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之有心考他,“那你知道,什麼叫做蝴蝶效應(yīng)嗎?”
對女人的三圍什麼倒是絕對難不倒赫連龍,只是一個酒的名字而已,難道還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見赫連龍傻掉的樣子,戴之自然心中有數(shù),這樣一個草包,怎麼會知道什麼蝴蝶效應(yīng)呢。
心裡面嘲諷,表面上卻無所謂的樣子,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移話題,
“如此學識淵博,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赫連龍當時就忍不住激動的微微顫抖了,本以爲會碰一鼻子灰的高難度挑戰(zhàn),想不到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嘛,他頓時想到,一直被赫連東壓在腳下,如果讓他看到自己現(xiàn)在有多風光,一定不敢再在自己面前目中無人了吧。
他敢斷定,這絕色美人,是連赫連東那樣眼高於頂?shù)膫砘镆惭矍耙涣翣懼膭拥挠任铮?
……
他強壓住心底的激動和興奮,想著之前已經(jīng)打好基礎(chǔ),現(xiàn)在再亮出自己的身份,一定會更加分的吧,他輕咳了咳,故作低調(diào)的回答道,
“美女言重了,我叫赫連龍,赫連集團的經(jīng)理。”
戴之故意吃驚道,“赫連集團,就是華夏城鼎鼎有名的那個赫連集團嗎?”
赫連龍露出標準的紈絝子弟模樣,每次一報出自己的名字,都會得到同樣的回答,看來這位美人也一樣啊。
他對外一直宣稱自己是赫連集團經(jīng)理,其實只不過是一個部門經(jīng)理而已,職位低權(quán)利也不大,赫連東纔是掌管整個赫連集團的總經(jīng)理,他故意這麼模擬兩可,就是爲了讓不知情的人誤會,而且屢試不爽。
“赫連龍……這個名字我倒是沒怎麼聽過,我只聽過赫連東這個名字,聽說近兩年接手公司以來在商場上屢立戰(zhàn)功,把赫連集團經(jīng)營得有聲有色,你是他的?”
赫連龍頓時囧了,碰到個懂內(nèi)情的被拆穿身份,他訕訕的笑了笑,“美女果然見多識廣,赫連東,是我表哥。”
戴之“哦”了一聲,原來是赫連東的表弟,既然話題都帶到這了,她也不介意多套一點信息,她頓了頓,緩緩的端起那杯“蝴蝶效應(yīng)”,只是輕輕的茗了一點,想起那個飯店經(jīng)理說以前每年都是赫連雲(yún)和赫連東兩父子來,這隻寄生蟲只是陪襯,然後漫不經(jīng)心的說,
“說起來,我跟你們公司也有過生意上的往來,還記得去年我來騰衝的時候,在一次玉石交易上,跟你表哥,哦,也就是赫連東打過交道,他做生意,的確挺有一套的,上次輸?shù)眯姆诜@次來還準備再較量一下的,咦,怎麼今年,他沒有來麼?”
上帝原諒,原諒她還是沒辦法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還是想知道他的近況,還是想知道關(guān)於他的點點滴滴,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這是戰(zhàn)略,是戰(zhàn)略。是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的戰(zhàn)略……
一說到這個,赫連龍的臉色越發(fā)是有些掛不住了,還好酒吧的燈光昏暗,看不清他臉色的變化,
“呵呵……沒想到美女也是做玉石生意的,看來這次,恐怕要交手的,是我跟你兩個人了。”
戴之“哦?”了一聲,赫連龍解釋道,
“其實不瞞你說,這次我大伯和表哥都沒來,他們兩個人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弄得水火不容,我哥更是離譜,生意也不怎麼管了,整個人像變了似的,正巧碰上翡翠公盤,於是我身爲赫連家一份子,當然子不容辭,代表赫連集團來騰衝尋覓好翡翠來了。”
赫連龍說的真真假假,其實這次他是受自己父親之命,先來騰衝好好學學賭石的技巧,還特地請了個師傅,赫連雲(yún)根本也沒讓他來做代表,只是赫連龍的父親也就是赫連雲(yún)的弟弟想趁著這個機會讓自己的兒子展露頭角,爲公司立功,慢慢把赫連東給擠下去。
實際上,他是沒有足夠的資金玩賭石這種有巨大風險的投資的。
而戴之根本自動忽略了他的部分,只是腦子裡一直重複著剛剛他的幾句話——
赫連東的近況竟然這麼糟麼?
她來騰衝也不過來兩天時間,他的傷應(yīng)該還沒好,怎麼就忽然有了那麼大變化呢,難道是,因爲她麼……
腦子裡突然浮現(xiàn)出赫連東把自己擁在懷裡,那麼溫柔的說著要疼愛他的誓言的畫面,心,突然刺痛起來。
只是這個念頭只是在心裡面一閃而過,戴之就馬上否定掉了。
所謂承諾,不過就是一個騙子,說給一個傻子聽的。
而她就是那個傻得不能再傻的傻子。
她真是天真,難道以爲赫連東是因爲自己纔跟赫連雲(yún)吵架麼,難道她還天真的以爲赫連東會因爲傷害了自己而內(nèi)疚自責痛不欲生麼?
