,幾個有名的房地產商,誰都會想起他跟楊楚生的賭約。樓市崩般的這一段時間,富豪們一見面,都會說起從內地過來的楊先生。李照機這一個電話,就是原本想要到新加坡的鄭先生,也特地推遲行程,就是想跟楊先生吃這一頓飯。
來了,十四孃的車,在半島酒店稱得上全香港最大的停車場裡面才一停,第一個走出來,衝楊楚生招呼的就是鄭先生。
熱鬧啊,這些富豪們,就因爲請的是楊楚生,也是很罕有的,都提前到來。
“鄭先生好!”楊楚生邊喊邊伸出手,然後又朝著走出來的郭先生笑。
這郭先生在這次的樓市崩盤中,損失比李照機還大,好得他們是幾兄弟合作,資本比李照機充足,不然的話,可能不瘋也會趴下起不來了。
“哈哈哈,楊先生你來了。”那位額頭最爲光亮的李富豪,是最後出來的。這傢伙在這次樓市中,損失也最少。
都到齊了,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別想他們的話題會往別的地方說,都是房地產的事。
“楊先生,這杯酒我先敬你。”那位光額頭的李先生,反倒第一個站起來說。因爲他也是打心眼裡佩服這個小夥子,他的損失最少,其中也有楊楚生的原因,樓市才一出現第一波跌勢,他就趕緊收緊投資,能出手的果斷出手。
李照機先生也舉著酒杯“楊先生,這杯酒,是爲我們當時對於香港樓市的不同看法,現在我敬你。”
“別這樣,來,我喝!”楊楚生反倒感覺不好意思,將酒乾了,也向富豪們敬一杯。反正跟李先生也就是對於房地產的看法不同,又不是什麼仇恨,過去了就過去了。
“楊先生,當時你對於香港房地產的預測推論,是從什麼渠道得來的?”那位長著鷹勾鼻的賭王也挺有興趣地問。現場中他也顯得最輕鬆,因爲他對房地產不感冒,只是好奇而已。
“那不簡單嘛,經濟發展是有周期的,內部和外部的環境好壞,也只能讓這種週期延遲和提前,還有跌漲的力度大小而已。週期一到,該漲的一定會漲,該跌的一定會跌。”楊楚生就說了。
“這次的崩盤是什麼引起的,現在一些專家還有爭論,但我覺得,還是外部環境佔大部分。”那位光額頭的李先生說得挺有感觸的樣子。
楊楚生又是笑“那是的,現在香港人對於未來有點迷茫,這對房地產和資本市場的影響最爲直接,也最快,接下去還會引發到某種行業。”
鄭先生也在點頭,這哥們的損失怎麼說呢,要說大也行,要說不會損失也可以。因爲他攬了一個大酒店,如果按照現有的市值來算,他可是虧了一個大坑,但他資金也充足,他的打算就是死扛。舉起酒杯也說“那你說,這一輪暴跌,幅度大概有多少?“
楊楚生放下酒杯“真正的崩盤還沒到來,因爲這一輪炒樓風,將大量的市民也捲入進去,這些人也極容易出現極端,想要抑止這一輪暴跌,不是機構和你們這些能夠做到的,就是政府出手救市,我看也難。“
“那你是說,應該提早止損?”郭先生說得有點小聲,他手裡還有不少沒出手的。
“那當然,此時也是止損的最後機會。當然了,你要資金充足就放著,長遠來說,香港的房地產,就是在沒有暴跌之前,也還是在低位。”
楊楚生的話,讓這些富豪們都在點頭,最後的這一點,富豪們都懂。香港的人口越來越多,房子現在還是供小於求的時候。
“楊先生,你的港龍公司,在這次樓市崩盤中,可以說創造了一個奇蹟。但是樓市崩盤了,以後你的發展呢?”郭先生還又問,他是在暗自盤算,有想跟楊楚生合作的意思。
“還是在香港,但時機還沒到。”楊楚生就說得有點狡猾。
都是一個腦袋長著三隻眼睛的人,楊楚生的話,富豪們那個不懂他是在等著抄底。對於一些人來說,漲能賺錢,跌多了還能賺得比漲的時候更多。這話也讓郭先生打消了跟他合作的念頭,不用說的了,他是不會跟任何人合作的。
“哈哈,楊先生,明天我也請客,還是我們這些人。”那位光額頭的李先生,最後站起來說。
“行,要不後天我請大家。”楊楚生也笑著說。
“後天我請。”郭先生才一說,富豪們都笑。
一場賭來的酒會,也讓十四娘學習了不少東西,不少也是在楊楚生的話裡學習的了。倆人坐進車裡,她還怪他呢,這些話,她可從來沒有聽他說過。
“你沒問我怎麼說?”楊楚生也覺得冤枉。
十四娘朝著他瞪又一笑,車子開出半島酒店,也不用問他要到那裡了,往她那裡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