一個當初用盡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爲了八刀分浪刀法接近自己毀掉自己的人,還指望著他會良心發(fā)現(xiàn)知道自己有多可惡麼?
“戴之,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清醒不這麼自欺欺人,你要記得,他是欺騙你感情的騙子,更是害得你家破人亡母親慘死的兇手的兒子!”
戴之在心裡狠狠的提醒自己,可是這句話卻如果利刃一樣割著她的心,那麼殘忍,那麼不想去承認,卻不得不面對的現(xiàn)實……
“美人……?”
赫連龍有些詫異臉上忽然出現(xiàn)如此心碎的讓人心疼的表情的戴之,戴之回過神來,恍惚的應(yīng)了一聲。
“呵呵,看來咱們挺有緣的,這次交手,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其實我比赫連東要有實力多了,只是一直沒表現(xiàn)的機會,這次就看看我怎麼大展拳腳叱吒騰衝!”
戴之再沒了心思跟這草包在這浪費時間,也再不想聽到那個每聽一次都會讓她心痛的名字,拿起手提包就要離開。
赫連龍頓時慌了,急忙站起來阻攔道,“怎麼現(xiàn)在就要走了?再多聊一會兒啊,很多關(guān)於玉石翡翠方面的東西我們可以交流一下啊!”
戴之不動聲色的避開和他的肢體接觸,擠出一個客套的笑容,“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有機會再聊吧。”
說完便輕盈的掠過赫連龍的身旁,如一陣風一樣優(yōu)雅的走向大廳,赫連龍對著背影使勁喊,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啊!”
即使這麼鬨鬧洶涌的酒吧音樂聲中,戴之還是清清楚楚聽到了這句話,她停住腳步,想了想,既然好不容易掉到這條大魚,就這麼放了不是可惜,不如,先小小的整一整他,這麼想著,戴之回過頭去,在攝影師捕捉她身影的燈光下,笑容嫵媚的回答道,
“明天上午十點,谷老闆的毛料廠,有興趣就來吧。”
然後一記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留給所有人一個迷人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這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奢靡酒吧裡,大家紛紛惋惜著,如此這般絕色佳人,就算多看兩眼也是賺了,也不過是惋惜一下,立刻就重新投身進原先那個男盜女娼的旖旎大環(huán)境中樂不思蜀。
赫連龍意猶未盡,仍是站在原地回味剛剛跟美人近距離接觸的感覺,她身上的香味似乎還有殘餘,讓他簡直失魂落魄恨不得馬上就到第二天早上十點,快點再見到佳人,而這裡的美女再美,接觸了那絕色尤物,他也再沒了其他興趣。
心裡想著這件事一定要拿到赫連東那傢伙那裡好好炫耀,看他再囂張……
宋國明帶著一羣跟班的連忙圍了過來,詢問著戰(zhàn)果,雖然宋國明沒達到目的,但是赫連龍應(yīng)該也沒撈著好處,要不然人家也不會這麼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赫連少爺,您也別覺得受挫,畢竟這不是一般女人,就算失手了也正常。”
宋國明表面上安慰著,心裡卻狠狠的嘲笑。
赫連龍很反常的沒有破口大罵,只是神情恍惚的看著那個大廳出口的方向,如癡如醉的喃喃道,
“真是人間極品……”
隨即得意的炫耀道,“本少爺出馬,哪有搞不定的妞!這種level的,當然要花點時間了,人家已經(jīng)約了我明天見面呢!”
宋國明驚訝不已,其他跟班們則是羨慕得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赫連龍信心滿滿的道,
“這個高難度挑戰(zhàn),本少爺勢在必得!”接著一把抓著宋國明的衣領(lǐng),急衝衝的問道,
“谷老闆的毛料廠在哪!”
宋國明雲(yún)裡霧裡,什麼谷老闆,毛料廠?他沒聽過啊……
赫連龍的紈絝子弟脾氣又上來了,蠻橫的道,“我不管,反正今天晚上你一定要給本少爺查到那個谷老闆毛料廠的地址,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宋國明一肚子怨氣,苦著一張臉領(lǐng)命。
另一邊,坐在瑪莎拉蒂裡面的戴之,腦子裡全是剛剛得到的關(guān)於赫連東的近況,想象著他現(xiàn)在的樣子和心情,居然,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疼……
花了好久好久才說服自己不再去想那個最不應(yīng)該想的人,卸掉今晚的一切僞裝,回到最自然的自己,戴之舒離洛訂的酒店,一邊走一邊想,她今晚要好好休息,養(yǎng)足了精神,明天親自導演一場好戲……